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归虚之上还有聚源。”上官封轻轻摇头，反复捉摸着“聚源”两字的字面意思，但也是茫然，“聚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也不知道，《道经》上说的很模糊！就是说源乃无根无相，万物之始！”战易解释道。
上官青双目微合，似乎在回忆。
上官封默默的盘算着，自己虽然连归虚都没有达到，但是对于修行之道甚是痴迷，而今又得知了归虚之上乃有聚源，让他这个所谓的千古世家的精英子弟陷入了沉思。
上官玉则是懵懵懂懂的说道：“化灵真是麻烦，又要聚气，又要归虚，还有什么聚源。无中生有，有中生无，最后要在生出什么源，来来回回折腾啥呢！”
战易听到上官玉的抱怨，突然眼前一亮。“对啊，气能无中生有，而源也可以无中生有。而源又是什么？……又是什么！”
战易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发现想下去的时候就不通了，然后就不懂了。想偏了，那么就要回去重新去思考。
屋内很安静，似乎都收到了上官玉的启发，陷入了沉思。
上官玉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吗，然后他也闭嘴看着几个人十分认真的表情。
许久的安静，战易的头不断的摇摆。
“万物之始，我们修道之人，既然是修道，那么修的源则是道源，道之始。”战易的一句轻轻的自语，让他笑了出来。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结道，道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能给我说说吗！”战易看向了其他人。
上官封恍然之后，刚想开口解释结道，就看到一直沉默的上官青摆手道，他面色很认真的看着战易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师傅是哪位圣贤大能，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我想千百年来，很多人都知道聚源到底聚的是什么，但是为何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呢！天道之势，九为极致，十境逆天。你有如此成就实属了得，但是再往前一步就可能万丈深渊！不若跨过这道坎儿，我相信你定然能够很快结道的。”
“我师傅不会害我，而且我师傅说了天道之下没有必死之劫。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我相信师傅给我指点的路，就像当初开穴一般，我花费两年才完成，但是以后却能一日千里。”战易缓缓说道。
“两年啊！你两年才开完穴啊？”上官玉很是费解，战易能够归虚，则说明他的天赋很好，但是开穴最简单的境界，他居然比最普通的人都要耗费的时间长！
“你开了多少穴？”上官封和他的妹妹不同，他明白化灵其实是对以后修行的一种铺垫，走的快不一定能走的远。就像贯体之后结道和归虚之后结道那就是天差地别。就像战易今日表现出来的，化灵境界能够连败两位结道境的修士一般。
“三百六十五穴！”战易答道。
“三百六十五？”上官玉有些难以相信，“有那么多吗？为什么我只能找到两百多穴！”
上官封突然露出了一种黯然的笑容，自己开了三百零七穴，还是在老祖的指点下做到的，而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出生山乡之土，却能做到如此。
上官青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审视着这个有些变态的少年，问道：“你师傅是谁？”
“我真不知道，师傅去世了，生前他没有告诉过我名字，也没有告诉过我宗门。只是知道我出生他就在村子里了，我的名字还是他给起的！”战易想到师傅，有些悲伤。
“那又什么特征。”上官青紧接着又问道。
“师傅他很瘦弱。”战易仔细想着，“总是神神叨叨的。”
上官青仔细想着这个人，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他看到上官封还要开口询问什么，就通过神识传音给上官封，“公子不觉得奇怪吗？此少年懵懂于世，而他师傅能放心让他出世面天下，定然有什么后手，或者说他师傅根本就是假死，一直在暗中。而能培育出如此弟子的人说不得就是哪位旷世隐者，我们不便探查太多，只需要示之友善就好。”
上官封明白后，止住了言语。
战易看到对方沉默以为他们认识师傅呢，着急的说道：“你们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上官封摇头。战易看到他的神情有些懊恼，慢慢的垂落下头。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们给我讲讲结道吧。”
上官封顿了一下，就说道：“道即是万事万物的规则，而结道便是明悟这些规则，从而去掌握并且利用它们。就像刚刚金阳宗的道，则是五行之一的火之道。以离火为基，感悟火之大道。又如蜀州修士则是以剑为尊，则感悟剑道。”
上官封说着，看了上官青一眼，似乎有所犹豫，但还是继续说道：“比如我南海的封神决，则是空间之道。以体内元气，调动空间之力，从而能能有禁封天地之能。”
战易仔细聆听着上官封的解说，心中有所感悟，“但是你们的空间之道又是源于何呢，天地？五行则是自然之力，那么剑道呢？又是源于何呢？其他的非天地自然之道呢？”
“这个……”上官封被战易如此一说，也有些迷糊。
“天地人三才之道。先有天地，而后有万物，人居于万物之中。而人类本是万物之中比较弱小的一种，为了生存他们感悟天地，学习其他种族，从而有了修道。剑修也好，体修也罢，都不过是源于人之本体或者其他的物种。”上官青为两人解惑道。
上官玉则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却让他内心多了些感悟。
“师傅说有天道，没有人道，因为人修道。但是为什么不能有人道呢？”战易再次问道。
“因为人在化灵纳气的时候就开始借天地自然之力，所以就不可能有纯粹的人道”上官青再次说道。
“啊！原来如此。如果不纳气呢，在开穴通脉，凝识炼神之后，不去纳气是不是这样修道就是人之道？”战易问道。
“不知，因为没人走过。”上官青说道。
“好吧，这么说来，所谓的道源于天地人。那么我要聚源也就是凝聚天地人之源。天之源有风雨雷电，时间空间……而地之源则主要是金木水火土等源。但是我修的是剑道，那么人之源则有哪些呢？”战易仔细琢磨着上官青的话语，结合着《道经》上的记载琢磨着。
“元气。”上官青再次说道，“就拿简单的剑道来说，不若以体内元气灌输剑上，然后演化剑招。”
战易听了之后，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普通的剑，开始将元气灌输到剑上去演化剑招。他的招式很慢，但是每一剑都蕴含着充裕的元气。
而上官青则是用大法力将整个屋子罩了起来，以免受到战易的损害。
战易的招式越来越高深，而他挥舞出的剑也隐隐弥漫出了道的意境。
“哥哥，他在结道吗？”上官玉的声音很轻，但是却惊醒了战易。
战易停下了感悟，他觉得自己偏了，自己不是在聚源，而是在结道。
现在的他随时似乎都能进入结道期，但是他想按着师傅指出的道路继续走下去，所以不能如此就结道。
上官封看着止住破镜的战易，内心着实佩服他。如果当初自己能像这个少年一般再坚持下，或许自己也能进入归虚。记得自己破入结道之后，老祖宗没有说什么，也正是因为没有说什么，代表着老祖宗的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