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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都、少年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离天火降世杀退铁浮屠已经过了十五年。

没有人知道当年的天火到底为何而落,各路相师由于观测天机收到重创,皆不敢轻言天数;而蛮族不可能为自己的败退做宣扬,对外只称是由于蛮族大君之命撤退;大华的百姓则是相信了守军的说法,即先帝华青云显灵,降流火以助部队守城。

不过这种说法对于王都方老元帅的嫡孙来说——通通都是扯淡!原因很简单,这家伙就是被这场流星带到了这个世界,也是因为这场流星,他的爷爷给他取名为“天火”。没错,他就是本书的主角,大华王朝十八元老之一,大华四大王牌军“风云骑”创始人,大华仅存的两位老元帅之一的方义方老元帅的孙子——方天火!

当然,这会的方天火才刚刚十五岁,还没有开始自己辉煌的一生,让我们暂时跳过他,先来看一看大华王朝的核心——大华王都。

任何一个王朝的建立,都城都是非常重要的,大华的王都也不例外。当年建都时,九九八十一位相师穷毕生之力将四方龙脉汇集于此,使得此处气运大涨,建都时又采用棋盘的布局,从王都正上方俯瞰,大华的王城正位于“天元”之位,总领王都全局。其四方的“星”位上则以四大王牌军的总部进行拱卫。哪四大王牌?乃是“风、林、火、山”四部,这四部就是曾与蛮族铁浮屠进行生死战并全歼铁浮屠的部队,其中的“林”,“山”两部在那场战役中全灭,目前的是战后重组的,“火”部在那场战役中损失高达七成,可谓伤亡惨重,最强的“风”部也是伤亡近半,但是最终这四部都得以重组。其中“风”部即为风云骑,乃是方义元帅一手创立起来的超强骑兵部队,“如风呼啸,如云席卷”。风云骑以其高速的机动力和超强的骑射能力闻名于世,方义本人更是被华青云称为“大华骑射第一人”,如今虽已年过花甲,尚能开六石硬弓,骑汗血宝马左右开弓齐射,随已半隐退与朝堂,但仍是大华军队的精神支柱。

除了风云骑,“火”部的烈火骑,“林”部的羽林卫,“山”部的铁山卫也是鼎鼎有名的王牌军,若不是和铁浮屠一战太过惨烈,这些部队也会更加有名。

王都除了四大王牌总部和王城外,在正南方向还有一座观星阁,这是大华所有相师心中的圣地,观星阁的阁主星老亦是当年华青云账下的英才之一,全阁以白玉装点,高九层,每层九间,檐有九脊,暗合九九归一之数,整座阁气势恢宏但又不压制王城的气场,反而和四部一起为王城撑起了一个无形的保护罩。

王都北面有湖,这片湖相传乃天外银河倒泄而成,“天下至柔者莫过于水”这一片湖又巧妙地将四部的杀气进行了中和,使得王都的气场不至于太过刚烈,总而言之,当初奠定王都布局的人必定是经过了长期的思量和精妙的布局,才使得王都能聚天下之气而不散,才使得大华在华青云突然离世时能民心不乱。就连十五年前天降天火的时候,也没见王都人民有何惊异之色。

不过眼下,王都内却有件挺大的事在发生。

大华正德十五年五月十七日,方府。

方府位于王都东面,与风云骑总部只有一街之隔,这里的百姓都知道,今天,他们尊敬的方老元帅的嫡孙,要行束发礼,这代表着方家又多了一个好男儿。

方义元帅一共有三子,两子未留下子嗣便战死边疆,余下的二儿子又身负重任,以大将军的身份常年驻扎在大华东部,所以方家子嗣一直不旺。十六年前儿媳好不容易怀上一子,偏偏此子在母腹中待了十二个月仍不愿意出世,当时急坏了方老元帅和方大将军,直到天火降临之日才于夜间出世,方老元帅便以“天火”为孙子命名,这边是方天火姓名的由来。

方家虽是大华的顶尖豪门之一,但由于方老元帅为人低调,不喜张扬,故而方府的规模也不算大,整体透着简朴的感觉。而此时方府内的下人正在来回张罗,忙着给少爷准备束发礼的用具,一时间到也给平日安静的方府增添了许多热闹的气氛。

那么,我们的主角方天火方大少爷,此时又在哪里呢?

“少爷少爷,快点起来啦,太老爷(方老元帅)吩咐你赶紧准备准备,一会到祠堂准备束发啦,听说皇上也会来观礼哦。”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长相十分可爱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推开房间的大门,几步跑到里屋的床前,冲着还在床上闭目养神的一团人影娇嗔道,看这熟练的动作,这个小丫头不敲门闯进主人房里显然已经很多次了,连她的话语都没有多少主仆的观念在内。

“哈,香香啊,没关系,少爷我再眯一会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少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锻炼,这会再不让我休息下合适么?”窝在床上的人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地回复。

“少爷!快点起来啦!你,你,你在不起来香香以后都不和你一起玩了!”少女似乎有些着急,看着那个慵懒的身影没好气道。

“哦。”

“以后都不帮你洗衣服了!”

