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初阶魔法构造你都会了,现在试试中阶比较简单的‘水龙咬’吧。”
夜色下黑发少女正坐在石头上,她怀里抱着一罐蜜饯,一边送往嘴里一边还不忘逗一下肩膀上的白色球状物。
“好。”无名点了点头,开始构造起‘水龙咬’,到达中阶的魔法之后必须配合手印。无名五指交叉掌心朝外手臂伸直,脑内的蓝色七星开始旋转,原本平面的星空开始翻转起来。
天枢——天璇一线折成直角又和天机——天权变成立体。在精神力再度加强后原本作为纽带的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光线砰的一声断开。
无名努力的回想起《中阶》里的‘水龙咬’的星构图。
夜纤纤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面色阴暗的无名,柳眉微蹙。
疼!在构造到一半时发现无法再构造下去,后脑就像是被砖块猛击了一般。无名睁开眼,看见的是夜纤纤正站在无名面前。
“干嘛打我!还有一般呢。”“我这也是为你好,慢慢来,你刚才的脸色太差了。如果透支的话我可不想背着你去医疗部。那简直太丢了脸。”
听到夜纤纤的解释,无名嘿嘿的傻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面前,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放松心情,愿意停止思考去听她的话。
少女拉着无名来到一旁,“先休息一下吧。”无名坐在旁边,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为了掩饰这些,他不停地摸着哼哼的毛发,弄得圆球变成了扁球。
“别摸了,再摸哼哼要没了。”少女笑道,“聊聊你吧。说说你的故事。”
少女的话让无名脸色沉了下来,摸着哼哼的手停了下来却有些大力地捏着,哼哼从无名的手里挣脱出来,豆大的黑色眼珠担忧的大量着无名。
无名叹了口,“其实也没什么,说是心病。也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罢了。”无名鬼使神差的将自己从落霞山逃脱再到如何进入学院的事情告诉了夜纤纤,但是对于自己在天元国内的具体事情却没有说出。
夜纤纤静静的听着,偶尔会叹息或是高兴。“原来是这样,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必须要一直帮柳星儿做饭,搬东西呢。”
“你认识星儿?”无名问道。殊不知这话却令夜纤纤有些皱眉:“还行,文家的大小姐嘛。而且脾气挺怪的。”
无名很是理解,明明是大家出身却是常常偷懒,打哈欠。如此奇怪的行为也是很令人印象深刻的。
“星儿人其实挺好的,虽然偶尔怪怪的。但也没有刁难我。”无名想到这几个月的日子,都是帮她准备三餐,抱着书本上课。
“算了不聊这个,无名,现在我们是朋友吧。”夜纤纤看着无名,弄得他心里发慌。弱弱的恩了声。
“你难道想一直待下去?”也显现的话直击无名的心理防线,是的,这几个月以来无名常常用各种方法令自己忘记这件事。
他想知道父亲的结局,他想知道母亲是谁。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姐姐,更为重要的是自从开始了解各个地方的风情,他越来越不像参合到各国间的纷争中。
他知道,宗国和天元国迟早一战,北峻也正为着内部而焦头烂额。
可是,学院的警备很是严密,以他来讲是不可能出得去的。无名现在就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麻雀,不断的挣扎。
“走一步看一步吧。”无名迷茫的看着月色。少女没说什么静静的陪在身边。
几个时辰后,夜深。夜纤纤也是告别离开。
无名蹦到床上,双手放在脑后思索着今日的话。
“我有什么呢?”一面想着,他一面的拿起一本关于魔法构造的书。
在不知觉中,他将书放到头上歪着头打量着。“怎么拿反了?”无名喃喃道。
反了!
无名心中一惊,像是抓到什么。他取来纸笔,开始疯狂的写着,哼哼被吓了一跳,跳到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黑宝石的眼中正发着亮光,就如同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疯狂的炙热眼神。
在写完了几张白纸后,无名满意的躺到床上看着纸上的字迹。
“在对方构造星图时,己方开始逆向推演星图,达到元素干扰。”无名看着自己的第一条,咬了咬笔头,“不对,这种方法肯定早就有人想到,反了?反了?反着来?”
无名的脑海忽然浮现出夜纤纤当时用脚底施法的过程。
“对啊,谁说魔法的星构图都是一定要构成。为何不是分解,为何不能将七星分解成构成他们的物质。”
无名兴奋的转着圈,眼里冒着小星星。但在片刻的思索后他又发现了难题:“可是构成七星的又是什么?我又要如何做到呢?”
想着这条路的艰难,无名挠了挠头所幸让自己睡了过去。
----医疗部
夜纤纤回到这,兰姨刚刚打扫完房间正准备把脏水倒掉。
夜纤纤本也是学院学员中的一员有着自己的宿舍,但是因为只有单人床的原因,便选择和兰姨一同住到了住院部里一间废弃的员工宿舍。
房间不大,从另一间取来一张床后便住了下来。夜纤纤虽然是被北峻政府所保护,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对外宣称上的名义所在。
一切都是虚假的,除了他。
“回来了。”“嗯。”
刚刚倒完废水的兰姨对着夜纤纤微笑问号,夜纤纤向她点了点头便来到床边坐下。两张床之间是一共用的床头柜,此时上面正摆着插着丁香的花瓶。
“哦,这个啊。是当初那个送你来的小姐送的。”兰姨解释道。
夜纤纤闻了闻花香,露出一丝微笑。她拉开抽屉,重中取出一本蓝色书皮的书籍,书的封面用着扭扭曲曲的符号写着:《百族民间故事》。
她爱怜地抚着,翻开他最喜欢的‘文状元和武状元’的故事——一篇关于虾族的民间传闻。
“小姐,又想起虾族长了?”“也不知道虾爷爷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了,爷爷也要百岁了吧。”
“虾族年龄最少能活两百岁,小姐别担心了。想想开心的事吧。”
夜纤纤叹了口气脱下夜行衣钻到被子里,兰姨打了盆热水来帮夜纤纤抹把脸。
“先洗脸再睡”兰姨嗔怪了一声,少女将身子支起把脸凑了过去。
“谢谢。”
兰姨摇了摇头,捏了把水捂在少女眼前,毛巾传递来的痒痒的热感逗得少女咯咯笑着。
“兰姨,我想娘了。”“想了就说,兰姨听着。”少女点了点头。
“妈妈小时候也是这样帮我洗脸的么。”“是的,夫人可用心了。不过小姐那时候调皮,常常撅着嘴,扭过头咯咯的笑着不让。”“真的么?”“是啊,不过这时候老爷就会出来说‘再不听话就打你屁股,让灰狼叼走你。’小姐就会沮丧的拉着脸,不情愿的很呢。”
兰姨露出怀念的神情,少女有些黯然的垂下头,十三岁的她已经度过了十年的失去母亲、父亲的日子。
她所知的就只有去世的母亲,和,不知所踪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