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即将抓狂,恨不能立刻将李小子杀了!他竟敢让烨儿喝酒,让我的小不点漩儿蹲马步!李小子百分百的故意,不过,我真在想,让一个半大的孩子带小孩子是否合适?
我决定让林默回到我身边,让李小子他归家,我多送他一些盘缠路资,毕竟相识一场,谁料我刚把银两的包裹放置桌上,李小子的脸色煞白,和我玩川剧变脸,青紫红白不定。
李乾恨声道“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我是垃圾吗,随你丢弃?当初是谁将我领回家来?我好不容易适应这里,你偏又赶我走?”
接二连三的问句,指责炮轰,他也不反省自个都做了什么,合计他是窦娥,我冤枉了他!不说还好,以他这种强硬态度,简直不知悔改。
我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开“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在我手里吃瘪,便故意折腾我的儿女,哼!你不想想谁供你吃喝?人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大少爷向来是不能吃亏低头的,如今,我放你出去,赏赐你银两,你该找没人地方,捂嘴偷乐才是!和我耍哪门子大少脾气?”
李小子见我动了真火,故意的做出可怜姿态,他不去竞争奥斯卡,到可惜了。犹如遭遗弃的哈巴狗,四肢无力的萎靡倒地,一时弄的我哭笑不得,真不知拿他怎办,看样子撵走他是不可能的。
我伸出三指“这是几?”
李乾傻傻的答“三”。
我得意的笑着“今天起,你答应了我三件事,第一件是你从现在开始专心致志的看护我的儿女,不得再存戏弄报复之心,另两件事以后再说”。
李小子的懊丧,令我心情愉快,悠哉的收了银两准备回屋,李小子急了“那银两。。。。?”
我狠瞪他一眼“要钱就走人”。
李小子委屈的撅嘴,好看的瞳眸酝酿泪滴,泫然欲泣,经不住我突然一脚,摔他个狗吃屎。
哈哈哈,狂笑着的女声,嚣张的,气势如虹的大步离开。
几天之后,李小子不再耍花招,当真做起兼职保姆,他认真的摸样透着点小男子汉的气概,可爱的执着劲。
天还没亮,院子里吵杂一片,随身的丫头着急的奔入,大喊“秦姐姐,李公子和林护卫打起来了”。
天啊,还有什么良药,能如此的,快速替我提神醒脑?
头发来不及梳理,踢踏着鞋子冲到院中,情景有点叹为观止,简直就是少林遭遇武当,现成的武侠力作,这一刻,我多想化身为玉娇龙,仗剑游侠!
李乾的花招百出,纷乱复杂,观之目不暇接,林默则显得稳重有余,桃花的轻功不错,腿脚功夫我却不曾见,但此刻,李乾恐怕是稍胜一筹。李乾小小年纪,有如此能耐,他的身家不得不耐人寻味。
我命人端来桌椅,吃着早餐,漩儿和烨儿从最初的惊慌不解,到后来看好戏的心态,学足了我的全样。
我一边招呼着孩子们吃喝,一边看两位武林人物蹿墙揭瓦,你暗器我飞镖的,我怕空中杂物碰到孩子,又特地叫一众人撑了伞戳破了两洞,仅露出双眼,一大两小六双眼,直瞪瞪的看着热闹!掺杂着啃食瓜果的声音,但不影响观赏剧情。
两位武林人士终于齐齐歇阵,擦了一脑门汗,见对面母子三人那等情形,明白过来刚才被人当猴戏,无奈的偏不能拿她母子三人怎样!
李乾离开后,林默的面色沉重,阴郁。
我知道林默有话对我讲。
“主子,这小子来头太大,恐怕和慕容家有牵扯”。
我一愣,直觉的插嘴“姑苏慕容?’
林默疑惑“慕容世家世居琉璃城,有百富之家的声誉,慕容家传武功向不外传,‘李乾’这名字是真是假难定,他为何肯屈居这里?”
我长叹一口气,还好“只要不是劳什子‘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就好了”。
林默大惊,惊讶的嘴张了老大,警觉的查探四周“主子?你怎么知道慕容家不传之秘?世上知晓此事的不足十人,知道的多半被慕容杀了,我还是自傲天行那知道,你怎么?”
