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宋明轩忽然竖起耳朵,比起一只手指竖在唇边,一副严肃的表情:“院子里有人。”一只短刀凌空飞来,哐当一声砸在门边,掉落在地。我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拉开木门,淡淡月光下,段大夫横举长刀,挡住黑衣人的攻势,半跪在地,力有不支。“段大夫。”我刚想上前,长刀忽然断成两截,黑衣人轻而易举将剑指向段大夫的脖颈。“有话好说。”宋明轩几步跑入院中,口气放缓。“我费尽心思才找到他。”黑衣人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知道段大夫床底的宝箱全是银两。”宋明轩急忙道,一双眼眸亮得如同钻石一般:“你可以全部拿去。”“我才不稀罕什么金银钱财。”黑衣人手腕一抖,眼神几近没有温度:“我要一命偿一命。”“等等。”我手中一弹,将白日里剩下的焰火弹一放,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飞上半空:“你看这是什么?”黑衣人不由目光一抬,宋明轩手中一挥,白色粉末纷纷扬扬,散落在黑衣人眼前。段大夫从地上抓起树枝,从下往上一挑,挑开黑衣人的刀,树枝朝黑衣人脖颈挥去。我见状蹲下身,抛洒出手中圆滑的石头,黑衣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段大夫捡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刀,利刃寒光一闪,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啊。”黑衣人仰天痛呼,发出类似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的呐喊。整个院落之中,全是浓稠至极的血液,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此地不宜久留。”段大夫陡然抬手,抽出长刀:“我不想连累你们。”“段大夫你如何打算?”宋明轩看着地上的鲜血,心中发悸。“我会离开这片村落。”段大夫神色慌乱一拱手,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唇,气势汹汹往向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过去:“我们后会有期。”一阵风起,墨云翻黑似地遮住了半边天际,地上的热气与凉风搀和起来,夹杂着腥躁的干土,似凉又热,半边天际黑云如墨,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段大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仿佛被风卷走一般,再也不见,只剩下树枝随风狂舞。重重叠叠的山脉,村庄与稻田都隐藏在夜色之中,山脉就像是喝醉酒的老翁,一个靠一个,昏昏沉睡,山羊,野猪,飞鸟,白日里最高调喧嚣的生物,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山寨之内愈发显得寂静骇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我与宋明轩摸黑走到山寨口,站在山顶踮起脚尖,从村口望去,一排排火龙蜿蜒向上,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星光愈发黯淡,杀气腾凌苍穹。“段大夫到底得罪了谁?”我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牙齿彼此打架,浑身哆嗦。“下山的路已经被封。”宋明轩皱起眉头,薄唇刻薄的上扬,却带了些嚣张的味道:“段大夫要从何处逃走?”“坏了。”我猛地掉转头往回跑,吓得浑身更是一阵战栗:“段大夫该不会在后山被围吧?”山寨河边,狂风吹过,卷起漫天的落叶,蓝黑色的天穹下,群山苍黑似铁,那些石壁迎面压来,就像要坍塌而下一般咄咄逼人。杀气袭人,天地间更充满凄凉肃杀之意,狂风像是被激怒的骏马,肆意狂掠。段大夫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风袖飘飘,发丝飞扬,聪慧的小眼中泛着幽幽的光芒,精明的脸庞,焕发出另一种耀眼的光彩,冷凝寒霜。他不再是那个怪异捉摸不定的山野村夫,当他放下手中包裹,掏出怀中短刀之时,我仍清晰记得,这双可怕的手方才已经沾满血腥,杀人无情。“你做什么?”宋明轩见我身躯往前面动了动,脸色陡然变得灰黄,就跟死人似的:“我才将你救回来,你就赶着去送死?”“八宝善安镇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我无能为力。”我回头瞪宋明轩一眼:“如今见死不救我此生都不得安宁。”“那十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顶尖高手。”宋明轩不解指向下方,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青筋,尽在那里抖动:“你去跟他们以命搏命么?”“你也知他们是高手,那段大夫如何以一敌十?”我不由分说甩开宋明轩的手臂。一个黑衣人冲到段大夫的左边,段大夫一手抓住他的左臂,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黑衣人肩关节已经脱臼。段大夫甩开嚎叫的男子,跑上摇摇欲坠的吊桥,与剩下的黑衣人继续搏斗。“让开。”我手中握着推车,一头冲向吊桥。木头车上十几个酒瓶稀里哗碎裂一片,散发出浓郁的酒气,我手中火折子一扔,夜风吹过,撩起星星之火。风借火势,转瞬火焰炎炎,红红的火舌,吞噬着夜的宁静。“你怎么回来了?”段大夫惊异看着我。“只要将桥梁砍断,他们就再也追不上来。”我从怀中掏出斧头,往后望了一眼。贪婪的火舌,像是飞扬的红色丝带,整个夜空仿佛也被点亮。“啊。”我大喝一声,一鼓作气势如虎,斧头砍断吊桥的麻绳。后方桥梁陡然坍塌,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段大夫还未上岸,身躯便随着破桥,一同往下坠落。“段大夫。”我一手抓住砍断的麻绳,一手还握着斧头,实在没想到这吊桥如此不济。“你怎么这么大臂力?”段大夫在上方一脸极其郁闷地问道。吊桥咔嚓一声,麻绳从指缝松脱,我与段大夫一同落入下方河水。被吊在另一面的黑衣人,也伴随雷鸣般的轰响,掉落入水,砸起巨大的水花。处处水花四溅,看得人眼花缭乱,我头冒出水面,一股寒凉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层叠,杂乱的山脉横在头顶上,就像是要压下来一般,逼得人喘不过气。黑衣人刨脚挥臂,带着要掘地三尺的气势,迅速向段大夫与我游来。我心中一惊,身躯不由自主往下一沉,喝了一大口凉水,难受得喘不过起来,眼睛更是酸胀冰冷。“接住。”岸边忽然响起宋明轩的声音,有点低哑,有说不出的魅惑。一前一后两个绳索套落在段大夫与我面前,根本也来不及多想,便伸手一把抓住。四蹄踏雪的黑马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鸟雀,势不可挡从苍茫的田地上翻滚而过。我紧闭双眼,任由自己的身躯被牵引向前,挥开水浪,在水中上下左右翻滚。左一个右一个的漩涡像是一个个圈套,渐渐后方的厮杀声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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