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父亲卧室的炕上,脑袋还是时不时的有些疼痛,偶尔也传来一些记忆的片段。却不是我小时候该有的记忆片段。看来我不光是重生这么简单的。
我居住的这个村叫西庄村,全称蓬莱阁街道办事处西庄社区,我家从我太姥爷(爷爷的父亲,也就是古时候的外曾祖父。)开始就住在这个村庄了,村庄不大,全村也不过才300多户800多人。但几乎每2家就有1条船,船小的有6米左右,大的有13米开外,是这个山村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另外的收入来源就是耕地了。当然年轻一一辈还有许多去城市打工的。
我家倒是没有船,因为我家是外来户。太姥爷在我还没出生时就过世了,姥爷也在95年走了。姥姥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妈是小闺女,健在时是帮别人或者工厂括扇贝,按斤算钱,这时的海产品是很发达的,像扇贝海参,鲍鱼等等,我们这里有个工厂就是加工扇贝丁发往广深的,扇贝还会根据加热CD不同给钱我记得以前我还干过一个周呢,我干的是5到8分熟的,用手扒,后来3分熟和生的我就干不了。而那一个周的成果就是家里那台复读机了。
我还有个爷爷,爷爷有6个儿子,我爸排行老五,所以大家有时也叫他姜老五。我爸是上门女婿,俗称倒插门。我爸很聪明,可惜都用在追我妈身上了,听爷爷说过,为了追我妈,我爸是背了处分退伍回来的,这种说法在我们当地好像叫”逃兵“。
。
逃兵父亲现在工作是贩鱼,和别人合伙一起干的,从我们村和当地收购海产品,像大虾,黑鱼等等,然后存进冷库,再开车运往州广,和圳深。按理说这个伙计很是赚钱的,但是我知道的是,合伙的这三人,大吃大拿,干了一年冷是没赚钱。举个我知道的例子:三人开车去广州,两人轮流开车,另外一个算是跟车的,到饭点的时间就找一个饭店,从车上拿出一盘冰冻大虾(小铁盘,双层冰冻,大约12-14只左右),送到饭店厨房,让帮处理下,每次出车半个多月,你说能赚到钱吗?答案是能的。
但是再加上这三人一个往家里拿点大虾,另外一个看见了也不说,他在拿点鱼,另外一个拿点贝,嗯这样你知道了吧。其实这些也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后来另外两人都出人头地了,其中一个更是当上了临村的大队书记。而我爸却当靠卖菜为生,整天风吹雨晒的,55的人看上像快70岁的人。
了解这个世界最好的方法是电视和网络,电视了解的不会太全面,而家里又没有电脑,要查资料只能去市里的网吧,市里的网吧最近的仅有2公里左右的路程,哦,我所在的这个市叫蓬莱。一个很美丽的旅游城市。
前世的网吧兴起是在98,99年左右,主要经营像半条命,红警、quick3等单机游戏,而真正的大火起来应该是传奇这款游戏出现的时候。我记得我有个28级的道士,当初有人800买,我没卖呢,而脑袋里这个世界的网吧在95年就兴起了,由于科技技术实力,游戏很是发达,像传奇,英雄联盟,穿越火线等都已经提前出现了。
我决定去网吧看看,走到前院,院子里停着一辆黄色的变速车,没记错的话是12速无级变速车。它有些旧了变速器也坏了,只能把车链前面挂再最大轮上,后面挂再最小轮上。虽然骑起来有点吃力,但是速度起来后又很快。只是总在管家时候掉链子。
推车出门,门口的环境和前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对门的门台还没有建起来。正要骑车走人,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又要去网吧?“
我突然身体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慢慢的转过身去,当看清了这个身影时,眼泪突然就止不住的奔初的眼眶。
我大步的飞奔过去,一把把妈妈楼进了怀里,大声的喊出了我最想说的话:“妈,我好想你。“
妈妈似乎怔了怔,然后有些心疼的拍拍我的后背:“好了儿子不哭了,昨天是爸爸不对,我都教训他了,你还疼不疼?“
我趴在母亲的肩头,一时也有些恍惚,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从母亲的肩膀抬起头,这样的看着妈妈,我今年19,那妈妈今年就42了,看着眼前这张脸,眼角和额头已有深深的皱纹了。
妈妈笑骂着说:“赶紧放开我,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哭鼻子,你臊不臊的慌?“
我慢慢的松开紧抱着妈妈的双手,将双手放在妈妈的肩膀上,郑重的说:“妈,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学习,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让你和老爸过上神仙般的日子的。“
老妈似乎有些亏哭笑不得,从兜里拿出一块手绢,给我擦鼻涕眼泪,手绢上传来淡淡的肥皂的涩涩的香味。我记得这块手绢,是妈妈结婚前,爸爸给妈妈买的,到现在多少个年头了,妈妈是个念旧的人儿。
妈妈一边给我擦责鼻涕,一边说:“现在的日子不好吗?房子也盖了,家里也开始有存钱了,只差你了,也不要求你多高,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老妈,但也郑重的道:“嗯一定找个漂亮媳妇,生一堆大胖小子。
“
母亲开心的附和道:“嗯生一堆。还有20多天,高中就要开学了,安下心多看看书,别净干些让我和你爸操心的事,也别再和上初中时,那么莽撞。也是那次我重病住院,你爸在医院照顾我,没时间管你,这次偷家里钱出去上网,让你爸吊树上一顿打舒服了?“
额。。。
我对母亲说:“妈,我知道了,我出去走走“说着把车推进了前院。
母亲说:“早点回来吃饭。“
我点了点头,走在这条走了几十年的弄里(胡同的意思),思绪却回到了刚才老妈说的事情上。
说起学校那个事,还是很气人的,即使以我30多年的生活经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好。我纠结了很多年,我认为虽然那时的我不懂事,但学校要付出很大的责任的。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下午第一节课,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喊我:姜宏,你是不是中午上网吧了?
