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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回憶●殺-薩拉斯

「喲!亞斯蘭,真是好久不見哪。」

「薩拉斯大哥…不對!兄長您辛苦了!」

「啊…我們才一陣子不見吧?怎麼變的這麼生疏?」

「可是…老師說我已經五歲了,必須要學著跟年歲相符的禮節…」

薩拉斯˙康乃狄斯,我這輩子最敬愛的大哥。

他是我們這裡公認的天才,不論是各方面都是,儘管才十五歲,但是實力卻受到所有人的認同。

父親曾經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說過,先不論以後發展,姑且以大哥的現在發展來看,他已經在達到了過去所有人都達不到的程度。

不過他雖然被稱作天才,但他同時也是個…思想很特別的人。

「那老頭說的東西隨便聽聽就行了,想想諾兒拉那個野丫頭,她平時那副德性,看起來哪裡有照著老師說的做?」

「好像是這樣沒錯…」

用老頭這種詞來稱呼老師,這裡大概只有大哥才有這種膽量吧。

「所以?你現在應該要?」

「嗚…薩拉斯哥哥!歡迎你回來!」

「啊啊!鐵、鐵頭功啊!亞斯蘭…不要撲這麼大…大力啊…」

「大、大哥!!」

那個時候的我終究是五歲的小孩,長我十歲的大哥,在我眼中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兄長而已。

面對父親,父親的嚴肅的面孔和兩人地位的差距,總是讓我感到喘不過氣。

面對二叔,雖然他可以跟我們玩在一塊,但是二叔終究是二叔,身分上的差距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越過的。

古列妮和帕維妮,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在她們面前我希望我能夠跟大哥一樣,成為一個能保護她們成長的兄長。

至於諾兒拉,我對她的感覺其實很複雜,我貪戀著她的溫柔,卻也有點排斥著這份溫柔。

或許是我那個時候有一些很幼稚的自尊心吧,被大我四歲的諾兒拉安慰著,我心裡感受到安心的同時,也總是感覺到有些丟人。

另一方面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對諾兒拉的感覺,我只知道我喜歡跟諾兒拉玩在一起而已。

但是大哥卻不一樣,在我眼裡他不只是哥哥,他還是一個我所憧憬的前輩,一個我用來做為未來典範的男性,更是一個我心中最裡想的避風港。

在大哥的面前,我不在是族長的小兒子,我也不是永遠的倒數,我更可以丟棄身分和心裡上的包袱。

因為在大哥的面前,我就只是亞斯蘭,一個叫做撒拉斯的人的弟弟,亞斯蘭。

「你還是這麼愛撒嬌啊…」

「因為…一看到哥我就是忍不住啊!」

撲入大哥的懷中,使勁將頭埋入大哥的胸膛,而他哥也會寵溺的用手騷亂我的頭髮。

一撲入大哥的懷中,我就可以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全失,我就只是大哥的弟弟,一個叫做亞斯蘭的弟弟。

「這次出去的時間似乎很長啊,這次的任務很棘手嗎?」

「棘手嘛…是還稱不上,只是有些小麻煩罷了。」

「小麻煩?」

「簡單來說就只是任務目標有點善常逃跑而已,所以多花了我一點時間。」

「沒想到…居然有人跑的過大哥,居然還能跑這麼多天才被抓到…」

「喂喂!我今年也才十五好嗎?又不是什麼世界第一。」

「在我眼裡大哥永遠是世界第一…」

「你對我還真是有信心哪…算了,老實跟你說吧,其實我這十幾天…大概只有一半的時間在出任務吧。」

「只有一半的時間?所以大哥你又到處去亂跑了!?」

「呸呸呸!什麼亂跑?我這叫做利用剩餘的時間!」

「那大哥這次跑去哪玩了?」

「瞧你這小子好奇的…這次在馬格諾利亞和哈魯吉翁港稍微待了幾天。」

「哈魯吉翁讓我有一點點失望啊…跟我所知道的差別有點大,完全沒有我當初看的時候那樣的熱鬧…」

「大哥…哈魯吉翁港是近二十多年才建好的,現在沒有什麼人煙很正常啊。而且聽你說的話,怎麼感覺你好像以前就知道哈魯吉翁港的樣子?好像還以為他很熱鬧?」

「啊…雜誌啦,我在雜誌上看過!」

「雜誌?現在有雜誌會特別做哈魯吉翁港嗎…?」

「我們來說說馬格諾利亞吧!」

「馬格諾利亞…我記得那是這七十多年才慢慢興起的城鎮吧。」

「真不愧是亞斯蘭啊,可以把那些老頭教的東西記得這麼清楚…」

「嘿嘿…因為我是大哥的弟弟啊。」

「這句話我怎麼聽起來怪怪的?算了…這次去馬格諾利亞,我是要去找一個叫做妖精尾巴的魔導士公會。」

「妖精尾巴?父親以前待過的那個魔導事公會?」

「是啊,就是那個妖精尾巴,不過可惜他們的會長不在。」

「不過倒是有看到幾個熟面孔,馬卡歐、瓦卡巴之類的,不過現在的他們都很年輕啊…吉爾達茲也沒看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加入公會沒有…生不逢時啊。」

「生不逢時?」

「是啊…老天爺挺不公平的,為什麼偏偏讓我穿到這種時間點,那些妹子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這樣根本不能建立蘭花宮啊…」

「穿?大哥…你為什麼要說穿呢?」

「這個…我覺得用穿這個詞比較新潮啊…哈哈!」

「還有…父親很少提過妖精尾巴的事情吧,就算有提也很簡略,大哥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恩…這就是哥的厲害之處啦!我可是有絕佳的情報蒐集能力喔!」

