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沉没于如黛的远山后面,一片金色的彩云也披上了黑纱,夜幕如同一张罗网,笼罩着整个天地,黑夜,暗的心惊。
夜色映在她的脸上,一片冷凝的苍白,少年吞了吞口水,他舍不得停下脚步,如果停下来,她可能就真的会死了。
可是,她的哀求,令他没法狠心拒绝,只好停在原地,低低地说了声:“你说,我听着。”
程烟雨紧皱着的柳眉这才舒展开来,她冰冷的面颊摩擦着他衣服上的粗布,有一点刺痛,却让她安适,唇畔泛起悠悠的笑意:“你不要感到卑微,你就是你,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你热爱国家,你凌云壮志,这是一个少年最难能可贵的,而你,恰好都拥有,所以,你是独一无二的,还有,好好地,活下去……”
少年点头,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低低地问了句:“还有吗?”
还有吗?程烟雨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脸上泛起无限柔光,明媚如同三月春光,少年可能永生难忘她开口后为他吟诵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