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不可胡闹,武帝旨意岂能儿戏?你与那刘家大小姐早就已经定亲,难道现在为了高攀,而与人家退婚?外人会怎么看?武帝会怎么看?爱慕虚荣、贪图富贵之人,到哪里都不会受人唾弃,你们无需担忧,一个小小的郡主,还玩不起大浪,难道他们还能以庶欺嫡不成?”秦世荣神态威严道。
秦世荣的这一句话,似乎有触碰到了大夫人心里的伤口,想当年,那个女人不就是这样吗?依仗着武陵王的威势,差一点将自己逼出秦家,差一点让自己和儿女们骨肉分离,一旦秦无悔娶了郡主,地位就等于一下子爬到了自己儿女的头上。
所以,大夫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慢慢的升腾起来。
“大哥,你去拜师学艺了,赵家的大小姐怎么办?人家可是等了你很多年了,你再一走,又无法成婚,岂不是等于将人家抛弃了?”秦飞不服气的反问道。
“我们会在成婚之后一同离开!”秦世荣回道。
大夫人轻叹一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阻止这场婚事了?”
秦世荣摇了摇头。
秦飞思考了半天,却突然激动道:“当然有,如果秦无悔死掉了呢?这婚事不就成不了吗?”
“二弟?”秦世荣皱眉盯着秦飞:“这杀弟之心,你是绝对不能有的,父亲也绝对不会容许,难道你想惹父亲生气吗?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我们秦家笑话?秦家已经不是默默无闻的家族了,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们!”
大夫人本想说什么,看着大儿子如此神色,终究无法吐出,道:“武帝真的只是因为你父亲立功的原因,才赐婚给那庶子的?而不是因为其它原因?”
“我听说,武帝在和群臣商议如何赏赐我们秦家的时候,那蓬莱王自荐,要将最小的女儿许配给我秦家中的子弟,然后群臣和陛下商议之后,才决定了将蓬莱郡主孤鸿雁许配给无悔,而根据父亲所说,那孤鸿雁现在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离成婚的年纪还早着呢!”秦世荣心中多少也有一些疑惑。
“蓬莱王那可是皇亲国戚,为何会相中我秦家?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你父亲突破了先天境界?对方刚开始有没有说要将蓬莱郡主嫁给秦无悔?”大夫人疑惑道。
秦世荣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让蓬莱郡主与无悔订婚,也是武帝斟酌后才决定的,父亲现在已经突破先天,将来成为武宗、甚至于武王也不一定。而我秦家有地级武学,势力与地位必然会越来越高,将来的秦家,绝对比蓬莱王差不了多少!”
“还是便宜了那个庶子,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思量的,居然将堂堂一个郡主,赐给一个庶子!”大夫人感觉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隐情。
“娘,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秦无悔认识那个蓬莱郡主?”秦飞问道。
“那庶子连蓬莱在哪里估计都不清楚,更没有去过那里,如何认识蓬莱郡主?我怀疑,武帝和蓬莱王肯定是看中了那庶子是武陵王后人的身份,所以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某非连老天都要与我作对?非要将让庶子撅起?欺压我们母子,连累我们秦家?”大夫人口中感叹道。
秦世荣摇了摇头,无奈道:“娘,你的话严重了,秦无悔怎么可能和我与二弟比?更不用说父亲也绝对不同意,这个是以武为尊的世界,自身没有超绝的武功,永远都只能任由别人践踏,明日我就去卧牛庄,亲自见一见秦无悔,让他来向母亲你磕头认错!”
“呵呵,你让他来他就会来?人家现在可是羽翼丰满了,况且,他也很担心我把他杀了!”大夫人不再隐瞒心中对秦无悔的痛恨。
“娘,这件想法,你只可在我的面前说,却不可在父亲面前提起!”秦世荣神态无奈道。
“放心,娘不是小孩子了,咱们秦家已经是伯爵家族,杀子的罪名,我也担当不起了,最多就是将他永远的圈养在秦府之内。你如果要去的话,也一定要小心谨慎,因为娘也不敢肯定那畜生会不会对你下狠手,你外公二十多个护卫去卧牛庄,结果一个都没能出来,可想这庶子背后一定另有高人!”