“什么?”女子高八度的尖声惊叫。(女主:天啊,作者大人你怎么这么心狠?不把我写个好结果,要当真遇见‘慕容复’一类人才,我要怎么过啊!)
我再次感叹,世事难料!
林默后来告诉我慕容家的势力极大,有了强劲的资金做后盾,慕容一族世居世家榜首,林默疑惑于李乾的功夫,虽博杂,却不似慕容的正宗,或许李小子藏了一手。
自从知道真有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慕容后,我看李小子的眼光,透着戒备,心想怎没段誉的六脉神剑?那可是慕容家肖想很久,却不能得的武学秘籍,我最爱段誉双指连发,击散慕容复发冠的那一节书,自此,慕容情节造就,极度鄙视慕容一姓,可惜了李小子好长相,好武功!
我寻思,怎么才能把李小子打发了?不过,若真有位段誉出来,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不过,那位‘段誉’者只爱极品美人的,似我这般普通水准,即便有段誉,我也不会成为王语嫣。
望着‘慕容’想着乔峰大侠,看着‘慕容’惦记着书生段誉,眼见着,吃不着的痛,恨不能将李小子拉去一处,痛扁!
慕容一族,盘根错节,氏族之间联姻,慕容一族还出过一位昭仪,当时那位慕容昭仪纤手一挥,从娘家要来几百万两银子资助朝廷赈灾,深受前皇帝宠爱,偏偏的红颜薄命,没多久就病死了,现今的慕容更是与武林世家独孤一族联姻,更加的显得举足轻重,金钱与武力完美的结合。
我虽好奇李小子的真实身份,也懂得好奇杀死猫,李小子现成沾手膏药,甩又甩不得,又得罪不得,掂量自己的几两瘦肉,实在撼不倒这只大象,自找活罪受。只能倒骑毛驴,走着瞧!
一日,我的老客户某某盐商的第八房姨太太,并刁蛮大千金邀请我参加此次富商与官家的交际联谊会,是个扩展商机人脉的好机会,我考虑后决定男装出场,其实很想白衣卿相,猛出风头一回,最后保全起见,为女人们衬托,当一回绿叶。
李乾巴巴的不同意,甚至有点反常的失控,左右一想,这次联谊,慕容家的人或许会到场,怪不得李小子紧张。
我长相普通,即便去了也掀不起波澜,凑热闹到有些兴趣。官家的人我不惧怕,小小的知府还没有觐见妃嫔的机会,况且我又刻意的丑化自己,无盐西施加不男不女,有人认得我才怪!
一身素衣,一把折扇,一枚小巧烟嘴壶,一双布履,很娘的举止。我的到来引得众人嘲笑,盐商千金见我另类装扮,小声问我“秦老板,现在流行此种装扮?”
‘流行’一词还是我传授于她,我轻笑点头“王大小姐,难道你不知京城日渐流行中性美吗?”
大小姐不耻下问,“何为中性美?”
我挺了挺布带束紧的平胸,一挺之后,略冒出山丘,眼色示意“男不男,女不女,既有阳刚之态,又有女性柔婉之姿,称为‘中性美’,大小姐若打扮起来,定能男女通杀,色变一方”!
“哦?”王大小姐虽疑虑,但有做‘娘’的准备,她长相本就不错,更加的不会错过色变一方的机会。
我经几个客户引荐,认识了一些富商,各行各业都有,其中一位,更是古怪!别人引见之时,习惯性的掩住口鼻,向旁人介绍“此乃夜来香的周老板”。
我还傻愣愣的问“花期几何?”
盐商大户哈哈大笑“秦老板,此夜香非彼夜香,尸首米也”。
晕,直接说一个‘屎’字不就得了?还来‘也’字,我也笑答“王老板,米田共是也”!
