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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秦蛮

“喝!”

少年双膝微弓,双手环抱一块井口般大小的巨石,小脸通红,在大喝一声后竟将那巨石抬起。

随后,少年双腿伸直,左手抬起,右手单臂竟托起那巨石举过头顶。

围观数十人,不管男女老少,或蹲或坐,此刻全都站了起来,掌声雷鸣,大叫“好”字。

少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右手向前一送,将那巨石仍在地上,溅起满地尘土。

随后,少年跑到一名白发老者身边,笑道:“爷爷!”

那白发老者年约七旬,一脸慈祥的望着少年,道:“厉害!”

此时围观之人纷纷走上前来,其中一人对着白发老者道:“秦老爷子,秦蛮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吧,说起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小女对秦蛮这小子一直仰慕不已,您看能否成全了他们二人?”

未等那秦老爷子说话,少年秦蛮便道:“赵叔,我还小,哪到什么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秦蛮说完,竟然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跑开了。

那赵姓中年人一脸尴尬,待到秦蛮走远,才对秦老爷子道:“寨主,我也是一片好心,虽然小女生的不是闭月羞花,可心地善良。这秦蛮本非咱们阿鲁寨之人,只不过是您十几年前捡来的孤儿,我让他和小女结缘,也是让他彻底融入咱们阿鲁寨啊!”

秦老爷子笑了笑,道:“赵年,此事我也无法做主,还要看阿蛮的意思。”

此时,围观之人又有人笑道:“赵年,虽然秦蛮乃是外人,但天生神力,拳重千斤,年前更是一拳打死一头猛虎,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更何况你家姑娘腿脚还有毛病,我看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

赵年一听此话,转头怒视那说话之人,道:“王二,你说谁腿脚有毛病呢?”

秦老爷子见此,笑着站了起来,道:“好了,都不要说了。咱们寨子就这一百多户人家,平时还要抵御荒郊野兽,大家互相之间可千万不要生出隔阂。秦蛮之事大家不要再谈了,待到他十六岁成人之时,我定会为他在寨中寻一户好人家。”

秦老爷子说完,那二人不再知声,毕竟秦老爷子乃一寨之主,在阿鲁寨中颇为德高望重。

秦老爷子回到家中,秦蛮早已将饭菜做好。爷孙二人边吃边聊。

“阿蛮,最近上门说亲的都不下十户了,寨中就没有你相中的姑娘?”

“爷爷,我还小。况且您就老人家一个人,我还要照顾您呢!”

“阿蛮啊,爷爷身体硬着呢。”

“爷爷,是您把我捡回来的,并抚养这么大,阿蛮是不会离开爷爷身边的。”

秦老爷子知道秦蛮性格,见他这么说,便笑笑不再提此事了。

“爷爷,我吃完了,出去练功了。”

“去吧,早些回来!”

入夜,月光如水,铺洒在阿鲁寨上。

寨东门口的一处小山坡上,秦蛮一身白衣,不断挥洒着手中的拳头。他不会什么功法拳法,之所以拳有千斤之力,一是他的身体本就强于寨子里其他人,二是跟他自打懂事起每天都坚持锻炼有关。

阿鲁寨也不是什么大寨子,只有一百多户人家而已,寨里的人虽然都不会武功,却因为地理位置关系,几乎每个壮丁都是猎户。

秦蛮知道,阿鲁寨背靠太玄山,方圆数百里都荒无人烟,乃野兽频出之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这个寨里的人几乎本能都成为了猎户。

练了一个时辰拳,秦蛮身上已经渐渐有汗水显现。

停下拳,站在这个寨子外唯一的高地,秦蛮的双眼露出迷茫之色,遥望东方太玄山的方向。

虽然是夜里,虽然阿鲁寨距离太玄山有三百多里,可太玄山因为太过巍峨的关系,依然若隐若现,朦胧中仿若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生活在阿鲁寨十多年,秦蛮并未去过太玄山,阿鲁寨的人甚至都未去过太玄山,据说是因为祖训的关系,阿鲁寨禁止寨人靠近太玄山百里内。

瞭望片刻太玄山,秦蛮便准备走下山坡回寨。

可就在他刚想挪动脚步之时,突然听到轻微的簌簌声。

秦蛮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凭借多年经验,秦蛮可以断定,这声音一定野兽爪子摩擦草地之声,而且根据传来声音的大小,秦蛮可以断定这野兽的体积断然不小。

秦蛮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虽然他有过一拳砸死一头猛虎的经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有多么凶险,若非当时那一拳将猛虎砸晕过去,他早已成为虎口中食。

秦蛮不敢乱动,生怕打扰了野兽,心中暗自祈祷野兽只是从这里路过,并不是奔他而来。

可现实却让秦蛮心中一凉,只见拐角处一头野熊慢慢使了出来,一双黝黑的熊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秦蛮。

秦蛮暗自打量眼前之物,这是一头黑熊,若站立起来的话恐怕比自己都要高,快赶上成年人了。可秦蛮知道,眼前这黑熊定然是一头熊崽子,若是熊中成年者,足有两三丈高。

秦蛮思索片刻后,眼神一转,顿时向后仰去,假装害怕的样子。

那黑熊见状后,两只熊眼之中透出兴奋的光芒,前蹄蹭了两下地,猛然向秦蛮扑来。

距离秦蛮身前一丈左右,黑熊高高跃起,向着秦蛮身上压去,同时大口张开,直奔秦蛮颈部。

秦蛮脸上的害怕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静,在黑熊快要落到他身上时,秦蛮猛然站起,一脚朝黑熊腹部踢去。

“咣!”

