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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过往恩怨

这一次闭关修炼完全进入了忘我的意境中,一不小心的过去了十天,从武塔出来的时候才想起闭关前没有安排好小曦的生活,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样了,希望不要饿着才好。

陆云急忙赶回家,跨进家门的时候,就见着小丫头廊下捡树叶,然后埋进苗圃里。

小丫头很警惕,陆云刚进门就被发现了,正想唤她,小丫头小嘴一扁眼泪汪汪的就要哭。

陆云知道自己一声不吭的消失十来天,肯定急坏这小丫头了。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小曦转身就跑进屋子里去了。

以往陆云偶尔外出一两天,一回家小曦总是扑上来各种黏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小曦今天怎么变成眼泪包子了。”陆云追进屋里柔声哄道。

小丫头依旧扁着嘴,怀里抱着一个纸包不说话,别别扭扭的把陆云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拆开纸包拿出一块枣泥糕递到陆云嘴边。

陆云确实有些饿,便一口把枣泥糕吃掉。小丫头又拿出来一块塞到嘴边,陆云又吃了下去。一口气吃了七八块,小丫头还是那样扁着嘴,眼泪汪汪的往陆云嘴里塞枣泥糕。

陆云见小曦这个想哭又不哭的样子有些心疼,也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害怕自己丢下她不要她了。这傻丫头肯定是从自己不见了的第一天开始就每天去买枣泥糕,一直等到晚上不见自己回来,就一个人吃掉,然后第二天又去买。只因为自己以前总拿枣泥糕哄她说好吃,她就傻傻的认为哥哥喜欢吃枣泥糕,其实自己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不过小丫头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一直执拗下去。

小曦又把一块枣泥糕塞到陆云嘴边,陆云叹口气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背哄道:“哥哥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

小丫头把头埋在陆云胸口小声的抽泣,怎么哄都停不下来。在她心里,能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

“好了不哭了,哥哥带你到城里玩,想吃什么吃什么,喜欢什么买什么,好不好?”陆云逗着小丫头的脸蛋儿哄道。

终于哄得小丫头不哭了,陆云牵着她在天渊城的热闹街道间闲逛,自从桃源仙居里种出灵药之后就不差钱了。走在大街上,看什么喜欢就买什么,布老虎、风车、糖葫芦塞满双手终于让小丫头破涕为笑。

路过济生丹阁后巷的时候,见到钱不多这胖子正在巷子里晃悠,离上次售卖灵药刚好十天。

陆云让小曦在茶肆里看皮影戏,然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取出一盒子药材,披上斗篷化身神秘黑袍人,将药材交给钱胖子。没过多久,钱胖子从丹阁出来,陆云拿到了二十颗火金精。

交易完成,陆云快速消失,解下斗篷之后,便回茶肆去接小曦。

不过,小丫头这会不再茶肆,而是站在街角,正盯着一个邋邋遢遢的流浪汉看。

“给你吃。”小丫头盯着流浪汉看了一会,然后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流浪汉抢过糖葫芦就啃,样子很狼狈。

陆云见到这流浪汉的时候,眉头跳了一下,因为这流浪汉尖嘴猴腮的猥琐样子实在是太难让人忘记,这货就是当年的奴隶贩子。

在这样一个武力决定地位,两极分化严重的世界,出现奴仆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如果只是贩卖奴仆的话,也只是德行有亏罢了,但是这货把人卖给地界的其他异族当做牲祭,这就过了。

三年前,陆云就是从这个奴隶贩子手里逃出来的,当时还带着傻乎乎的小曦,在天渊城里东躲西藏好多天,为了填饱肚子偷鸡摸狗都干过,最后幸运的被武塔选中才安定了下来。

此刻,这个奴隶贩子竟然又出现了。

陆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小曦拉到身后,然后目光狠厉的盯着面前的奴隶贩子。

小曦从陆云身后探出头来,笑吟吟的看着流浪汉狼吞虎咽,还招招手很友好的样子。

“小曦,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陆云见小丫头没有一点警惕性,便严肃的说道。

“我认识这个伯伯。”小曦指着奴隶贩子说道。

陆云一皱眉,没想到小曦竟然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正想着要怎么教训这个奴隶贩子的时候。

小丫头又说了一句让人惊愕的话:“这个伯伯是好人。”

陆云将小丫头拉远一些,蹲下来说道:“小曦,那是个坏人。”

“不是的,以前小曦被好多人追着打,要剥小曦的皮,还要把小曦烤着吃。后来遇见那个伯伯,他不打我,还给我东西吃,他是好人。”小丫头很认真的解释道。

陆云听得脸颊直抽抽,这小丫头以前到底见到了什么样的地界异族?剥皮吃人如此残忍,不知道她是怎么得救的,怪不得连奴隶贩子都能被她当做好人。不过那时候的小曦年纪太小,可能有些事情记不清楚。

陆云原本是想教训这奴隶贩子一顿的,不过听了小曦的话,就改变的主意,走到奴隶贩子的面前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还记得我吗?”

