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外营救战虎等人的事迹在村中传开后,人们更加笃信他是活神仙了。更甚者再见了他开始顶礼膜拜了。
战易虽然受了些伤,但是他的体质好,加上老头给他的调理,身子更甚初时。
好了之后,老头给了他一本厚厚的关于修行书——《道经》。
顾名思义,修道始经。只是这本道经却是最为古老的,记载最为详尽的一本修道始书。
书中没有为任何境界定义,但是却讲求了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修道起始先筑基,也就是为修行打造基础。然后化灵,寻源立根,再结大道,凝聚道意,方渡天劫。战易却看的很是懵懂,或许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接触修行的缘故。
老头看出了战易的疑惑,遂为其讲解,“筑基则是为你洗髓伐骨,也就是这一个月来我为你而做的。别以为开始我每天打你一棍纯属无聊。你为凡体,融入圣血,身体必然不适,这个过程痛苦难熬,我只能用打神棍,暂时敲灭你知觉,让你陷入沉寂减少痛苦。”
战易恍然,明明挺简单的打坐,老头每天要打他一棍,他以为那是老头捉弄他的缘故。
“筑基之后,便是化灵,化灵分为几境呢?各有说法,你就依照着《道经》上的来。也就是:开穴,通脉,凝识,炼神,纳气,化实,贯体,立势,归虚,聚源。”
“开穴,通脉这种事,你看过《医帝内经》的,有多少就给我开多少,越多越好。”
“凝识和炼神主要就是打造你的神识,能让你对周遭灵气有敏锐的知觉,并且能通过神识探查你看不到的东西。”
“纳气化实,则是让你将灵气纳入体内,并且化元气为自己所用。”
“贯体,就是让你那些化实的元气能够融入全身,聚而不散,并且在自己所需的时候随意释放。”
“立势,就是能够用你的元气建立一定的气场,让自己的元气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归虚,很简单,灵气本是天地之物,你化灵为实,这时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重归自然。也就是无中生有,重归虚无,从而实现道法自然。”
“聚源这个东西说不好,我也没见过。源,无相无体,但却是万物根本。”
战易前几个就听的有些模糊,最后一个聚源更是让他摸不清头脑,他看向老人,好奇的问道:“师傅,到底这个源是什么东西。”
“……额……道之源?”老头似乎也有些迷糊,“你自己慢慢悟!不要什么都问我行吗?”
战易瞬间就觉得他有些不靠谱,你是师傅,不问你问谁啊!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辩驳,就听到老头又说道:
“化灵之后,便开始结道。大道三千,你要选择一条适合你的道走下去,切记不可贪多,不然道法相冲,容易走火入魔。”
“结道之后,就开始悟道,当你将自己的大道完全明悟了,便有了道意,也就是进入了道尊之境。”
“道尊九层,道意层层增强,九为至极,彻底通透则要接受天劫洗礼。天劫之降,被定义为为不灭,也是修道之人的一种希冀,希望在天道的考验之下能够道意不灭。”
“不灭啊,这可是考验人的境界,天劫帮你洗礼道意,天劫也能毁灭你的道意。记得一定要坚固自己的道意!天道虽然无情,但是人道却齐天。”
“人道是什么?”战易突然问道。
老头又是一阵迷糊,“就你事多,人道就是修行之道。因为人类先于其他生灵修行,所以修道也可以说为人道。”老头心里一阵苦啊,他主修的事天算之法,和奇门遁甲,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连道意都没生出。
“切,我还以为人道也是三千大道之一呢!”战易悻然的说道。
“三千大道?人道?似乎都一样,却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战易的一个小问题,让老头陷入了迷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发现想不通,“大道有人道吗?或者说大道就是人道!但是世间既然有天道,怎么就不能有独立的人道……”老头自语着。
战易看到老头有些癫狂,然后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子,“师傅?……师傅!”
老头逐渐醒转过来,眼中又放出了精光,却不知道他算计着什么,“我讲到哪了?”
“你讲道人道……不不,是不灭之后,是何境界!”战易连忙改口,怕他再度疯癫了。
“啊!不灭之后的修士得到了天地的认可,就开始触摸天地规则,被称为神虚。”
“神虚之上是神道,他们的道代表了规则,有了自己的领域,并且能够开辟虚空,自成天地!”老头说到这里,陷入了一片憧憬,神道之人似乎真的很是玄妙。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几个神道之人。”老头又摇头叹道!