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了黑熊的肚子上,可结果并没有秦蛮预想的那么好,黑熊腹部只是偏了下,方向并没有多少改变,大口依然奔着秦蛮的左肩而来。

眼看那黑熊的大口就要咬在秦蛮的左肩,情急之下,秦蛮挥起右拳朝着黑熊的脑袋扫去。

“轰!”

秦蛮的右拳乃他浑身最强的攻击之地,拳重千斤绝非徒说,这一拳结结实实扫在黑熊的脑袋上,将那黑熊扫飞足足三丈远。

秦蛮在那黑熊飞出去后,迅速朝其冲去,同时左手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身体跃起,朝着立足不稳的黑熊头部刺去。

黑熊倒地后便看到眼前的少年朝着自己刺来,慌忙向侧面一滚,头部躲过了秦蛮必杀一击,可腹部却无法逃脱,被秦蛮手中的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

秦蛮一击刺中之后,迅速后退,与这种野兽争斗,秦蛮深知不能与其近身缠战。

“嗷……”

黑熊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发出一声痛苦地嗷叫,其腹部已经有鲜血低落,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目之中充满了无尽地愤怒。

虽然黑熊受伤,可秦蛮站在其身前不远处,依然不敢轻举妄动。野兽越是受伤,其野性便越大。

秦蛮不动,那黑熊竟然盯着秦蛮也是一动不动,除了双目不时闪烁外,竟仿佛死了一般,任凭腹部兽血不断低落,看得秦蛮心中不禁一愣。

“不好!”

秦蛮大叫不妙,远处竟然再次响起了簌簌声,听声音却是绝非一两头野兽能够发出的。

“簌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秦蛮听得出应该至少有不下十只野兽发出的声音。

“怪不得这畜生一动不动,原来刚刚是在呼唤同伴。”

想到这里,秦蛮转身便逃。这一头黑熊便如此难对付,若是再来十多头,自己绝对应付不了,眼下只有跑回寨中。

不是秦蛮大意,而是阿鲁寨周围很少出现过野兽群居现象,基本上都是落单的野兽,甚至连两只聚在一起的都少,想不到这次居然让自己遇上一群。

秦蛮拔腿开跑之后,那受伤的黑熊立马朝其追去。不过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黑熊的速度竟然跟秦蛮不相上下,一时间竟然追不上秦蛮。

可片刻后,秦蛮便傻眼了。那受伤的黑熊后面,竟然跟上来十多头黑熊,而且速度明显要比那受伤的黑熊快上许多,眼看着就要超越了那受伤的黑熊。

秦蛮大惊,手中向腰间摸去,拿出一个一尺长的竹管,用力一拧,一道蓝光冲天而去,却是他们阿鲁寨特制的联络方式,非是危机之时不用。

眼看着那十多头黑熊越追越近,秦蛮心中越来越着急。阿鲁寨就在前方不远处,虽然他已经看到有人持着火把从寨子里出来,可后面这帮黑熊仿佛根本无所畏惧般,依然追着秦蛮不放。

十多头黑熊之中,有一头速度尤快,已经追到秦蛮身后一丈左右,飞身而起朝着秦蛮扑去,想要将秦蛮扑倒在地。

秦蛮心中大惊,身体慌忙向一侧倒去。此刻他也是别无选择,若是继续保持向前奔跑的姿势,必然会被这头黑熊扑倒。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鲁寨东门的瞭望塔上,一道火箭疾驰而来,正中那头扑向秦蛮的黑熊身上,将那黑熊射得后退而去,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秦蛮抬头望去,却是今晚在瞭望塔值守的赵年,在危机之时出手,将自己救了下来。

此时,阿鲁寨里冲出数十人来到了秦蛮的身边,将秦蛮扶了起来。

数十人有的拿着火把,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刀枪棍棒,显然都习惯了这种场面。

可数十人望着眼前十多头黑熊,依然充满了紧张感。

那十多头黑熊望着身前的阿鲁寨人,没有轻举妄动,仿若知道这群人并不好应付。

不过,这十多头黑熊也并未逃走,反而成扇形要将阿鲁寨人包围其中。

阿鲁寨寨主秦老爷子拨开众人而出,先是看了秦蛮一眼,看到秦蛮无事,才一脸郑重地看向前方十多头黑熊。

“寨主,这十多头黑熊不好对付啊!看见我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逃走,纵使我们能够将其全部击杀,怕是我们寨子里也会有人丧命熊口!”

秦老爷子身边一名壮汉说道。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见那十多头黑熊竟然同时仰天长啸起来,啸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汇成一道旋律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听到啸声,秦老爷子眉头深皱,道:“这是黑熊在呼唤同伴,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大家退回寨里防守。”

阿鲁寨人听到秦老爷子的话,顿时向后方寨子里撤去,同时将寨子大门缓缓关上。

十多头黑熊不紧不慢地跟着阿鲁寨的人,并未急于进攻,双眼之中无不透漏出蔑视与贪婪的目光,仿佛这阿鲁寨的人已经成为了它们口中的食物。

秦老爷子一辈子与野兽打交道,见此情景,知道这群黑熊定然对其呼唤来的同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才会露此目光。

“放箭!”

秦老爷子不再犹豫,一声令下,十多名早已准备好的猎户射出十多只箭羽朝着黑熊群而去。

就在箭羽快要接近黑熊群之时,远处,一道黑色的光芒席卷而来,那十多支箭羽在遇到那黑色的光芒后,顿时化为一堆齑粉。

“轰!”

那黑色的光芒在摧毁十多支箭羽后,去势不减,又撞在了阿鲁寨的大门之上,顿时将那木制的寨门化为虚无。

众人无不脸色巨变,秦老爷子的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秦蛮也完全吓傻了,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此种情景,一道只有几寸长的黑芒竟然拿能够将那十多丈长的寨门轰碎,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咣!咣!咣!

随着寨门被黑芒粉碎,东方的大地突然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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