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纪把周家的婚约给撕了,但无奈,他没想到周离两家先辈如此聪明,居然还知道一式两份将婚约各自分开保管,那些玄幻小说里,可没写这个桥段。
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乌龙,然而婚礼依旧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离家老太爷铁了心,要把婚约进行到底。那离家小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也不反对。
不过,据说离家小姐私下表示,如果嫁到周家来,一定会好好“服侍”周纪。
一想到那小妮子提着两柄大板斧,娇滴滴喊自己相公的场景,周纪就觉得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可惜阿全打不过离家上下几百号人。周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少爷,你在想什么呢?”见周纪唉声叹气,阿全不禁停下手中的活问道。
“离家。”周纪有气无力道。
阿全点了点头,心道:明日就是离家小姐嫁入周家的日子,少爷有这般顾虑,也属正常。
“好,决定了,赶紧收拾东西,等会儿趁着天黑,咱们就跑路!”周纪点头,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诶?离开周家简称离家??
阿全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少爷您的意思是……逃婚?”
“孺子可教也。”
周纪站起身来,一脸的高深莫测。
周家和离家的联姻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大红轿子迎了新娘,送亲队伍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财大气粗的离家沿街派送红包,发放施舍给路边乞丐,举城欢庆。
另一边,接亲的队伍也不含糊,为首的便是周家长老团,虽然脸上表情各不一样,但也是礼数十足,沿街送些喜糖果子。
“什么?纪儿逃婚跑了?”端坐在大堂内的周家家主周惊鸿,听见下人慌忙的报告,哑然失笑。
“婚姻大事如此儿戏!”那常年伴随周惊鸿身侧的鹤发长老,也不禁一愣,旋即大怒,“什么时候跑的?”
那家丁犹豫不决,缓缓开口道:“好,好像是昨日晚上。”
“什么?昨日晚上?那为何现在才知道?!”鹤发长老又惊又怒,啪的一掌拍碎了太师椅上的扶手,木屑飞溅。
“这个……这个……”那家丁唯唯诺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如实答道,“是劫少爷,劫少爷帮助纪少爷逃走,并且安排人做出纪少爷仍在周家的假象。”
“周劫??”
就连周惊鸿也没有想到,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也起了兴趣,呵呵道:“劫儿如此心高气傲之人,怎会听从纪儿的吩咐?”
周家上下都知道两子性格,这周劫一向以实力为尊,就连一些长老长辈他都不放在眼里,怎会乖乖听周纪的话?家丁这话,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鹤发长老也将信将疑,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家丁,厉声道:“说谎者杖三十,你可知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望长老明察。”家丁连忙匍匐下去,战战兢兢。
“好了,你去把劫儿叫来,我亲自问一问他。”周惊鸿笑着扬了扬手,那家丁立刻如获大赦般离去了。
鹤发长老苦笑,摇头道:“想不到,真想不到,这小子退婚不成,居然来了一出逃婚,这下子,可算是把离家彻底得罪了。”
周惊鸿也笑道:“周离两家能联姻固然是好,但也不可强求,周家少了离家支持,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况且,以那离家小妮子的性格,得知纪儿逃婚后……事情的发展,恐怕会有意思得多。”
“话虽如此,但……只怕有人会借此机会,伺机报复,没有家主的庇护,周纪恐怕凶多吉少。更有险恶之人,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
“知子莫若父,纪儿并不愚笨,他会选择逃婚,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应付危险。至于家主之事,我周惊鸿也不是易于,想撼动我家主之位,只怕周家目前还没有人有这般本事。”
一向以温和面目示人的周惊鸿,此时也露出几分睥睨天下的霸气,目光凌厉,与平时判若两人。
“也对。”鹤发长老点头,在周家,想要撼动周惊鸿家主位置,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很快,一个脚步轻快的身影步入大堂,此时已经隐约能听见周家府邸外敲锣打鼓的送亲队伍。
周劫礼毕,周惊鸿便开口问道:“劫儿,你可知纪儿去哪了?”
“……不知,只知他往东门去了。”
鹤发长老也疑惑不已,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帮他逃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周劫咬了咬牙。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因为尿湿裤子被周纪抓住把柄,用来要挟。
老夫信了你的邪!
鹤发长老当然不相信周劫一夜之间转了性,但无奈他如何盘问,周劫只字不提。
“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为之弥补。”周惊鸿却不逼问,只是道,“我让你去把周纪追回,你能不能做到?”
“是。”周劫点头,答应下来。
“离家队伍到了……”
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骑着马,跨着剑,做侠客打扮的周纪和阿全两人,骑在官道上,意气风发。
“好诗,好诗!”阿全听得惊了,没想到少爷随口就是一段诗文,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过,少爷啊,我们现在该去哪?”
两人连夜从白玉城逃了出来,少不得周劫帮忙,先是引开周家家丁注意,让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周家府邸;而后又是通过关系,从城防太守宝贝儿子那里骗来军令,把两人连夜送出城。
此时骑着马狂奔一夜,人倦马疲,少说也跑了有几百里地,周家人要追上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找个客栈先休息,再做打算。”周纪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就在此时,斜下里窜出一个黑影,飞起一脚直接把周纪从马上踹了下去。
周纪落地之前,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混蛋的模样。那人光着脚,手脚上都是泥块,背上背着竹篓,腰间悬着两把镰刀,带着草笠看不清楚面容,一副农夫打扮。
“兄台,借你马儿一用,梁晨日后必有重谢!”那人跨上马背,双腿一夹,踢在马肚子上,就要驱马离开。
“得罪了方丈还想跑?”周纪哪能让他给跑了,大喝一声,“别说叶良辰,就算你爸爸是李刚也不行!”
周纪语毕,阿全便功法一动,飞身双手一拍,直接把那马儿拍死。那马儿连叫都没有叫一声,直接就栽倒在地,带着那人摔了个狗吃屎,满脸惊恐。
“在那里!”
“少爷小心!”
周纪正要抓住这个叶良辰拷问一番,却听见阿全疾呼,一蓬黑影便朝自己飞了过来。周纪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这蓬黑影尽是一些丑恶怪异的虫豸、蝎子、蜈蚣、蜘蛛……
“五毒教?”
此时正是阿全前力已尽,后力未生,又在半空中,无处借力。眼见周纪就要被那些毒虫包裹,情急之下,阿全猛地吐出一口气,旋即全力运转吞天大法。
只见他大嘴一张,一股绝强的吸力,将所有的毒物尽数吸入腹内。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有魄力!”周纪从胯下取出黑枪,赶到了阿全身边,一边警惕四周一边问道,“阿全,你觉得怎么样?”
“唔……”阿全脸色紫青,额头上的青筋一条一条,隐约间,周纪甚至能听见他腹内传来咕隆的怪声。
“我感觉……
有点……
没吃饱。”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