“另有高人?某非是他娘亲?”秦世荣神态肃穆起来。
“这也是为娘所怀疑的,只可惜,为娘一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那我明日就更好去看看了!”
……
第二天,卧牛庄外来了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二十名威风凛凛的铜甲和银甲护卫,簇拥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
当他们在来到庄子东门口之后,却被两个手拿标枪的年轻人拦截下来了。
这一情况让这为白衣公子顿时愣住了,小小的庄子居然都有护卫看守?现在又不是战乱年月,用得着如此吗?并且这年轻人穿着很怪异,只有绿色的裤子和中分的褂子,外面并没有长袍和盔甲。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卧牛庄有什么事情吗?”说话的这个年轻人,脑袋明显比别人大一号,问话的语气比较缓和,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些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还是官府的人。
白衣公子还没有说话,其中一个身穿银甲的护卫便开口怒道:“大胆,我家公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用得着你过问?还不滚开?”
“我?”年轻人身形一颤,毕竟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就三天前才参加东家口中的那种军训,今日才第一次值班,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眼前的这个大人物交谈。
“我什么我?还不让开?否则,我砍了你的脑袋!”银甲护卫再次怒吼。
年轻人原本是很胆怯的,但见对方似乎来者不善,火气这么大,又一联前些日所发生的事情,突然又来了胆量,怒道:“你凶什么凶?这是我们的庄子,你想要进来,也要我们去通报一声,我又没有犯法,即使你们是军老爷,也不能随便砍人的脑袋不是?”
但是他的话刚落音,一道光影就已经从他的脸上扫过,银甲护卫一马鞭抽打在了他的脸上,皮开肉绽,这年轻人也当场摔倒在庄门一侧。
“啊?大头哥,你怎么样?”另外一个年轻人立即就扑了上去,神色很是惊慌。
“啊……快点去禀报东家,就说那些坏人又来了!”叫大头的年轻人捂着脸颊痛苦的说道。
“走吧,不必和这样的小厮一般见识!”白衣男子首先纵马向庄子里奔去。
“呸,还真是不知死活!”银甲护卫吐了一口吐沫,带着护卫们,也跟着进入了庄子。
一进庄子,他们立即就感觉到这庄子的不同了,非常的干净,地面仿佛石头一般,两旁的房屋虽然破旧,但却有不少工匠正在砌红砖盖新房。
当这些工匠们发现了他们之后,立即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个个都眼神警觉的盯着他们。
这种情况,更让进来的这些人奇怪,因为这些乡野的百姓他们见过太多了,什么时候,敢与自己这样的人对视了?哪一个见了自己,不是低头哈腰?
白衣公子用手一指一名搅泥水的汉子,道:“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这汉子没有动,而是直接回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庄子干什么?”
“呵呵……我还没有问你们,你们居然敢问我?”白衣公子笑了起来,但他的护卫们却知道,自家公子已经生气了。
“我管你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们,为什么闯入我们的庄子?”汉子不仅不怕,反而有了几分敌意。
这时,那守门的两个年轻人也已经走了进来,未受伤这位吆喝道:“大叔、大伯们,这些人都是恶人,在门口我们刚问他们干什么来的,他们就出手打人,你们看他们把大头哥的脸都用马鞭抽冒血了!”
这一下,可让这帮泥瓦匠汉子们全部恼火起来,一个个手拿铁锹、瓦刀,将白衣公子这一群人给围拢在了正中。
“你们为什么打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快说,不说的话,我们就将你们赶出去!”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是这一片泥瓦匠的头头,名叫李大海。
他前几天刚刚被东家提升为工头,带领着四五十号人,专门负责卧牛庄内部的旧房改造,各家土房都要新建,所需要的银钱,从各家的工钱中扣除。
这一举措,也得到了整个卧牛庄人的大力支持,听东家说,以后庄子还要扩建,庄子的城墙要外扩,并且还要加固,建一个如府城那么大的城池,连外面的小河、五十亩新建的别院都囊括在里面,与那几里之外的卧牛山连接到一起。
现在李大海一个月可以拿五两银子,这可是比其它庄子的小财主收入都高了。
此时自然也站出来说话。
白衣公子诧异了,但是,面对四五十号泥腿子,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露出冷笑:“怎么?你们的庄子,外人就不能进来了?某非你们想要谋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