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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自从上次和艾瑞莉娅一起夜行后,我获得了她的信任。我们交流不多却也不尴尬。
大师也正式开始对我的特训。训练依旧很艰苦。每天早晨一万里的负重跑,然后是大师的讲课时间。下午大师授剑,和各种见习生实战,去山间冥想,每天只有晚上才能休息。我对自己有着几乎苛刻的要求,所有人都不会理解。大师曾无数的要求我要把心静下来,可我就是做不到。我总是能看到母亲父亲相杀的那一幕。我做不到平静。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这里接受了系统的战斗训练。我也开始长高,变得强壮。我在这里认识越来越多的朋友,包括大师的儿子泽洛斯,虽然他对不并不怎么友好。我也发现我和主城里的人相处时有丝小小的芥蒂。常年的平静让他们身上带着一种惰性和慵懒,而他们理解不了我。但我也很开心,至少会有像艾瑞莉娅和凯南这样的朋友。
然而我没有想到,马上这世界就要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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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房间里还在点着灯。
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的身体沉没在黑暗中。
“只要你发令,我的铁骑将立马踏平艾欧尼亚!”对面的男人异常的高大,他穿着厚重的暗红色铠甲,不怒自威。
“不,不,这会分散我们对德玛西亚的兵力”那个男人摆了摆他的手,“不要小看了嘉文”他顿了顿,“战争一旦爆发,必须以雷霆手段迅速占领艾欧尼亚,否则我们将两面受敌。以艾欧尼亚那帮人的性格,其实我们只要除掉两个人就可以了”
“谁?”
“艾欧尼亚两大山脉,他们的精神领袖。”
“你是说暗杀?”男人皱眉道。
“天下能暗杀他们的人还不存在,却有可以利用的人。”黑暗中一只漆黑的乌鸦落在肩上,他温柔的抚摸着乌鸦的羽毛。“请将军派人这封信送给祖安,交给沃里克”
“他们会帮我们。?”
“只要有代价就可以,你把塞恩的尸体给他们,他们会感兴趣的”男人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对面的男子拿着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艾欧尼亚,你会记得我的名字”那男人黑暗中喃喃自语,肩上的乌鸦嘶哑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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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练剑结束后,我被大师留了下来。“您有什么事么?”我问道。
“易,你的心里装满了其他的东西,再装不下无极剑道”他面色苍白凝重,忽然身体有些颤抖。
我狐疑的看了看老师,老师的心态一直很平和,今天这是怎么了。“最近的局势很不好,风雨欲来,你们都要小心。”他闭上了眼,不再言语。我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我心里突然满是不安,忽然院里一只乌鸦凄厉的鸣叫着,它盘旋着,消失天际。
晚上就传来消息,大师重病。我听到消息,心里陡然沉到了谷底,我匆匆的跑到房间,看到他躺在床上,面容异常的消瘦。泽洛斯站在一旁,面容凝重,艾瑞莉娅坐在老师的身边,泪如雨下。我心里则满是疑惑和悲伤。他看见我过来,有些吃力的向我挥挥手,示意我靠近些。我坐在他的旁边,他努力的微微笑“不要忘了当初你我的约定”我点点头答应他。我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都在不断的瓦解,他现在好像就是一个暮暮老朽的老人。他指了指墙上的那把巨剑,那巨剑散发着妖艳的光芒。“这把剑太过危险,易,你去把这把剑送给御风道馆的馆长,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本人”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家都在传言,这把巨剑会呼吸,但我并不知道大师所谓的危险是什么。那边的泽洛斯好像欲言又止,我看的出来他望着那把剑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占有的欲望。
大师的病依旧没有好转。医生都说这是一种他们都不曾看过的瘟病。然而我不信,大师会突然的生病。我来到大师每天日常吐纳的山间。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我闭上眼,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息。我从来没有感觉过这种东西,但和艾欧尼亚山间的气息格格不入。我心里猛然的明白了什么。
我循着气息不停的跟随,最后到了一个巨大的府邸门口。是原来我们就光顾过的维纳家族。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魇气堵在心头。
深夜传来了大师故去的消息,我呆着那里,泪如雨下。
我穿过漆黑的巷子,来到了我第一次和艾瑞莉娅一起拜访的老人那里。老人还是点着一点残灯,静静的发呆。
“给我一把杀人的剑”那老人抬头望了我,“拿钱”他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就好像死了一样。
我轻蔑的笑了笑“这是你欠我的”听到这句话,老人虚弱的身子开始颤抖着,“若干年前,在高原上我的父亲救了你,而你给了我的父亲一枚戒指,那枚戒指屠戮了我的族人,毁了一个部族。”“我知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的身子紧紧躲在黑暗中,不敢看我,他仿佛就要哭出来,匆匆的拿出一个破布抱着的东西,仍在我的脚下,“给你,都给你,不要再来找我,永远不要。”我捡起来,打开破布,是一对血红色的双剑,似乎还能感觉到灵魂在里面给跳舞。我把一把剑仍用破布包好,背在身上,只拿着一只剑,我向我的目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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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艾欧尼亚维纳家族的族长,那天深夜,我抱着身材火辣的女郎,昏昏入睡。忽然间我感到一阵冰凉,黑暗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放在我的咽喉处,我感到毛骨悚然,下意识的要大喊救命,就被一个黑影狠狠捂住了口鼻。
“事情我只说一次”黑暗中有个男人拿着匕首抵住我的喉咙,“明天夜里把这药粉洒在你们家族负责看守的后山间上,然后你可以活,或者你不做,我会杀光你的家族。”
我还在惊恐中,那人已经飘然离去,我肥胖的身躯还在不停的颤抖,我按着那人给的一包药粉,上面印着祖安的标记。
我完全不明白这药粉是干什么的,但我害怕死,我还没有享受够,我还要赚钱,找女人,取乐。我没有多想,也不愿多想,让亲信把那包药粉拖洒在山间。
若干天都是向往常一样,我似乎忘了这事,直到里拖大师重病的消息传来,我有点害怕了,“不可能,里拖大师只是每天去吐纳,毒药的话那样子肯定大师会察觉,山间的行人也很多,也没听过中毒”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隐隐知道这件事和我脱不了干系,“好痛”索性不想了,喝点美酒,找点美人,今夜也要嗨到天明。
但今夜我感到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