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古色古香。
摆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楠木圆桌在窗前位置,窗户正对楼下的台子。
桌案上放了一些水果零嘴,还有一壶已经泡好的上好的碧螺春,最边角处,还安放着四脚青炉,丝丝缕缕的香雾从中漫出。
房间内本还安排了一个小厮照料,璃光嫌碍事,便让他也随着小四退下。
小四便知道二位爷许是喜静,受不得旁人在场,扰了兴致,便开口恭敬告知,“二位爷,没有小厮替二位喊话,窗户上有个竞价铃铛,如果碰见喜欢的物件,可以摇一次表示加价,每次加价价码为三百两。“
璃光明了的点点头,小四便语了句“告退,有事记得唤小的“,而后带着小厮躬身退出了房门。
小四跟那个小厮退下后,谢连桥还特地往门缝看了两眼,确定外头空无一人后终于放下心来,大步走回房间,一把抓下脸上的紫金面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装个有钱人可累坏老子了。“
这装个有钱人真他.娘的累,不仅走路要保持风度,连说话都要斟酌再三才能出口,生怕被揭穿了身份。
再加上那上乘的翡翠和玛瑙,谢连桥真是心痛的欲哭无泪。
呜呜,他的钱财啊,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走了……
谢连桥抱怨着拿起紫金面具给自己扇风,右手顺手接过璃光手上的碧螺春倒了一杯给自己享用。
璃光坐在另一张凳子上,紫金色面具安静的放在一旁,纤手缓缓拿起自己面前笼着香气的淡青色茶杯,启唇吹了吹,啜饮了一小口。
这碧螺春的滋味着实不错,竟与安王府的无甚差别,可是她却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种的净清,等什么时候灵力恢复了,得从纳戒空间内移植些出来才好。
谢连桥豪饮了一口茶,砸砸嘴,把目光转向璃光,“我说,你到底来这富贾赌场是干嘛的?一没钱二没势的,你能干啥子?“
“赢钱。“璃光斜睨了谢连桥一眼,声音淡淡。
“赢钱?哈哈……哈哈……“
他要赢钱?!
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在这满是人精的富贾赌场里赢钱?
就凭这小子?
笑掉他的大门牙!
谢连桥剑眉一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半响都止不住,丹凤眼中甚至都快笑出了眼泪。
他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努力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右手摩沙着自己的下巴,略带审视的眼光把璃光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
“璃光,我知道像你这种少年郎难免会有不理智的时候,可是你这未免也太过不理智了一些吧?恕谢某不才,我是着实没在你身上看到一点会赌博的样子啊。“
“而且我看你这模样至多也就十六七岁吧?我在这百花阁混了这么久,凭我的赌术都还没胆子进这富贾赌场赌博,你这么小年纪就敢来?“
现今二人已经身在富贾赌场,按理说,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谈这些也不过是废话,但谢连桥就是心有不甘,就想数落一番璃光,好报一报自己惨失翡翠玛瑙之痛。
璃光没有理会谢连桥的数落,继续淡定饮茶,精致的眸子却是透过窗口望向楼下的台子。
等了片刻,谢连桥看璃光一副并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抬手抚了抚鼻子,心中觉得没意思极了。
心里道了一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干脆也转了头看底下的台子。
不知谢连桥如果知道璃光来自另一个世界,不仅赌术出神入化的比自己的三脚猫把戏高了好几个层次,而且还比他多活了将近四百年的高龄,心里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