我赶紧站起来说:“我没有去网吧。“
班主任又说:“有人看见你去了“
我说:“我没去,中午家去的有人作证。“
班主任又说:“不用嘴巴嘴巴类(就是不要啰嗦的意思),下课再说,现在上课。“
下课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了同样的问题,我解释了3次我没去,并指出有我村里的一起上下学的小伙伴作证,他们分别是初三的,李忠诚,邹宗磊,初二的李光龙,中午我的姥姥还在家,并且我的三姨姥正好来我家看我姥姥。
而当时离办公室最近的那个证人就在楼下的那个教室,我让老师去询问老师就是不去,我甚至还说了我中午吃的什么。(馒头加豆腐乳,)但是班主任就是不相信听我的解释,我又顶撞班主任,我说我没去,解释你也不听,你说有人看见了,让她来对峙,她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不听我解释的班主任,让我骂了,我说你不就是想罚钱吗?CNM...............................一顿骂然后我甩身我几乎是哭着回到教室的,这时候第二节课已经上了10多分钟了。加上课间10分钟,我在办公室待了20分钟。
这节课是地理课,还是我小学同学孙政的母亲,她问了怎么了,我说没事,就回到了座位。结果没有几分钟,班主任又来了对着地理老师说了什么,把我叫了出去。
在教室外,班主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反了天了。你甩脸给谁看,我让你回教室了吗?“
我当时还小,被这么冤枉,又被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骂,似乎有什么东西丢了的感觉。当时一时火起,就掀了一下班主任,结果,班主任就哭了。。请相信我的良知,我真只是掀了一下。
我的班级再这层楼的最东面,办公室在最西面,中间有三二一3个班,老师这样哭着回了办公室,我也跟着过去了。当时的我应该还有些洋洋得意,感觉似乎我又把丢的东西捡回来了。现在我知道,那是我没成成熟的自尊或者面子。
到办公室后,除了一开始那些老师,主任也在了,是个男的,叫什么记不住了,不是我带有感情色彩,这人就是个马后炮。
在办公室里,老师和几部主任轮流对我进行了说教,什么你不应该怎么地怎么地,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老师。如果这样的说教。最后主任让我在办公室对面的小杂物室里写检讨,第一个高潮来了:
我检讨写一半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是主任和几个老师,然后让我出来,我出来站在门口,主任指着边上一个穿着军装男人说:这个事你班主任的老公,你跟他解释吧。然后我就被这个男人掐着脖子摁在了墙上,说:
“你就是在学校里,你出了学校,信不信我弄断你一条胳膊.“
他掐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我想那时候我肯定脸红脖子粗,我甚至都感觉时间有变慢的感觉,在那个时候我竟然还能思考,我看见了主任和那些老师看戏的嘴脸,然后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个世纪,他们才拉开了那个军装男人。
检讨我写了一份又一份,都没有通过,也许是我写的那些检讨就像是我写的这篇小说一样,很臭很长,也很啰嗦,主任最后指点我说:检讨应该这样写,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那份检讨的第一句话:老师调查我是否去了网吧,我恼羞成怒把老师打了。主任还让我在检讨中诉说家庭的贫困和重病的母亲,让别人藉此同情和原谅我。
晚上放学,主任没有让我走,而是用他的摩托车,带我去了我爷爷家,我爷爷是一所私立大学电大的副校长,已经退休在家,虽然学校给爷爷分了一栋楼,但是爷爷还是喜欢住在他的那个小山村,偶尔上山放放羊。
几天后学校举行了全年级检讨会,爷爷也被主任请来了。在原来的世界,我是耻辱的读了这篇检讨的,当着爷爷的面,当着全年级同学还有坐在人海中那个我喜欢的女同学的面,读了,虽然也很想直接撕了检讨说实话,但是我没敢。那时我真正的感觉我丢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似乎还找不回来了。
而记忆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我做了我上个世界想做的事,撕了,真撕了,然后我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说了被强制改了的检讨,说了威胁我的军装男人。再被主任驱赶下台的时候,我大喊:凭什么,当老师就能什么都不调查就污蔑我们吗?
学校给了我个一个处分:回家反省20天。我想他们更想把我开除吧,但是初中是九年义务教育,学校没这个资格。
从此和上个世界一样在剩下将近8个月的时间我几乎没去上学,每天早上到学校跟同学们说:同学们好,同学们再见。就直接去了网吧,中午回学校吃饭(母亲给我在学校食堂每月一交伙食费),然后下午继续,没有钱了就去网吧看别人玩。直到前些日子再家里偷钱出去上网。
用偷的钱再网吧玩了七天七夜,吃住都在网吧,直到被我爸找到,牵回家。才有昨天被老爸吊打,只是没想到,这次却让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