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疲惫地合上眼，面色苍白，雨水直直地拍打下来，像是敲击着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都说，人在死之前会看见一生的回忆。北山，我好想你。
耳边的嘈杂彻底消失了，明瑜只记得在失去意识前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会再有机会去伤害他。
醒来，白花花的天花板刺进眼中，明瑜下意识伸手挡眼睛，却发现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顺着胳臂看去，一副明晃晃的手铐闪着寒光将自己的手与床栏连在了一起。明瑜扯了扯，手腕生痛，手铐依旧纹丝不动地禁锢着自己。
明瑜一点儿都不好奇自己在哪儿，也不担心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对她来说，最坏不过一死，自己也本就没想过要活下去。索性两眼一闭，继续睡了。
朦胧中似乎有人进来了，脚步很轻，似乎是怕惊扰了床上的人。明瑜只觉得床边陷下去一处，也没多想，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医生，她什么时候醒？”
低沉的男声富含磁性，清冽如刀锋，钻进明瑜耳中，明瑜竟因为这声音清醒了，真想转身看看这发出这声音的人。但理性压制了好奇，她想听听来者到底是何人。
“按理说应该醒了，不过也要根据个人体质来看。”
明瑜似乎听到一声叹息，不一会脸上好像有指尖抚摸过的触感，很轻柔，但冰冻的寒意依旧惊得她心中一抖。
“她若醒了，马上通知我。”床上凹陷处恢复了，明瑜感觉到他离开了。确定四周恢复了一片静寂，明瑜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不料一转过身来，正对上他望向自己的视线。
明瑜吞了一下口水，不敢说话。他站在窗前，身形笔直，傍晚的微光打在他身上，裹出身着戎装的健硕身形，在地面投下了一束阴影。
“其实你早就醒了，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他的表情掩藏在阴影里，明瑜看不真切。
“你……一直没走？”既然他知道自己醒了，自己也费事扯谎骗他，明瑜想。
他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是谁？”手铐限制住了明瑜的行动，明瑜只得挣扎着坐起身来。
他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明瑜看不到他笑容中的苦涩，只听到他自言自语地重复着，“我是谁？我是谁……”
他该不会有神经病吧？明瑜确实被他变化莫测的情绪吓到了。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明瑜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问题，确认并没有什么错漏，可是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呢？
明瑜想的正入神，没留意到他已经来到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形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向明瑜打下来。
“你——”明瑜刚开口，就被他的嘴堵住。明瑜惊大了双眼，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想用手推开他。他似乎早就料到明瑜会反抗，一只手箍住明瑜的后脑勺，一只手箍住明瑜反抗的左手，而明瑜另一只手被手铐锁在床栏上。明瑜拼命地挣扎，却只能由他肆意妄为。
“不要哭。”他轻轻地拭去明瑜的眼泪，手很轻，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真品，动作那么温柔。明瑜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对自己而言，一切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睁眼，看着我。”他以不可抗拒的声音命令着，明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也听话地睁开了眼。他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英气的眉，挺拔的鼻梁，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嵌在白皙的皮肤上，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些许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他……哭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明瑜的脸，眼神却一直锁定在她的眸间，最后脸缓缓地接近明瑜。
明瑜望着他的脸越来越接近自己，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了波澜。明瑜想躲开，身体却不受使唤，着了魔似的，竟然没有抗拒，也没有方才莫大的屈辱感。
如果说方才他是霸道的侵略，那此时他却是温柔的攻占。嘴唇四瓣相贴，明瑜不懂得如何接吻的，但在他的引导下，竟配合着他的节奏缠绵。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瑜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却被他又拉了回来，明瑜的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明瑜的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一阵乱跳，脸上似乎烧的厉害。
“记住，我叫叶建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