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启呷了一口茶,茶盖在边沿搁了搁,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他静静听着凌乔然的汇报。
“太宵掌门严立行召集各派齐聚同乐楼,揭发了程紫衫藏起韩应的事,程昱为了救女儿,主动让出了武林盟主之位。”
见宁元启神态悠然,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凌乔然豪不诧异这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继续道:“如今各派已经在商议,下个月将会推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的事。
宁元启淡淡“恩”了一声,抬起那双犀利的虎目,望向凌乔然:“既然他召集了各派之人前去临天堡,那你又是为何没有去?”
凌乔然抿了抿唇:“回途路上,我们遇刺了,含烟在路上受了重伤,我令人将消息传给了严立行……”
“啪——”
刺耳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碎瓷片迸溅地到处都是,茶叶凌乱的铺在地上,满地的狼藉。
凌乔然抿了抿唇,将宁含烟受伤的原因,细细道来,半晌,他垂下头道:“是乔然的错,没有保护好她。”
宁元启冷声开口,虎目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看来,我不过是闭个关而已,就有人皮痒了!”
见凌乔然没有说话,他眯了眯眼睛,“你可知那些刺杀之人是谁的?”
“……”凌乔然抿唇不语。
宁元启满脸阴寒,“你不说,老夫也知道,老夫早就知道,有的人狼子野心,没有多大的本事,却偏偏喜欢妄想一些不该得到的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阴鸷,脸上狰狞之色尽显,眼中染上嗜杀的血色,竟看起来有些——
疯狂!
凌乔然从未见过他这么失常的样子,忙闭嘴不语。
宁元启渐渐平息了怒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常。
他忽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心绪浮躁,十分易怒,难道是因为最近练了功所致?
如今,他已经练到了第四重,若是练到第七重,这武林便没有他的对手了。
他看向敛着眸子的凌乔然,道:“给你的秘笈,练得怎么样了?”
凌乔然如实回答:“武功进步得很快,已经练到了前二十式了。”
“练功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凌乔然拧眉深思,“若说异常,大概就是最近常常心绪不宁烦躁。”
宁元启点点头,若有所思,既然凌乔然也是烦躁,他顿时安心下来,顿了顿,他又开口:“烟儿现在伤势如何?”
“现在已无大碍,就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宁元启放下心来,“严立行那边,我会亲自修书一封,跟他说明没有去的原因。还有这段日子我会一直闭关下去,一直到下个月选新任盟主才会出关,这段日子里,山庄就交给你打理了!”
凌乔然神色间闪过一丝异色,但看着宁元启不可违背的威严模样,还是道:“是。”
凌乔然见他神色疲累,便准备退出来。
就在他的手正欲打开大门时,背后宁元启的声音传来,却令他蓦地僵立在原地——
“你和含烟的婚事,还是尽早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