「喔~不愧是大哥…」

「你這眼神就是一整個不相信啊…」

「蘭花宮是什麼?」

「啊…那個啊…就是有很多美女的地方。」

「很多美女?那些美女在裡面做什麼?」

「這個你年紀還小,所以不用知道…」

「那、那大哥為什麼想要建立那個蘭花宮呢?」

「這牽扯到很多問題…包含我來到這世界上的目標之一…」

「到這世界上的目標?大哥的目標不是成為世界第一嗎?還有那個什麼龍…龍什麼…」

「是龍傲天。」

「對!就是龍傲天!」

龍傲天、蘭花宮,大哥知道很多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

這是大哥最特別的地方之一,他知道很多連老師甚至是父親都玩全不知道的事情。

我曾經聽二叔說過,大哥五歲時,父親曾經找了一個號稱菲歐烈最有知識的老師來一對一授課。

結果僅僅一天,那個老師就一臉凝重的跟父親告辭。

他說他無法教導大哥知識。

聽說大哥上的第一堂課,主題跟國王統制有些關聯,結果大哥講了一堆行政院、立法院的東西,被那個老師嚇的說不出話。

把老師打發走後,父親很不高興的把大哥叫入房間,於是兩人展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翻爭吵,想到嚴肅的父親跟明明才五歲的大哥,兩人爭的面紅耳赤的畫面,讓人覺得十分有趣,且難以置信。

但是這就是大哥神奇的地方吧,比同年齡人夠顯得成熟,又比其他人更來的可靠,彷彿星空中最閃耀的一顆星光,我時常好奇,大哥十五歲的身體裡面,是不是藏著一個超越同年齡人的靈魂?

「話說…我回來看到諾兒拉,這鬼丫頭倒是越大越動人了,雖然才九歲,不過依我老練得眼光,長大後應該也是禍國殃民的美人吧?你說呢?未婚夫君?」

「…」

「說嘛~最近進行到第幾壘了?」

「還不就是跟以前一樣,每天已捉弄我為樂…」

「一臉這麼委屈?你不喜歡?」

「是、是不討厭啦…」

「啊~亞斯蘭也終於長大了…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作為哥哥的我真是太感動了~」

「我才沒有這麼說!」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囉?」

「才沒有!」

「嘿嘿…」

「你的臉好猥褻…」

「亞斯蘭啊…你跟諾兒拉告白了嗎?」

「告告、告白!?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諾兒拉啊~吾之愛~請問妳是否願意永生永世陪伴在我的左右?這種話應該很容易接受吧?」

「大哥…我才五歲…」

「五歲又怎麼樣?諾兒拉是你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代表的就是永遠會在一起吧?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話不能說得這麼篤定哪,諾兒拉在我們這裡可是很受男生歡迎的喔~你不怕哪天他被突然冒出的路人甲搶走?」

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子,應該根本就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愛情吧?但是當我聽著大哥說出我一直不想面對得的事情時,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違心之話。

「要、要搶就給他啊!」

「亞斯蘭…你這句話是認真的嗎?」

大哥的語氣,在那個時候一反常態,變得無比的嚴肅。

「…」

「我說亞斯蘭,大哥再問你一次,你希望諾兒拉跟你永遠都在一起吧?」

「我當然想…」

「那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話呢?」

「諾兒拉這麼優秀,做我的未婚妻,我根本就配不上她,不如…」

「這是諾兒拉說的?」

「不是…」

我必須要坦承,這句話是那時候的我心裡最在意的事情,在優秀的諾兒拉面前,想到一事無成得自己,我總是感到無地自容,但是又貪戀著她的溫柔。

「諾兒拉有嫌棄過你?」

「她當然不會!」

「所以…其實這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

「…」

真不愧是大哥,一句話就道破我心中的問題。

「亞斯蘭,現在的發展並不代表你以後的成就啊。」

「但是現在就只有我是這樣…永遠的吊車尾…」

「那…哥有一個方法,可以立刻讓你變成堂堂的男子漢,要不要試試?」

「是、是什麼方法?」

「現在去找諾兒拉,問她可不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

「大哥…」

「這是真的啊,多少男生都是在這裡飲恨?白白看著女孩子跟別人跑了?」

「你可以不要再耍我了嗎?」

「好好~是大哥不對,不過我也不是完全在呼攏你呀。」

「你這句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哈,在我的預估中,亞斯蘭的未來可是充滿光明,當我眼睛閉上,我就會看到亞斯蘭坐在父親的位置上,旁邊站著大肚子的諾兒拉,後面有著自己的蘭花宮,底下的人群都在喊著亞斯蘭萬算之類的言語…」

「這個是我這輩子聽到最爛的謊話…」

「這不是謊話,這個可是被稱作康乃狄斯有史以來最天才的子嗣-薩拉斯,也就是本人,所做出的預言喔。亞斯蘭˙康乃狄斯,日後一定會繼承父親的位置,然後跟諾兒拉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

說也奇怪,我聽著這種破綻百出的話,居然感到自己的未來確實充滿了光明…

「恩…」

「怎麼還是這麼沒自信的表情,給大哥來一個有點精神的回答。」

「是!」

「不過…父親的位置以後應該是大哥的吧?」

「這個嘛…我以後還想要建立蘭花宮、多找點妹妹聊天、還想要去伊修加爾到處看看,總之計畫很多,所以我沒時間當族長的…」

「…」

當時我現在仔細想想,大哥的建議其實讓我很心動,所以那時一邊跟大哥打屁聊天,我心中卻早已下定決心,要私底下找諾兒拉,問她:「妳願不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告白,只是…想讓我當時放心而已,放心諾兒拉對我的感情沒有變化。

至於我想要的是什麼感情?現在的我明白,但是當時的我卻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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