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地下囚笼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监狱,忽然有一不和谐的光亮出现。
一全身被黑袍遮住的男子举着火把在这里踱步走着,他的眼睛直视前方,脚下的步伐平稳,和有些潮湿的青石板摩擦着,就像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亲密——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男子停在了一铁质囚笼前,在囚笼旁站着的三名穿着盔甲的士兵看到了眼前这位黑袍男子,放下了交叉着的钢枪,并且十分庄重的敬了礼。
黑袍男子看了一眼站在最前方的士兵长,蠕动了他干瘪的嘴唇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7号囚犯最近如何。”
“神使阁下。”一站在最前面的士兵说道。“7号犯人已经十天没有任何动静了,除了每天按时吃下送来的饭菜外一直都很安静,我看……。”
出于惯例本应检查一番,但是上头有过要求,对于眼前这位只需服从他的一切要求便是,对于他的询问也必须有问必答,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他只知道上头叫他们叫他神使。
“如此,打开门吧。”“这……”
士兵长犹豫了一下,但看了眼黑袍男想到了上头交代的话,便从腰间摸出一把有些生了锈的钥匙。
在咔嚓声响起后,绑在门上的锁链被打开。
“吱~吱”后面的两人用力的横向拉开门。这是个用黑铁铸成的铁门,除了底下用来送食物的食物口外,没有任何的凹陷和缝隙,除了钥匙孔。
当时建造这个大门最初是为了防御外敌,但是随着圣教的力量不断壮大,他便有了新的归宿。
室内的光线非常阴暗,地板因为潮湿而有些打滑。黑袍人一边用火把照着路线,一边摸着冰冷冷的石壁。
在经过一个大转角后,看到的是一坐在草席之上的男子,火光照在他那枯黄的脸上,他的眼窝深陷,因为长时间的黑暗眼睛有些无光,在被照射的一瞬间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但他的神情很是自若,淡淡地说了句:“三年了,如果不是教皇的话也就只有一个人回来这里,也只有一个人会还记得我的名字吧。”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那是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睛通红,黑夜中显得无比怖人。
“是两年零三个月。”黑袍人将火把插在石壁上的凹陷处,他慢慢的取下他的风帽,露出的被绷带严密绑着的脸庞,露出两双一黑一白的眼珠。
他将黑袍褪去,男子才看清原来眼前的人的双脚已经没了,剩下的是一队用木头做成的假肢。
“夜皇!。”原本盘膝的男子眉头紧蹙,肩膀发颤,而他不可置信的神情并没有影响到面前人的情绪。
“二号,现在你知道我与北峻不可能的仇恨了吧,”夜皇微微一顿,木质假肢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现在我们也在同一阵线了,真是有趣。”
“别开玩笑了,夜皇。这一点也不好笑,你那已经污浊的灵魂和我的完全没有可比性。”二号说道。
“那有如何,与其将灵魂卖给了恶魔,不如我自己成为恶魔。”夜皇将脸上的绷带扯下,“接下来的话可不是求的你的同情。你看我的这只左眼是硬生生被烫瞎的,还有这个伤疤。”
黑袍男子嘶哑的声音,已经全白的左眼珠让原本就沉重的气氛更为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指着自己鼻前的x伤疤怒吼道:“唯有这个是我自己刻下,一刀一刀,慢慢地割下,我要让自己记住那些人,我今后也会将他们一刀一刀的切下来,呵呵。”
二号对于夜皇的诉说仍是蹙着眉,他在心中微微一叹,将身子往左稍微移了小半格淡淡的说道:“坐。”
夜皇将绷带缓缓系回,捡起落在一旁的黑袍披在身上。他挂着淡淡的微笑坐在了二号的身旁,随即取出了一张泛黄的卷轴,在用红丝带绑着的卷轴上写着一字“暗”。
“这是?”二号接过卷轴打开一看后,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展露出来“他们居然敢这么做?暴力和暴行是两种行为,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么?”
“呵呵,二号,如此理智的你也只会在此上变得迟钝,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虎毒不食子,御兽族和圣教的这次行为……”正当二号要继续说下去时,门口响起来吱呀声,很明显有人来了,而能来这的又是此刻的也只有一人——教皇。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停住了嘴,随着哒哒的声响起出现的是一身材高大,宽大贵袍加身的中年男子。
男子浓眉大眼,方脸棱角分明,在右脸颊有个醒目的刀疤反而使他颇具狠厉。但此时他穿着一身教袍,胸口挂着一三角挂坠,挂坠是金色的中间还是一眼球模样。
“神使,二号。两位谈的怎么样。”
男子带着和煦的微笑和两人打招呼。对于打断了对话的两人并没有显示出半点恼怒,对于眼前的人两人都是心存敬意。
三十岁的超阶法师,有着和北峻最强人——师长丰一战之力的男人,实力在他们的眼中才是辈分的评判点。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二号,此时二号的眉头已经稍有舒缓,对着男人询问的眼光,他很快便是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二者心照不宣。
二号点了点头,瞥了眼身边的黑袍人。
被唤作教皇的男子,将双手负在身后说:“神使,你知道你现在是谁?”
黑袍人有些胆颤,即使是曾为百族之首的夜族族长,夜皇也有些战战兢兢,他将一只手抚在胸口说:“冕下。”
声音嘶哑却是诚恳,看来此人已经是自己人了,教皇满意的拍了下夜皇的肩头,回以欣慰的眼神。
“这次行动的准备辛苦你了,放心你的女儿不会有事的。”
夜皇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是明白了,低了点头,有些生硬地回到:“是。”
“毕竟那是你的唯一亲人,我会知道分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