“哦。”

“你,你,你再不起来我以后都不给你做好吃的啦!”

“哦——啥,香香啊,刚才你说了啥?少爷没有听清楚,是起床是吧,你早说嘛,本少爷早就起了,这不过是稍微休息一下嘛,哈哈,哈哈哈哈。”慵懒的身影一跃而起,第一次将正脸暴露在照进屋内的阳光之下。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匀称的体型,健康的肤色,略显宽大的长袍掩盖不住身上充满力量感和线条感的肌肉,一张棱角分明又微带稚气的脸上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神情,剑眉星目,乌黑的长发简易地束在脑后,这便是被一场意外的流星带到这个世界的方家大少——方天火。

方天火其实对束发没啥太大感觉,这也是他不怎么重视今天的仪式的原因,毕竟这个世界与自己原先生活的那个叫地球的星球有太多的相似,在大华之前也有大夏、大商、大周存在,也有着春秋战国和百家争鸣,有过分裂也有过统一,连文字都惊人地相同。不同的是历史名人的名字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大汉朝,只有大楚,而大楚灭亡后中原便陷入战火,直到四十五年前华青云横空出世,横扫一切诸侯并在三十三年前创立了大华。

对于方天火来说,他是幸运的,因为他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里,前世作为文学和历史学双硕士的他融入这个世界并不难;但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他并不是穿越到了原来世界的古代,在这个世界里,楚汉争霸楚国获胜,一切都和原来时空中的发生了改变,方天火自己也不知道前世的知识还有多少能用。不够可以确定的是,他脑海里的文学作品似乎并没有在这里问世,而是由其他同样辉煌的作品进行取代,若是靠倒卖前世的文学为生,似乎也能为自己搏得一个大文豪的名声,只可惜自己投胎到了一个将门,若是只文不武定会被人嘲笑,没柰何,方天火只好走上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文武双全的道路。

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方天火在这里感受到了别样的亲情,长年不见但对自己十分关心的父亲,疼爱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严格要求但又寄予厚望的爷爷,还有整个方府上下所有关心关爱自己的人。方天火知道自己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那么既然这里有这么多自己无法割舍的人,那自己就要在这里好好地活着,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方天火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和身边的少女打趣,香香是少女的名字,是方府老管家的孙女,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算得上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方天火至今都记得刚见到这个小丫头时她怯生生的模样,当时就让心里有点妹控情节的自己发誓要好好照顾这个小丫头,于是自己更多是将她当成了妹妹而非侍女,十几年下来才让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变成现在这般活泼的少女。

“哥改变了小丫头的一生啊”方天火无不自恋地想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毕竟这束发礼有自己的长辈在场,总不能叫长辈等着自己吧。

“天火,这边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略显苍老但依旧威严十足的声音整个方府只有一人拥有,那就是方天火的爷爷,方义方元帅。

方天火急忙加快脚步,向自己的爷爷走去,香香则是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然后小跑到自己爷爷的身后站着,不过小脑袋依然从人缝里探出来偷偷地张望。

“见过爷爷,爷爷早。”方天火向老爷子行礼,对于这个威震天下的元帅爷爷,他发自内心地尊敬和爱戴。

“嗯,不错,很有精神。”方老元帅满意地打量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今天为了给孙子行束发礼,方老元帅把自己的战甲都穿了出来:冷锻鱼鳞钢打造的连环兽面吞金甲,外加风云骑特有的白色披风,紫玉飞蟒流云带护腰,脚蹬一双藕丝追月流星靴,虽然没有戴着狻猊护面盔,但这一身战甲把老爷子承托的无比威风,用方天火前世话形容就是“老当益壮,廉颇未老”,加上爷爷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方天火觉得自己的爷爷就像是前世三国名将老黄忠。

“天火,到娘这来。”老爷子身后一位温婉如水的妇女温柔地开口,正是方天火的母亲,这个怀了自己一年多的女子,对自己十分疼爱但不溺爱,方天火目前最亲近的人就是她。

“娘。”

方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天赋异禀,很早就能说话写字,只不过不愿意声张罢了,否则,以自己孩子的才华,王都的少年才子榜怕是要换个榜首了。今天自己的孩子就要束发了,他长大了啊,十五年前那个天火降临的夜晚,她历经艰险生下他,而十五年后,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了啊。

“娘,听说今天皇上要来?”方天火一边享受着母亲的爱抚,一边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想来自家与皇家并没有太多瓜葛(方天火是这么认为的),皇上怎么会为了自己这个小子的束发礼亲自前来呢?

“嗯,你爹今日早朝后托家将传话回来,说是皇上偶然问起,得知你今日束发,便动了亲自前来观礼的念头。”

“哦”方天火也没有多想,想来自己如此藏拙,皇上应该也没发现自己隐藏的才华吧,或许这不过是给爷爷和老爹面子罢了。

正想着,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响,“皇上驾到——!”

哦,方天火眯起眼睛向门口望去,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点想见见这个千古一帝的后人,当今皇上,华长卿。

“大华朝正德十五年五月十七日,方元帅之孙,方大将军之子方讳天火行束发礼,帝感方家之功,遂亲至观礼。”

——《华史·正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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