战易继续问道:“神道之上是什么?”
“不知道!你咋那么多问题呢!”老头似乎几次被难倒有些生气了。
良久之后说了一句,“仙隐,仙不临世我为仙!”
“《易经》之上说,仙人有创世之能!可惜从来也没见过仙!”
“《易经》?”战易盯着老头,“啥时候给我?”
“滚,那是老道我的宗门圣物,你要是也想变成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可以考虑引你入我宗门。”老头子似乎很讳忌宗门,也很讳忌《易经》。
战易看到他的样子,立刻摇头:“还是算了。我娘说我越来越俊了,过个三五年就给我说门亲事。我可不想变成你这样,连个婆娘都娶不到。”
然后战易就晕了!
被老头一棍子打晕的!
……
这棍子下手狠重,老半天才醒过来,他还觉得头有些疼!
他醒来后,依然不见老头,老头这段日子以来一直这样,每次老头都会出去多半日,有时候甚至夜里都不回来,神神叨叨的,问他也不说。
“人体穴位,遍布全身,内连经络,外通天地。起始之道,开穴百处……”战易看着《道经》,结合着《医帝内经》,尝试着去将自己的穴位打开。
“凝劲于穴,心念自然……”战易盘膝而坐,默念口诀。但是许久之后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懊恼并没有让他放弃,幼小的心灵带着执拗,继续打坐,用心感应。
开穴很枯燥,而且长时间把心念专注于一点,总会不自觉的厌烦。好在他被老头筑基之后,精力甚是充沛,长久的坚持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疲惫。
一夜无语,旭日初升。
老头回来了,脸上挂些风霜,衣衫有的地方有些残破。一进屋就看到战易在修行,本来沉郁的脸上,挂着些许慰藉。
他没有理会战易,径直走到桌前倒了口水喝。
阳光透过纸糊的小窗洒在战易的身上,让他的样子有些轻灵。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老头在看着他。
只是战易显露出的是懊恼,无奈的说道:“开穴一夜,坐了一夜。师傅那本《道经》行不行啊,人家昊天一日开百穴,我这一夜一穴都开不了!”
听到战易一穴未开,老头直接跳起来了,“一个没开?天赋已经这么好了,你跟我说一个没开?我拼了半天老命坑了半个蜀州,那些神物你当大便拉出去了?一点用没有!?”吵吵嚷嚷的半个村子都听到了他在发怒。
战易大气不敢出,老头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转动,自语道:“不应该啊!我看过他的体质,绝对适合修行的!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你开的都是哪些穴位?”老头半天才冷静下来,厉色的问道。
“你说能开多少开多少,那么我就全身的都去开了。但是开了一夜发现一个都不通,还有大概一百多个没试呢!”战易小声的回答道。
“啪”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后脑之上,“你是不傻啊!你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不?”
突然老头想到了什么,盯着战易,目光闪烁的说道:“你说你一夜观尽两百多穴?你的意思是你身体的每一处穴位你都能捕捉的到?”
一连两问,让战易愣在一旁,但是小头还是点了两下。
“来来来,快起来,跟师傅聊聊穴位的事。”老头看到战易点头,立刻换成了眉慈目善的表情。
战易起身,坐在了小桌旁,说道:“我依照着《医帝内经》上穴位的安排,用心念去感受那些穴位,自头部而起,虽然有些穴位很小也很偏,但是我不停的查看,还是能够发现他们,只是却无法将其打开。”
“这事不着急,昊天一日一百穴,那是他傻,后半辈子后悔了,没用了。你就按着你的开,咱不着急,厚积薄发。”老头面色红润,有些激动。
“嗯。”战易不明白老头为何如此说,但是他相信老人。突然他看到了老头残破的衣衫,担心的问道:“师傅,你怎么受伤了?”
一听到这个老头很是愤恨,山羊胡随着他面庞抽搐而抖动,“一个破剑灵,本体都没了,还那般嚣张,要不是我老头宝贝多,今天差点折他手里。”
战易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但是想到老头的本领,那个什么剑灵又该有多厉害。
“哼哼,再厉害还不是被老头我拿大阵炼化着,要不是看它还有用,早就把它轰成渣了……”老头唠唠叨叨的又开始了,直到战易被他说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还没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