乘着盐商晕乎,我溜之大吉,心底笑翻。奶奶的,敢和我拽文嚼字,够他罪受。寻了一处寂静处,醒醒残酒。
夜风拂面,离开充满铜臭味的富商们,呼吸也顺畅些,巡视场地一周,未见慕容家的一兵一卒,笑自己多虑,多疑。
左右四顾,见无人!我拉扯下衣领,略松开前襟,浑身清爽舒坦了些,现下只是五六月,到了炎炎夏日,古人又保守穿的多,还不把我热死。
眼尖的看见蚊子一只,‘啪’的一下,蚊子肚腹饱胀的血,但它刚才不曾叮咬我,那么?此地除了我,还有谁?瞧瞧蚊子凄惨尸体,计上心头。
我双手合十,为死去的怨灵祈祷“蚊子,蚊子但愿你来世投个好胎,莫要再干吸食人血的勾当,哪怕再世为猪,也好过吃喝一场,再世为狗,搏个忠心贤明,莫做走狗!再世为人,风流快活一生,莫得杨柳花病,我不是故意结束你仓促短暂一生,只是你凑巧的溜至我的眼皮底下,好歹,你是饱死鬼,比起你那些,饥寒交迫屈死的同类,好太多!”
我叽里呱啦的一大堆,暗处的人始终是不出声,迫使我使出无敌杀手锏,将发弄乱,身子歪斜,对月盟誓“此间天地为凭:信女秦笙不小心杀生一蚊子,若蚊子来世投胎为人,信女甘愿嫁于,以偿今世之遗恨”。
突兀的‘噗嗤’一声,接着男声的接连咳呛声,我心一喜,终于将暗黑人物引出,我就说吗,凭我的能耐,不把藏地三尺的‘蚯蚓’挖出,岂能彰显我的能耐?
一声豪迈,粗犷豪情,大声的言笑“谁家的女子这般逗笑?我乔峰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如此有趣的姑娘”!
“乔峰?”我的声线颤抖,极力的压抑我的激动情绪,但,我的内心情感之充沛,对‘乔峰’由来已久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以至于,我拎着衣角,奔至声源。
“大,,,,”脱口出一个大字,恨不能身有异能将‘大’字收回,慢说黄版的乔峰不帅,却英雄气十足。胡版的乔峰不美,但正气阳刚味十足。可眼前的这位‘乔峰’简直就是一山顶洞人,满嘴胡渣,五大三粗的魁梧身材。
我的偶像被亵渎,我的梦想遭破灭,我的希望已毁败,来不及衍生的慕孺之情还没表达,就生生的吞入肚腹,化为轻烟。
此刻,我的摸样很怪异,披头散发,面如金纸,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
乔峰见我,一呆,迷惑道“姑娘认识乔某人?”
我的头颅,行动大过思想,颠摇的似误食***,(广大的青少年,上班族群:毒不能沾啊!)乔峰大侠的身后,步出一人来。
月牙色的长衫,微微的反光,男人整个人晕在柔和的光圈里,喔!圣母玛利亚,你在给我一抡猛锤后,还记得喂我甜点。
衣料的珍贵,举止的文雅,气质的淡定,整个人好有气势,光站在那里微笑,无形的视觉和精神压迫,令人不敢直视他的光华,桃花没有他的尊贵,李乾没他的稳重淡定,正男无他的压迫,宁采臣没他的夺目炫彩!
天与地,灵育而生的精华,集于一人。我的心‘咯噔’一下,意识到此人可能会是谁,转身,起跑,拼了老命的逃离。
习惯性的数数,一秒,二秒,五十秒短跑后,确定身后无人,拍拍胸脯顺气,喘的似头牛。
远处,慕容醒与乔峰互望,未从灵异事件中回神,乔峰当先雷神大笑“哈哈哈,真有意思!别的女人见了你,如蜜蜂采花。这女人见了你活似见鬼”。
慕容醒唇边的笑意一直未散,这女人是聪明的,仅凭一只死蚊子就断定这里有人,再装模作样的发声,引出暗处的人,心思确实不同一般,只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他见得太多。除去慕容的姓氏,他的长相,武功,足以令任何女人为之癫狂。
晚宴结束还得要好一阵子,我略整理了仪容,装作无事的满场子溜达,脑子里满是刚才见到的绝色,游魂样的茫然无措,那男人实在是惊世绝种,万人空巷争相睹。
王千金也似夜游神,实际上在这里转悠的女人们,都魂不守舍,思春发情。不论是富商千金,姨太太还是金窟窑姐,无一例外的中了绝色的毒,女人们的含情媚眼,直让人寒腻!
我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我知道林默在外面守侯,顾不得和主人家打招呼,捡了道路顺畅的厅堂出了王府。
第二日里,我的店铺生意金额暴涨,单子是接了不少,但是女职员的工作态度,显然心不在这里,扎破手指,走错绣线,描错图案的,比比皆是。女客们巴不得前一秒选样,下一秒就能穿上成衣,一切,都为了一个人!
