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愕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这样死掉,在考虑过的死亡原因当中,他认为自己最有可能的结局是活到八十岁,领一次所谓的高龄补贴之后无疾而终,死于睡梦当中,导致死亡的可能是个噩梦,也可能是个香艳刺激的梦,总而言之,一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简直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就像那些每月只领几千元离休工资,每年却有能耐消耗掉来自纳税人几千万元的老人家的存在一样正常。
枪口顶在额头上,而自己却无计可施,真是令人沮丧。
如果有机会从新选择,他宁可提前几个钟头吃一大把安眠药,或者割断自己手腕上的动脉来解决此事。
差人丁狞笑,手指扣下扳机,只见火光一闪,与此同时,一道更强烈的光芒突然闪现,完全压制了枪口那点微弱的光。
强光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对视觉神经的刺激却异常猛烈,效果久久存在。
在这道光芒消失了几十秒钟之后,丁能的眼前仍然一片茫然,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疑惑,难道死亡是这样子吗?根据他对这个过程的了解,似乎并非如此。
也许是哪里出了差错,也许是地府实现的真正的体制改革,或者牛头一九八四预先得知了他的死讯,所以举行了一个欢迎仪式,这些闪光是其中一道程序。
这些紧张的思考让他的脑子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努力尝试用眼睛看清楚前面的东西,一张漂亮的面孔映入视觉神经。
“阿朱,你怎么也在这里?”丁能大惊失色。
“我们说好永不分离的,我当然应该在这里。”阿朱平静地说。
这时丁能看到了猛男和成崖余,他瞪圆了眼睛,惊讶地问:“那帮怪物真是心狠手辣,居然把大伙全弄死了。真是可恶,这笔账一定得算,等我联系上一九八四那位牛头或者雷雨扬,到时候找他们报仇血恨。”
“我们没死。”阿朱伸手轻轻抚摸丁能的脸。
“真的吗?明明看到那混蛋朝我的脑袋开枪。”丁能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上面没有洞,也没有流出的血和脑组织,只有一些轻微和灼伤,估计是枪口喷出的火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