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和阿朱站在屋檐下面,成崖余和猛男站在稍后一些的地方。
小凤和小菊仿佛两名电影放映员,掌控着他们眼前的幻像演化过程。
场面又一次切换,跪在地上的人被揪起,一个个拖到院墙外面的空地上,脱去上衣,绑住双臂,躺在地上,仿佛等待屠宰的猪羊。
受到这样处理的全是地主家中的男子,从白发苍苍的老头到十几岁的少年未能逃过,他们显然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可怕遭遇,其中有些神情木然,有些则哭喊着请求饶恕,有些拼命挣扎,但是无法与众多有力的手臂对抗,最终挨了一通狠揍之后不得不放弃抵抗。
旁边的妇女和小孩痛哭流涕,有几位较泼辣的试图冲过去跟男人们呆在一起,但是被人群阻拦,闹得较厉害的还因此挨揍。
丁能心想类似的事当年在这旯旮发生了不知多少起,这一些能够留下地主家里的女人,已经算是温柔的,有些闹得太过分的地方连地主家中的妇女也一起杀掉,根本不给活路。
幼年的小凤和小菊被她们的母亲紧紧抱住,看得出这位母亲很坚强,没有哭泣也没有尖叫,而是安静地呆在指定地点,不像旁边其它女人那么冲动,显然是保护孩子的责任让她变得冷静和从容。
身穿旧军装的那一群人让农夫们排队,然后要求他们一个个上前来,接过尖刀,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体里刺。
大部分人都很干脆要按照要求走过去刺了一下或者几下,惨叫声和惊恐的喊声响彻天空,与旧军装群体的冷静和若无其事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些农夫拒绝动手伤害地主家的男子,旧军装群体当中立即走出来几个似乎很会做动员工作的人,表情严厉地开始劝说不配合的人,稍后,这些人在逼迫之下,一个个列队走过去往等待屠宰的人身上刺了一刀。
大部分伤害落到了地主家中年纪最老的那几位身上,显然有一些村民认为既然不得不动手,那就刺白头发的人,似乎这样罪过更少些,也更为合理些。
脖子上挂着大牌子的那位老头躯干上有多个深深的刀口,血已经差不多流尽,确认其死透了,旧军装指挥几名壮汉上前,将尸体拖到旁边挖好的坑里,就像抛一块烂木料或者是什么垃圾一样扔入其中。
一名领导模样的旧军装要求队伍后面还没有轮到动刀刺人的那部分村民对地主家中的年青人下手。
于是那几名十多岁的大孩子无法再逃过噩运,身上被刺出一个又一个大伤口,肠子流出来,血如泉涌,痛苦的哀嚎响彻云霄,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