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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往事尘沙

任清云拿了妃子笑救下任清风,在场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开始见这来历不明之人竟然有问天剑在手已是一惊,后又见得万尘沙和任清风过招,使的招式竟是和任清风如出一辙,似较任清风使来更加熟练自如,众人心中疑惑更甚。任清风稳定了心神,心想刚才自己被万尘沙的无影剑法弄得惊慌失措险些丧命,实在大意,多亏任清云及时出手相助,但见任清云救下他后又只是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任清风却是急切地向万尘沙问道:“我青城派的无影剑法从不外传,你怎会我门派的无影剑法?”

万尘沙并不作答,收起问天剑后,才脸色从容道:“楚知子不只将无影剑法传给了你一个。”

他话刚落,众人又是大惊,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任清风和任清云两兄弟以及一头雾水的我。

万尘沙接着说道:“我是楚知子第一个徒弟,算起来你也该叫我一声师兄。”

“什么?!”任清风听得他竟师从自己的师父,不免又是大惊。

而万尘沙一张紧绷的脸上无半点因刚才打斗而出现的血色,说话声音永远是低沉内敛,让人捉摸不透。像他这般来路不明看起来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不禁让人觉得其人生经历必然故事性十足,而我,应该是在场人中与他相处过的时间最长的人,却是依旧半分也捉摸不透他的身份来历,以前只觉得他古怪得很,现在却觉得他让我有些害怕,他到底有着多少秘密?

“把问道剑给我!”正在任清风吃惊想要继续问个清楚的时候,万尘沙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只是要夺任清风手中的剑。任清风被弄得云里雾里,吃惊不小,忽又见他目标直指问道剑,这剑乃是他师父所传,是青城派的至宝,跟随他多年,他哪肯轻易交出?两人四目相对互不退让地对峙着,眼见着又要打起来。

在场众人虽然都没搞清这其中缘由,但都深知这任清风与这不知来历的男子都应是如今武林绝顶的高手,因而自然不会有人不识趣地站出来说话,都只是在一旁静观其变,之前嚣张的俞峰、言炎、柳樾恒等人更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段天崖也安静了下来,仔细靠听力辨识着场上的一举一动。任清云刚才救了任清风后又退回到我身旁一言不发,如今也是紧紧盯着场上二人。整个谕城山上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让人害怕。

在这众人心弦紧绷之际,我再也按捺不住,双脚不自觉地走向万尘沙,心中千万般疑惑再不一一吐出来,自己似已经要承受不住。

“万叔,五年前师父因这问天剑死在任清风的问道剑之下,五年后你拿着这问天剑问任清风要问道剑,你做这一切,是不是为了师父?师父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说着说着,语气开始变得激动,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在越水你不告而别,抛下当时只十二岁无依无靠的我一去不返,你究竟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没有半点消息的你又在哪里?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你、师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师父走后,只剩下了你,而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隐藏了多少事?到底从始至终有没有把我和师父当做过至亲之人?”我说着突然心底一阵心酸涌起,也不知道嘴上到底说了些什么,忽然五年前的各种委屈又历历在目,只知道自己情绪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万尘沙看着我异常地平静,仿佛我这字字句句都与他毫无关系。倒是任清风听后反应过来,叫了一句:“忘儿姑娘……”然后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也是一头雾水。

我就这样愣愣地站在万尘沙面前,看着他,等一个解释,哪怕是只言片语。沉默,又是可怕的沉默。

沉默过后的万尘沙终于开了口:“你师父的死全是因为她自己看不开、想不开,怪不得任何人。问天剑和问道剑之事从始至终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她卷进来纯属咎由自取。我和你师父之间本来就只是交易关系,自然跟她、跟你,都谈不上什么至亲。我万尘沙在这天地间孤单一人、来去自由,哪里会有牵绊。你师父死了,我和她的交易也就结束了,至于你,带在身旁始终是个累赘,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万尘沙的话字字句句我都听得那样真切,真切到字字入骨,而脑中却已是一片空白。“我问你,师父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突然,这一切的一切在我心中转化成一团怒火,熊熊地烧起来。

万尘沙眼睛一闭,面无表情地说道:“当时你师父赶到离恨天时本来是为了阻止我,可他到时,我已经杀了楚襄子,拿了问天剑,准备离去。她来后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也没拦我让我离开了。”

任清风听到这后问道:“你的意思不是你烧了离恨天?那些枯木上的离人香又是怎么回事?”五年前,任清风就是因为在被烧毁的离恨天的枯木上闻道了离人香,暗猜这事和师父有关,才去焚香谷找师父,任清风离开焚香谷后,我、师父、万尘沙便离了谷,师父说自己有事要办,只万尘沙带着我各处游玩,三个月后,便发生了了尘峰上的事。

万尘沙依旧没有睁开眼,似在回想些什么,又似在惋惜些什么,说道:“素霓知道作为青城掌门的你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离恨天,于是烧了离恨天,洒了那些离人香,让你误以为是她干的。当时已经离开离恨天的我自然不知道她做的这些,直至后来你来焚香谷,我本以为是来找我,却不想你只是找到素霓说了些什么。我本来还在纳闷,直到了尘峰上知道离恨天被烧以及离人香的事,我才知道素霓将这一切揽到了自己身上。”

任清风道:“你和素霓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宁死也要帮你揽下这罪名?”

“我说了,只是交易关系,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

任清风追问不舍:“什么交易?”

万尘沙突然睁开了眼,面色变得异常恐怖冰冷道:“关你什么事!把问道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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