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担忧阿朱会不会像从前的朱神婆那样一段时间内不能作法,于是丁能想通过其它的手段拖住槐树,让其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成崖余仍在大喊大叫:“哦,好棒噢。我们打败了妖魔,令人讨厌的槐树精恶贯满盈,奄奄一息,即将死掉。”
然而槐树精没有受到明显的严重伤害,它的大部分枝条仍然在,仅仅只是树叶掉了许多,看上去像是一只半秃的脑袋。
“我没事。”阿朱说。
“现在看我的。”丁能一只手仍然扶着阿朱,上前了半步,朝着槐树大喊,“老妖婆,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你最好掌握住,乖乖跟我谈判。”
“哼,小洋婆子累得快不行了,老娘要开始反击了。”槐树用轰隆隆的声音说,同时大量的枝条四下挥动,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阿朱站直了身体,虽然喘息得厉害,却拉开一副决不后退的架势。
“你真不知道羞耻,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身为一棵树最美妙的归宿和理想以及奋斗目标应该是什么?”丁能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立即改了口,想要拖延一些时间,让阿朱得到休息的机会,以便发动一轮新的进攻。
他的话显然吸引到了槐树,因为槐树此前举在空中的枝条开始垂下。
“帅哥,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如果有些道理我可以考虑接受。”槐树说。
丁能长出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开始用发表演说的语调郑重其事地说:“身为一棵树,应该规矩的生长在适合的地方,而不是到处乱跑,当然啦,吃小孩子就更不应该了。”
“哪这么多废话,赶紧说说一棵树的最佳归宿和理想以及奋斗目标是什么。”槐树打断了丁能的演说。
丁能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旁边的阿朱,发觉她仍然在喘息,显然没有完全恢复,于是继续努力拖延时间:“简单的归纳一下,一棵树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树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树只有一次。一棵树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它回忆往事的时候,它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它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那就是吸收和消化二氧化碳,释放出氧气,供人乘凉,然后贡献出自己的躯体,用来做几千双一次性卫生筷,或者一整整一卡车的卷筒纸和餐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