慕容家的少主:慕容醒,与独孤家联姻的正是这位,虽已成亲,仍有不少女人甘愿为妾为奴,只为长相守,片刻不离的待在慕容醒身边。
这位慕容少爷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动当地服装界的当月销售,像今天,几十号绣娘争相请假,只为争睹绝色一眼,我的店铺不能不开啊,若不允假,恶名便会在外!阻挡下属当二奶的前途,女人们一旦联合成统一战线,大大的不妙!
余下的都是三,四,五十几岁的婆奶级人物,我也沦为苦工,那么多的衣衫要成成品!二三日内,不断的客源进店,我还充当设计师。
好不容易给干涸的唇润了水,店外一人走近,也不进店光在门口转悠,阳光恰反射光晕,我只见红白蓝几色的一团,手搭凉棚只看了大概轮廓,男子的装扮。
那人先是在牌匾广告词那研究,又比划了视角地理位置,就是不进店。这些时日有不少人见我这店铺地势不错,硬要高价盘店。开出的价格也是天价,我就是不卖。人气是无价的财源,我还不至于贪图眼前小利,对于这种人,我干脆眼不见为净,拿把蒲扇扇风。嘴里哈气猛打,眼泪横流,我困的很,索性伸长了两腿,死猪样的打盹。
我的铺子里不外乎张挂的成衣样本,即便是贼也只能偷取衣物,所以,迷糊中感觉有人进店,但眼皮死撑不开,为了这一刻的舒眠,我死都甘愿。
我的睡相一贯的不斯文,老大的人还流口水,睡至鼾处还打呼,这一觉睡得深沉,睁眼时已日落斜阳,我刚睡醒时,总有些时差,心情不舒畅,淡淡的撇眼,嗯?有一人背着我面壁站立,我记得那里悬挂了一首诗,为了彰托衣物的古韵墨色,那人不看衣服,欣赏诗词?
对于光看不买的,我一项客气礼遇,但今天偏偏碰到我此时心情不好。我走近,不看那人,猛地一下撕扯掉古诗词,哼!让他看。转身也不理他,慢悠悠的喝我的凉茶。
“多少钱,我可以将它买下?”男人的声音鄙夷,冷冷的如高山流冰,看似将溶化却寒澈肌骨。
我心里暗爽,哼哼!来了精神,故意的看似茶水无意泼洒,将宣纸染浸,片刻间字迹模糊。
男人大概是很恼的,顿步拔脚就走,行了二三步,又回头“我要了这件衣服!连同这首诗词!”
我晃悠悠的起身,小腰扭的与青蛇不遑多让,风姿绰绰的摇摆,取下样衣,抬头。
呆住,这?
他怎么?怎么会是他?慕容醒?
心底,暗狠了狠,我无视绝色的气怒,态度依然嚣张,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我这里每个客户都要试衣的,哪怕是送人的,也会派人专人拿样,成衣的制作不是那么容易的”。
慕容醒冷笑“本公子不需要!价钱?”
我也笑呵呵的伸出两指,不说话。
“两百两?”慕容不屑,将我看做肉摊的市侩大汉。
我摇头,吹出两字“两千”!
再稍作停顿的添加“黄金”。
慕容醒一愣,看我的眼更加的冰冷,北极的地下冰层也比之暖和些,他轻哼一声,自怀中掏出一大叠的银票,轻轻的放在桌上。
我走近桌面,刚要伸手去拿,紫檀木的桌子化为粉沫,我一时又惊又怒,看着飘落在地的银票,犹豫着要不要捡,他分明是有意要侮辱我,看我笑话的。
咬咬牙,捡起银票,老娘怒了“这位公子到有趣,小店开设成衣店,做的是衣服买卖,您要喜欢诗词到书馆书肆,干吗非得来我这小店?拿我这小店寻开心?既然要了衣服,本店服务周到,自然要请您脱去外衣试衣的,不是我天生爱贱,只是做买卖的实在诚心,不欺不压,衣服您一定要试!您要再看旁的不顺眼,尽管毁去,自然记在您的账上!若是不依了本店规矩,衣服,诗词什么的,全都没有!加上紫檀桌,两千两黄金概不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