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看来这么多年没少从爵府中吸血!”秦无悔有一些为难了。
因为这么多银子,加起来可是有四十斤的重量。
如果抱在怀里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放在身上也放不下。
四下看了看,发现了一个麻袋,将银子留下二十四两,其余的都装进麻袋,油纸胡乱的塞到里面,盖上铺地砖,不过并没有盖严实。
背着麻袋,他就从后院翻了出去。
不过他却不敢回家,这些钱一旦被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
好在孙管事后面不远处有一个排水沟,四下看看并没有人,所以他就将银子陆续倒在了排水沟里面了,身上只留下一两。
排水沟里沉淀着厚厚的淤泥,用淤泥将银子遮盖住之后,便大大方方的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并没有过多久,秦无悔就听见外面乱哄哄一片。
“开门、快点开门……”有人噼噼啪啪不断的拍打着院门。
“轰!”
一声巨响,门栓被人一脚踢断,房门都差一点散了架子,门楼上的尘土洒落一大片。
门外的人一群人也陆续拥入了院子里。
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穿华丽的丝绸宫装,或许是因为保养的不错,稍带风韵。
孙管事和则跟在她的身边,再往后则是四五个家丁。
秦无悔急忙迎了上去,露出疑惑而畏惧的神色:“见过大夫人,不知道大夫人来此是为何事情?”
“哼,庶子,你还有脸问我来干什么?给我搜!”大夫人一挥手,她身后的四五个家丁不由分说就闯入了屋中。
一阵翻箱倒柜,家丁们又出来了,钻入了厨房和厢房,最后连澡堂和茅房都没有放过,前前后后搜了一遍,就差一点没有掘地三尺了。
“回大夫人,没有任何发现!”一名家丁躬身说道。
孙管事脸色一变,惊呼一声:“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从账房里跑不出来的,小虎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对不对小虎?”
小虎是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家丁,听了孙管事的质问,急忙点头:“当时我确实在账房听到了小少爷的声音!”
大夫人神色疑惑。
而秦无悔依旧装着什么事情都不明白,紧皱眉头的问道:“大夫人,能否告诉我,你们要找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实去过账房,向孙管事要了这个月的月利,我打算这半个月自己生火做饭,也能养养身子,有什么不妥了?”
大夫人冷笑一声:“月利?你的月利难道用得着二十多两银子?
说说吧,从账房里偷出来的银子你都藏哪里了?
如果交出来,我到可以念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饶了你,可如果你不交出来,我只能再让你尝尝板子的滋味了!”
秦无悔神色愤怒,吼道:“大夫人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胡乱的诬陷我?
我全身上下只有一两银子,上哪里去找来那么多钱银?这一两银子还是孙管事给我的,也不是我从账房里偷出来的!”
一语之后,他就从怀里将那一两银子给取了出来。
“他胡说,账房里的钱明明就是他偷的!”孙管事脸色煞白的吼道。
大夫人看了看秦无悔,又瞅了瞅孙管事,皱了皱眉头。
“大夫人,老奴绝对不会说谎的啊,那账房里的钱真的是被他偷走的,我可不敢无赖小少爷!”孙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大夫人的面前。
“孙管事,你说我偷了账房里面的钱,可有证据?”
“本来就是你偷的!”
“你可曾看到我偷?”
“当然!”
“那你为何当时不阻止?”秦无悔追问道。
孙管事愣了一下,急道:“你是少爷,从账房里拿些私房钱,我又岂能阻止?只能在事后向大夫人禀报了!”
“呵呵呵,好一个不能阻止,虎子,你说你当时听到了我的声音,对不对?”秦无悔又看向了那名家丁。
叫虎子的家丁急忙点头。
“那你可听到当时我说了些什么?”秦无悔反问。
虎子摇了摇头:“我只是听到了小少爷你的声音,并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一个偷东西的,还会发出声音?而不是偷偷摸摸?孙管事,你说这是为什么?还有这一两银子可是你给我的?”秦无悔又看向了孙管事。
孙管事呆滞住了,他可没有将事情想如此复杂,在他看来,只要他带着大夫人前来,肯定会立即搜出来那二十四两银子,就是秦无悔再冤枉,有这个银子当证据,也能直接定罪了。
可是现在银子根本就没有搜到,他也无可奈何。
“你说啊,孙管事?当时你不愿意给我这一两银子,我就大喊大叫,最后虽然给了我,却被你埋怨在心,所以就诬陷我对不对?”
说到这里,秦无悔又看向了大夫人,双手抱拳,深深一礼:
“大夫人,如果账房真的少了二十多两银子,肯定是被孙管事私吞了,然后又诬赖我偷了东西,我堂堂一个读圣贤书的,又岂会做那无耻之事?
还请大夫人明察,我愿意陪同大夫人一起去孙管事家里一起搜查,以洗脱我的罪名!”
大夫人这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是她总感觉秦无悔有点怪怪的,似乎与之前很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
虽然她对秦无悔很讨厌,但这件事情还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总不能让秦无悔说自己是诬陷于他。
所以,大夫人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陪着我一起去孙管事家里看看!”
孙管事一听,差一点没吓趴下,他有一些想明白了,秦无悔肯定早就料到了自己会这么做,自然会将银子藏起来。
而大夫人为了脸面,也不得不答应秦无悔的要求。
振作了一下之后,孙管事开口说道:“老奴清清白白,自然不怕大夫人去搜查,只是老奴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家底,怕是很容易引起大家的误会,所以老奴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放心,我不会冤枉你的,说罢,你家里又多少银钱?”
“一共一百三十八两!”
大夫人点了点头,作为爵府的一个管事,辛辛苦苦几十年,有这点家财,也实属正常,道:“放心,我心里自然清楚!”
“大夫人,我还是坚持我的猜测,小少爷肯定是将银钱藏了起来,等一下搜查了老奴的房间之后,希望大夫人可以继续搜查小少爷的房间,比如那个水井!”孙管事的目光看向了院子中央的水井。
大夫人也看了一眼水井,微微点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