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耀国宫盛大婚礼办完后,我渐渐的发现冲之不对劲,仿佛又回到以前烂醉如泥的境界,连着几天称病不上朝。
我问了博雅,博雅说陆冲之在家里醉的都没人形,怕他喝坏了身子,怎样劝都不听,现在陆冲之闭门不见任何人,不知他府里情形如何。
晚间时,我拐带林默同我齐去陆府,翻墙进来,满目凌乱,不见烛火灯明,半点人气也无,静寂的不像大臣的府邸。
林默打亮火折,厅廊前取了灯笼,点亮了!
这哪是人待的地方?脏,乱!我越进里,心里越气,什么事让冲之颓废成这个样子?推开室门,酒浊气扑鼻,我掩了鼻,和林默一齐开窗通风,陆冲之趴在地上,想是睡了。
画架上墨渍味未散,画上的一对男女眉目朦胧不清,却情深不渝!画面布局宏伟华美,这副画卷透着无奈,疲惫,月光下远远的有人瞧着这对情侣,画者或观者皆会羡慕这对情侣!
地下四处散着一女子的侧影,背影,或嬉笑或凝眉画作!如一卷生活照,连贯的动感,诠释着画着的内在情感,风一吹,皆舞动着挪移!
我寻了披风为冲之遮盖,唤林默将冲之弄上床,将外间的画一一收起,林默又陪我到厨房,洗锅灶点柴薪起火烧热水,顺便热炖我从宫里带来的粥和小菜。
做这些事,我甘愿,挽袖做煮妇,不能偿还冲之对我的万分之一,林默端热水,我提食篮,拿布沾热水,小心的擦拭冲之的脸,胡渣略扎手,摇摇他唤醒他。
“冲之,别睡了,起来吃粥!”
陆冲之双眼迷茫,还未睡醒,隐隐绰绰间,竟看见了秦笙,想是他在做梦呢!瘫软了身子又要昏睡。
“诶,别睡别睡,先吃粥再随你怎么睡,”我好不容易见他醒了。
陆冲之一骨碌坐起,呆呆的望着眼前人,猛地抱住:“笙儿,笙儿,我做梦呢!真好”。
“是啊,是啊,做梦也要洗漱,是不是?先漱口再绾发,不然粥要凉透”。我哄孩子的让冲之冷静,捧漱口水,再拿木梳替他梳理。
陆冲之也瞧见了林默,百感千回,已知不是梦。
我端了碗,“张口,吃粥”!
陆冲之依言一口口的吃,目光不移动分毫,长久的注视,眼都不眨。
一碗粥很快就吃干净,陆冲之张口:还要!
我一愣,出宫没带这么多啊!
“我再烧火煮去,不过,我煮的不如宫里的御厨”。
陆冲之一把抓住女人衣摆,“我不吃了!”
我看向林默,无声请求。林默瞧了陆冲之一眼,微哼一声,自去煮粥。
陆冲之将女人紧紧搂抱,脸贴着女人脖颈。
“冲之?你先放开!”
陆冲之身子一僵,放开秦笙,靠枕榻,目光里露伤!
我一笑:“以后不能这般醉了,再有这样,我便再不理你。你若作画,有何难?我每月的最末一天,来你府上,可好?”
陆冲之瞬间的惊喜:“好!可是他怎同意?”
我微笑:“我自有办法,但你我之间不得有亲昵动作,你必须守君子之礼!这样,桃花不会猜忌,好了,你先休息一天,后日再上朝,我该回去了!”
“慢着,笙儿,可否先让我替你画一副肖像?”陆冲之言辞急切,脉脉含语,语不尽。
我叹息,近着烛火坐下,让陆冲之画就,林默进屋时,见此景,默默一旁静立。
对于陆冲之,夜凉如水的月夜里,有了每月一盼的佳期,与秦笙共度,守君子礼见佳人,更**!
解了相思,却更相思!
。。。。。。。
据说后来,陆冲之听闻民间流传他的画作,他不信,待见了自己墨宝后,只得咬牙忍住!那女人居然拿他的心血卖钱!
一幅画五千金,几十副画就。。。?自己穷的叮当,女人却赚足银两,他说呢,女人怎么会好心给他当模特,原来还记挂当年回绝她的旧事,以前没同意画画给她挣钱,现在加倍的利用,连一两银子都没回馈!
他白白的做劳工,却分文未得!
最毒,莫过妇人!圣人的话果然经典,但即便知道了这些,自己还是期盼每月末的一日,可恨,方无涯那家伙,硬是插一脚,打搅他和秦笙的独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