奴隶贩子盯着陆云打量,脸上满是疑惑和思考,最后还是摇摇头。

陆云钩起嘴角微笑说道:“你已经想起来了,三年前从你手里逃掉的那个痴傻少年。”

奴隶贩子连忙避开陆云的目光,显然是想起来了。

陆云慢慢释放出剑气威压,强大的灵压压迫得这奴隶贩子几乎要窒息。

奴隶贩子掐着脖子匍匐在地,拼命挤出声音来求饶。

就在奴隶贩子即将口吐白沫的时候,陆云收回了剑气灵压,缓缓的站起来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的腿上的伤残就是在为曾经的罪孽还债,我不会杀你的,在你真的明白为什么之前。”

说完,陆云便牵着小曦离开。

……

明天就要出城去执行守卫晶柱结界的任务了,陆云一想到又要丢下小曦一个人,心里就有些不忍,所以今天陪她在天渊城里玩了大半天,直到小丫头累了在自己背上睡着才回家。

……

第二天,陆云将小曦带去青囊院,想让徐老头帮忙照顾几天,因为担心小丫头可能会再发病,所以要跟徐老头支会一声,随便留下一些补气的药材。

青囊院门前,陆云蹲下来捧着小丫头的脸蛋儿,无奈的说道:“小曦,哥哥要离开几天了,你自己乖乖的……”

小曦小嘴一扁就哭了出来,挥着小拳头打在陆云身上:“哥哥是坏蛋,昨天才回家,今天又要丢下小曦。”

陆云有必须去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小曦,都要拼尽全力,如果天渊城真的如同武塔主簿说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那么就必须用自己的力量撑起一片天,在大厦将倾的那一刻,守护必须珍惜的人。

陆云有不得不去拼搏的理由,而天渊城外太危险,不可能将小曦带在身边。

“听话,哥哥给你留了好多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鸡腿和枣泥糕。”陆云将一个装了银钱的布袋挂在小曦的脖子上。

“我不要鸡腿!”小曦推掉钱袋,双手箍着陆云的脖子不肯松开。

陆云捧着小丫头的脸蛋儿,狠狠的亲了几口,然后很严肃的说道:“听话,不然我生气了。”

“我不!”小曦搂着陆云的脖子就是不肯松开,就像树熊一样挂在脖子上。

小曦乖巧的时候很懂事,倔强起来又执拗的很,纠缠了好久,陆云没办法,只好掰开小丫头的手,承诺道:“最多三天,哥哥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就转身离开。

小丫头追着哥哥的背影跑了一段路却追不上,心里好难受,生气的直跺脚,就快看不见背影的时候,眼珠儿一转,突然破涕为笑,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陆云回家收拾东西,背上斩风剑,又包了一些干粮,想了想进到里屋,往柜子里枕头下面都塞点银子,或许小曦在家用得着。

外间没人的时候,原本虚掩的窗户被轻轻推开,轴臼摩擦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窗户打开之后,小曦顶着双丫髻悄悄从窗户溜进屋中,最后爬上靠墙的椅子,伸手一摸桃源仙居图就进到了桃源仙居里。

陆云听到外间有响动,掀开帘子走出来,见窗户被风吹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便走过去把窗户关好。然后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桃源仙居图,想了想,这幅画是件稀世珍宝,如果被人发现其中的秘密,肯定会惹来大麻烦,还是带在身上比较好。于是伸手将画摘下来,卷好放进布袋和斩风剑一起背在背后。

小丫头躲在桃源仙居的竹屋里看着哥哥将画卷起来,捂着嘴偷笑,等画被卷起来之后,才欢快的蹦出竹屋,跑进药田里,闻一闻这棵草,嗅一嗅那朵花,尝一尝灵药花瓣上的露珠,玩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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