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我祖父,可以说是按军法处置,可我父亲呢?他又有何罪过?竟在挨了一百军棍后,被逐出军营?”范泉脸上满是不甘和悲愤。
耿铁义愣了下,这才道:“他身为先锋官辅佐,在迷路之后非但不设法前行,遭遇敌军埋伏时,却反而劝你祖父弃军离开,如不是他后来奋死抗敌,将功补过,只怕当时和你祖父一样被军法处置。”
“我父亲劝我祖父离开,自己却留下应敌,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做儿子的,又怎能不设法护卫父亲周全?我祖父到底也没有离开。”范泉似知必死无疑,说话也毫无顾忌,“这本是父子之间的私密对话,你有没想过,为何会传到你的耳朵?就因为你听信了其他人的谗言,父亲这辈子再也不能上战场,郁郁而终!范家也因为你家道中落,一蹶不振!这次是我唯一可以替祖父和家父报仇的机会,只可惜,竟被你提前发现,功亏一篑。”
他呵呵笑着,笑声中透着一股凄凉和绝望的意味。
耿铁义默然不语,半晌道:“我作为统军主将,当时罚他一百军棍,本是想到此为止,岂料回京后,皇上坚持重罚,将其废为庶人,我只能从命。我也曾派人暗中接济过你们,也专门去找过你父亲,可后来你们已经搬离京城,无人知道行踪了。”
范泉死死的盯着耿铁义,神情让人难以捉摸:“知不知道我进入军营这么久,有的是机会杀你,却为何没有?”
顿了顿,他才道:“就是念在你曾暗中帮助过我父亲,所以,我不杀你。可我祖父、父亲是因你而死,范家因你而破败衰落!”
“所以你就暗中谋划刺杀皇子?”耿铁义有些痛心的看着他,“说出幕后主使,我定保你一命。”
范泉闻言,竟是狂笑不止:“耿铁义,我意图谋杀皇子,早已抱了必死之念,你以为我还会在乎我这条命?自从我父母相继去世,我早已对这人世不存任何留念,但求一死而已。”
他缓缓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耿星河,“耿星河,你果然厉害,竟能让我谋划多年的计谋一败涂地。”
“是你不该行此不义之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耿星河淡然道,“行刺皇子是诛九族之罪,你虽有行刺之名,却无行刺之事。你若说出主谋,非但你可以活命,也可以避免牵连无辜之人。”
“我范泉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断无回头可能。”范泉咬牙,阴冷一笑,“世事难测,你父子二人今日拜将封侯又如何?总有一天,你耿家,也会落得和我范家一样家破人亡的下场!”
耿铁义叹了口气,“既如此,来人,将他押下去!”
两个士兵进来,一左一右的将范泉压了下去。
走过耿铁义身前时,范泉突然飞起一腿,恶狠狠的踢向耿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