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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深夜密谈

深夜,青立赋房中。

青立赋缓缓抬起搭在青逸手腕脉上的手,沉思不语。许久之后,才道:“你可以问了!”

“师傅,您怎么受的伤?和项坠有关系吗?”

青立赋没想到青逸的第一个问题是他的伤,他沉吟片刻。

“为师和你大师伯青立寅搭档去雾迷山探险,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兽魂,好发动全族之力收取。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日,我们被山脉深处的血腥之气吸引,当潜行到近前发现,那是一处山谷,一头金睛猱玃和一头纯血娜迦正在激烈争斗,观察许久我们发现它们争的是一个月牙状物。为师和你大师伯非常高兴,纯血娜迦善射,金睛猱玃气壮,它们的魂都是纳魂上上之选,非常适合我们,于是我们想得渔翁之利,最不济也要找到它们的栖身之所。

可是这二兽的争斗越来越激烈,最后竟达到了山崩地裂的地步,它们的实力也是让我们心惊。更重要的是我们渐渐意识到它们争夺之物的珍贵。争斗持续了一天,猱玃断了一臂,娜迦断尾,最后两兽都奄奄一息,正当我们觉得有机可乘的时候,从山脉更深处传来一声兽吼,两兽听后大惊逃走,宝物也顾不得争了。

为师和你大师伯立刻决定,谁先得宝物宝物就属于谁,然后在各自追踪娜迦和猱玃。结果为师速度更生一筹,做了那渔翁。

可是谁料到,居然还有黄雀在后,一个黑衣蒙面人显然也是窥伺了很久,关键时刻出来偷袭我们,实力非常强大,功法也很诡异。为师在没有防备之下,受了重伤,右肩被伤,后来你大师伯和他缠斗,为师从一旁辅助,射出自创的掩月三箭,前两箭将蒙面人射伤,第三箭将其逼走。”

说到这里,青立赋顿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

“这时候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你大师伯过来察看为师的伤势,可是突然暴起顺着伤口补了一刀,可能因为慌乱,这一刀偏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也是为师命不该绝,你大师伯没想到这掩月第三箭是回旋之箭,为师拼命凭神识感应控制第三箭射进了他的腰部,虽不致命,但也造成了重伤,是他失去了再次下毒手的机会。

之后为师挣扎着回到村里,在铁匠宏博那儿稍作掩饰,将月牙状物做成项坠交给了你。这就是经过。”

青逸听后非常愤怒,好久才平复下来。

“师傅,您为什么不去揭发他的丑恶嘴脸?”

“小逸,人心险恶,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那个蒙面人是什么人?”

“应该是异族人,他们平时行事都蒙面,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样子。”

“师傅,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给我了呢?”

“我们反目成仇就是为了它,经此一劫,为师有些心灰意冷,这个机缘就交给你们年轻一辈吧,没想到他居然还不肯放手。此物神奇之处你已经有了体会,为师觉得肯定还不止这些,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发掘去吧,记住怀璧其罪的道理。唉!小睿那里,也算是对他的一次心性磨练吧。”最后一句很轻,轻到青逸都没有听清。

“项坠令我发生了什么变化?”

“如果为师猜的不错,应该是项坠里的生机在机缘巧合之下融入你的真气,令你的真气提前----化----形。虽然匪夷所思,但没错,就是真气化形。”

“化什么形?是纳入了兽魂吗?什么兽魂?”

“呃!不知道,感受不出,像是一道蛇形真气,但又不同于一般的蛇,感觉很灵动。而且不能称作纳魂,应该是更深层次的融魂。”青立赋有点尴尬。“为师对此所知有限,并帮不了你太多。”

……

“您刚提到的生机指什么?”

“小逸,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说罢,青立赋不再说话,好像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屋里刹那间陷入了寂静,静到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青逸不敢打扰青立赋,就那么沉默的陪着。

过来不知道多久,青立赋喃喃道:“何为道?”好像再询问青逸,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青逸默然。

又过了好久……

“道很虚幻,越和道接近就越虚幻。生机就是这样,为师所知有限,非要说生机是什么,为师的理解,生机就是生命活力,对于修炼者来说也可以说是天地精华,更形象点说就是蕴含生存意识的真气或者真液,或者二者本身就是一体,又或者更高级。”

青逸一头雾水,感觉有些似懂非懂,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深奥了些。

说到此处,青立赋突然变换了话题。

“生机是万物之源,形象点来讲,为师、你、小睿、还有所有青月族人都是由生机直接孕育而出的!”

“月松林最南端是雾迷山脉的一条支脉,支脉靠近月松林有一处生机极为旺盛之地,方圆数里范围内,树木繁茂、遮天蔽日,飞禽走兽众多。简单点形容,如果整个山脉是沙漠,那么这个特殊的区域就是一片绿洲。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为绿洲的中心是一处山洞,山洞幽深,四壁爬满各种植物,站在洞口,就可以感受到洞内的勃勃生机。

山洞弯曲,绵延至山脉内部。据说,通过山洞可见到一片湖水,湖中有一九瓣莲花,名曰九转青月莲,我族之人都是由此莲花孕育而出,所以自成青月族。”

青逸虽听着新奇,但敏锐的扑捉到了青立赋一个用词。

“师傅,我刚听您说是‘据说’,难道您没有亲眼所见?”

“你小子会不会听重点啊,重点是生机!”

“师傅,您在给我描述一下洞里的情况呗,徒儿非常好奇。”

“……”

“师傅!”

“好吧,为师还没有进洞的资格,一般来说族长和长老才能进洞。其余的人需要机缘,为师年龄已大,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份机缘了!”

青逸见师傅露出一股落寞之意,便不再调皮,一本正经的准备听下文。

“总之,这片区域被划为我族的圣地,山洞则变成了圣洞。你们这一辈一共九人,族长当时说是九脉齐开、至盛之兆。

我们立字辈当年只有五人,为师是第五脉,小睿是我嫡系一脉,而你是第九脉,无奈后四脉如今已经断了传承,所以你跟了为师。”

“你从小聪慧,与为师年轻的时候极为相像,小睿则为人过于谨慎,沉稳有余、锋芒不足,不是最佳的应缘之人,为师没有得到的机缘也许你能得到!”

“师傅,什么机缘?”

“冲出青右,冲向更为广阔的世界。”

“那我该怎么做?”

“提高眼界、强大自身,时机到时,争取那一线生机!”

“小逸,我能感觉到,我们一代代的繁衍、传承,就是为了那渺茫的冲出去的机缘,而这机缘之争其实就是生机之争,谁也避免不了,你要时刻记住我的话。”

…………

青逸回到自己的房间,脑中还再回想师傅的话,今晚他接收了太多的信息,项坠、蒙面人、真气化形、九脉、生机、机缘、更为广阔的世界……

既然想不明白,青逸便不再去想,他记住了师傅最后的话:读书、开阔眼界,修炼、强大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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