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小睡了片刻之后醒过来,丁能对着她微笑,轻轻哼着催眠曲。
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你睡一会,我来守着。”她说。
“我不想睡,没事,你继续躺着,别起来。”丁能说。
“天快亮了吗?”
“还早着呢,现在才二十三点五十。”
“还以为睡了很久,没想到只是半个钟头。”
“再过七个小时天就亮了,太阳一出来,那些东西就不敢胡闹。”
甲仍在用竹竿冷不丁捅两个老怪物一下,反正就是不许他们得到安静。
成崖余和丙无精打采地抽烟,低声讨论世界杯赛事,哪个国家最有希望夺冠,黑马会是谁等等。
乙赢了一把,收获不俗,于是开心大笑不止,丁垂头丧气地往口袋里掏出钱来扔到桌子上。
此时一只手从两位沉迷于赌博的人身侧的墙壁中伸出来,慢慢探向他们的肋下。
这只手表面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沙,指甲很长,前端尖锐,乍一看仿佛从非洲刚来的大猩猩。
对于这只怪手而言墙壁仿佛不存在,它可以自由的穿行于坚硬的砖头和泥灰之间,就象一条在水里畅游的鱼。
怪手慢慢伸向乙的肩膀,眼看就要抓到他,却不料乙刚好弄掉一张牌,弯腰下去捡。
怪手捞了一下,没有能够抓住乙,爪子最终落到桌子上,逮住了几张钞票之后缓缓缩回去。
怪手拿走钞票的整个过程里,恰好丁也弯下腰去,因为他想趁机偷看乙的牌。
乙捡起牌之后坐正,准备下注,却感觉自己面前的钞票似乎少了几张,于是问:“你有没有趁我捡东西拿了一些钱?”
“切,我是这种没品的人吗?”丁很不高兴,由于受到怀疑。
“知道你品德高尚,可是你为什么偷看我的牌呢?”乙说。
“好啦,就看了一眼,还没弄清楚是张什么,你已经把它翻过来了。”丁说。
“这一把不算,从新开始。”乙说。
“可惜我一把超级大牌,居然遇上你耍赖,这一招我算是学会了,以后遇到牌不好的时候就故意弄一张掉地上,然后找借口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