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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忆过去

“楚烨,你还好吧?”晓荪看着楚烨受伤流血的大腿,担忧的问。

楚烨握住晓荪的手,然后深情的说:“你是在为我担心吗?”

晓荪用力的想把手抽出来,但是反而被楚烨握的更紧,“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嘛,会担心也是应该的。”晓荪想着之前追着纪菲进入树林,却把她给跟丢了,然后自己一不小心就从一个很陡的斜坡上滑落,多亏了楚烨抱着她一起滑落,自己才没有受伤,但是楚烨却在滑落的时候,被尖锐的石头刺伤大腿。

“还以为你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呢。”楚烨看着,晓荪脱下自己的褂子,然后绑在自己受伤部位的上面。

晓荪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说:“我也没想到你是个会‘调戏’女孩的登徒浪子。”

被晓荪这么说,楚烨觉得很好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不禁笑出了声。

“哦,还有,也没想到你会笑。”晓荪替楚烨处理好伤口,坐在了楚烨的旁边。

“所以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算是正常人。”楚烨微微的抬头,“今天的星星可真多呀。”

“楚烨,你为什么会对人这么冷淡呢?”晓荪把头靠在树上,“你是个大少爷,父母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还有自己的妹妹陪在自己身边。”不管楚曦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自己有多讨厌她,但是她是楚烨的妹妹,自己的妹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应该很幸福吧,如果自己的哥哥也陪在自己的身边,也许那些伤痛对于自己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

“不知道,”楚烨低着头,“从小爸妈就一直在公司里忙,他们一直告诉我要做个优秀的人,从来不许我犯一点错,如果错了,会被很严厉的教训…”

晓荪认真的听着,此刻就像是两个天涯沦落人在互诉着彼此的伤痛。

“七年前,我和阿曦被送到了美国姑姑那里…”楚烨没有在说下去,然后,七年间,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条信息,甚至没有向姑姑询问过自己和阿曦的消息。

“真好,至少,你有个妹妹陪在自己身边,”晓荪蜷缩着身体,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

“我有个哥哥,他叫苏澈,是个很温柔的人,”晓荪淡淡的叙述着,仿佛楚烨没有在旁边,仿佛自己在黑暗中触碰着自己的心口的伤疤。“我从记事起,那个男人就一直赌博,喝酒,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哥哥,甚至经常打骂妈妈,而妈妈自己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而妈妈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来对我都很冷漠,就像是对一个亲戚家的孩子一样,从来不会像对哥哥那样温柔的对过我,甚至从来没有冲我笑过,我问过哥哥,我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哥哥每次都会温柔的笑着说我笨,笨到问这么笨的问题,但是每次看着妈妈冲哥哥笑的时候,我都很难过,尽管那样难过,我还是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享受着妈妈的温柔,可是她看到我的话,又会变得冷漠了…虽然那段时间很难过,但是还有哥哥,有他陪着我。”

晓荪摸了摸自己脖子前的那个星星项链,“可是,我生日那天,那个女人却带着苏澈离开了,永远都没有回来过…我连哥哥带给我的幸福都失去了。”

这么多年以来这些被自己拼命隐藏的伤痛,此刻讲出来,虽然痛,但是很畅快。

楚烨轻轻的抱住她,晓荪把头埋在楚烨的肩膀里,“那个女人走后,那个男人每天都会打自己好几次,甚至要不足十岁的自己去挣钱给他花,不去的话,就会打的更凶,但是谁会雇用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呢…”

“为什么不逃走,就算进孤儿院生活,也比那样活着好吧?”楚烨轻轻拍着晓荪的后背,轻轻的问。

“逃过,逃过好几次,但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找到,就是被警察送回去,我拼命的求他们不要带我回去,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听我的,我告诉他们我被那个男人打过好多次,但是那个男人却说是因为我是个坏孩子,说我偷东西,所以才会这样教育我,虽然他后来被做过思想工作,但是回去后,打的更凶…的确我偷东西,但是我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一开始捡餐厅的剩饭吃,但是后来,餐厅的老板说我会影响他们的生意,所以不让我靠近,所以,我没有办法,但是…那个男人知道我偷东西后,就逼着我去偷钱…”

晓荪的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这是那个男人死后,自己第一次哭,“后来,三年,哥哥离开三年后,那个男人终于死了,酒精中毒…自己终于自由了。”

“楚烨,你知道吗,在那个男人死后,我去精神科,之前我自杀过,我不知道,就算他死了,我每晚还是被噩梦缠绕着,我的精神真的崩溃了,我之后,一直靠服药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后来,脱离药物,应该说那些药物只是个心理安慰…”晓荪的手紧紧的握着楚烨的肩膀,似乎是要把他的肩膀捏碎了。

“真的很痛苦,但是,因为菲菲,所以我才没有变成一个精神病吧…哥哥走后,我拖着被那个男人打的伤,到处找过哥哥,就是在那次遇到的菲菲,之后的十年里她都一直陪着我,我才一直坚持着,那次自杀后,被菲菲救下,她说一句话让我在也没有想过自杀,她哭着对我说,‘晓荪,即使痛苦,也要活下去,哪怕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话,就不会在被伤害了…”

晓荪轻轻的推开楚烨,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所以,楚烨,不可以,如果和你一起,菲菲会难过话,我不可以…”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晓荪的手背上。

楚烨从后面抱住她,“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些是你的伤痛不是吗?你隐藏的伤痛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揭露?”

晓荪握紧双拳,“因为,就算过了十年,那些伤痛都没有愈合,那些伤痛不会消失,永远都不会消失,我快要窒息了…”

“所以,你想让我救你不是吗?”楚烨打断她,然后抱的更紧,“就算你说不可以,也不行,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就算是我一个人,我也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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