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峤朝李子楚轻点下头,李子楚会心一笑。
南郭彤、翰、韫、尉四人,俱望着聂人敌,想其来路,李子岚也默不吭声,苦、川二人面面相视,周遭众人不时低头细语。
“这小兄弟,莫不出自白虎天宫?”
“瞧这兵刃,又像不是!”
“莫不是有熊氏?”
“也不像!”
“却又作怪!那会是哪儿来?”
“咳咳,凡人族数亿人口,即便有些隐宗、高人,也不为怪!”
“那也是!”
“……”
“诸位,稍静!先前有言,无双小兄弟若赢得过神水、南郭两宗,便另寻他人替代,现其已胜,我等大宗,自不能食言!
且再言,就此等才俊,定当留着泽福后人,不可随意牺牲,大伙就另选他人如何?”南郭峤清嗓子道。
“鄙人、也是这个意思!”李子楚跟道。
连南郭、神水两宫,都不敢妄动聂人敌,底下些武者又敢怎样,当下,都纷纷言道:
“像这等逆世之才,又怎可牺牲,先前只是不知,还望无双小兄弟海涵!”
“是是!便是我等去死,也得留他!”
“沙兄说的极是!”
“是极,是极!”
“……”
“那好!便再选四人,同样,凡选中者,若有胜得过我两宗弟子的,便免去就义!”南郭峤。
“再有,此时仍自愿就义的,两宗先前许诺还算,但若是被众人选出者,可便甚么都没有?”李子岚淡淡插道。
少许,又有一老一少,俱武士境武者站上前来,一个于南郭家领了灵石,一个给神水宫留了姓名地址。
“可还有?”南郭峤问众人,见无人答,其又道:“那便开始!”
等南郭家弟子持笔墨,于众人旁转了一圈,字条打开,最后定的是两落魄中青年,都只三星武士,二人见这,一个当即哭倒不从,只顾着叫喊,被身边之人敲昏,另一个却摇摇头、自嘲一笑,道:“为之奈何,只怪小可不成气候,只是难报父母养育。”便未再说甚么。
“好!七位义士俱已选出,就请都上前,受我等一拜!”
南郭峤说了,六人先后走入圈中,那昏死之人,也被两大汉架进场,等众人躬身三拜,南郭峤又高声道:“七位义士都以就绪,你何时放我等出去?”
话落不久,一怪声笑道:“好!好!识趣,识趣,褪去衣物,都送这来!”音完,岩壁一侧凹出七个坑,每个俱棺材大小。
“哼哼!你若敢骗我等,我七人必与你玉石俱焚!”南郭峤。
“至死方休!”李子岚。
“放心,放心,这帐老爷算得清!嘎、噶!”
“那只好麻烦七位义士!请……”南郭峤又躬身对七人道。
见六人有快有慢,或依依不舍,离愁别绪,或为之奈何,摇叹人生,几息后,俱脱光靠进岩坑,又少许,另那昏迷之人也裸着被架入,十息后,一层土黄半透薄膜附七人身上,包着使其动弹不得。
众人分三面眼睁睁瞧着,起初无甚么,直等半刻钟后,见七人已于不觉间变做半干,渐渐,又不知多久,忽地动山摇,土石咆哮,那山峰遁入土中,慌乱下,几道残阳射入众人之眼,这时,才各自松了口气,看看四周,又望天上晚霞,任谁都没留意,不远处七具干尸薄如蝉翼,正随晓风轻飘,慢慢吹远。
聂人敌抖落头、身上石灰,将搏浪装好,把山河钟放腰间,端木方正带一斯文青年朝其走来,那金燕子也跟身后。
“无双兄,这便是我家哥哥,南郭思远!”端木方正轻指着介绍道。
“无双兄,思远有理了!”南郭思远笑道。
“少家主客气!”聂人敌。
“不敢,你我同辈,只能以兄弟论交!唉,不想思远今日才见识,这天外之天,人外之人!无双兄,端的好本事!”南郭思远。
“不敢,端木氏摄心之技更是玄通,余只赢的侥幸!”
“输便是输了!无双兄莫要过谦,我端木氏都大好男儿,这还输得起!哈哈……”端木方正爽朗道。
“对了!无双兄,这便是舍下表妹南郭金燕,其仰慕你已久,你俩多亲近才是!”南郭思远。
金燕子乖巧一笑,道个万福:“双无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未等聂人敌答话,后边一人早赶上插道:“无双兄,在下神水宫方长舒,此是师妹柔夷,也仰慕你许久,还望今后多关照她才是。”
聂人敌望朝二人,见是个瘦小、精干青年,及一女子。女子虽相貌平常,可那脸盘儿、那粉茎、那小手,竟出奇白嫩、细腻,恰此时那裙儿撕出道口子,露一截腿,只望着紧致、白花花的直晃人眼。
其朝二人一笑,又转头对金燕子一点头,再回身对神水宫两人道:“方兄,柔夷姑娘!”
柔夷娥眉舒展,那平淡脸上,忽生一丝娇媚,婉啼道:“无双公子,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
聂人敌、心中一紧,瞧出此女练有魅惑之术,当下笑笑不语。
“无双公子自不是常人能看明白的!”金燕子忽一口插道。
二女对视,眼间若有电光射出,只一笑,又各自转过头去。
“诸位,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先上路要紧!”
正此时,南郭峤之声,于四面响起。少许,各人归朝各队,向前行去。
走没几步,聂人敌正要点烟,却见川宗师划根火,帮点着,道:“小兄弟,恕我二人眼拙,竟不识青年英豪!”
苦宗师也陪笑,道:“是啦,这外出历练,怎也无个下人跟着!”
聂人敌吸口烟,道:“要是八抬大轿,前护后拥,那还历练个屁!”
“是极,是极!”川宗师、点着胖肚子,一个劲道。
苦宗师苦笑道:“老儿的意思,有个防护也好!你看,老儿与阿川”
聂人敌一拍银戒,打断道:“先师赐的法宝多着,怕个鸟甚么!”
苦宗师望眼川宗师,又道:“是了,是老儿多虑!”
“咳、咳,老弟,先前我俩……”苦宗师歇会又道。
“多蒙二位一路相照,其余便不必多言!”聂人敌。
“是,那是!”苦宗师。
“老弟,高义啊!”川宗师。
自此,便无人再敢小窥聂人敌,一路上南郭、神水两宗,轮着打火烧饭,招待聂人敌,苦、川二人,都跟着不离左右,金燕子、柔夷更是时常上前撩拨,南郭思远、端木方正、方长舒也常找其聊心,银瓶四人,会不时凑上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