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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个晚上我和津凯聊了很多,也就是和他聊完之后,我更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韩弈又从我的生活中离开了,那天过后已经一个星期了,电视上没有他任何的消息,我也没有再在12-B看到过他的身影,我也没有在咖啡厅看到他。就像六六当年消失的时候一样,但这一次不同,他是和我告别以后才离开的。

但愿他一切安好。

我最近真的很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和妈妈表明白自己的心真正的想法,我想征得她的意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支持我的行动和决定。

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有很多人预约我进行占卜。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是说不好,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东西而已,我并不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只是我缺少了对它那份真正的热情,我对它的那把火并不是那么的旺盛。我看着那些非常信赖我的客人,我真的有一种自豪感,但这种自豪感其实并没有把我完全充实。每一次的回头客进来之前都会跟我道谢,谢谢我帮助他们解决了当时的困扰,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自己那么能干。

但作为占卜师,我真得没有那样的感觉,那种能从事一辈子不变心的感觉。

结束所有的占卜,已经是10点多了。我坐在吧台前面,雨梵这天和往常一样站在吧台的里面。擦拭这桌面,整理着东西。

“雨梵,你和他怎么样了。”

“不要再说他了,那个混账东西。”一激动,雨梵把放在吧台上面的杯子震落到地上,陶瓷杯落地的声音有些深沉,那种就像是心碎了的感觉。我停住了把奶茶放进口的动作,僵硬了那么一阵子。

“还好吧。”我放下杯子,看着眼前这个状态不太对劲的人。她这样的状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每一次即使她分手了,她还是会很快振作起来,应该说分手后的一分钟她就会振作起来然后跟我说她已经有信的目标人物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她丧失了那种热血的态度,有点冷冰冰的看着那碎掉的杯子。

“我再也不相信男人和爱情了。”这样的话竟然从雨梵的口中说出来,我当时就诧异了,一个在情场上打滚了无数次,失败又重新站起来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的,情场杀无赦白雨梵今天竟然告诉我她不再相信爱情了,就好像说和尚要买梳子给自己梳头一样的不可思议。那津凯呢?一直等待着她的津凯呢?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我累了。”这一句累了来得有多么的深沉,我是明白的,我目睹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恋爱失败,我也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不其实我并不明白,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和一个人在一起过。我确实不明白。

“雨梵.......”

“我没事,只是想休息一下。”然后她就弯下腰捡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碎片。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之后的事情等我来就可以了。”

“嗯.......”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回去家里没事做,也不知道韩弈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回去也只是心烦意乱。徒添自己的烦恼,倒不如在这里,呆久一点冷静冷静。雨梵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坐在这个我经营了两年却怎么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这间咖啡厅经营下去的,我抚摸着里面的一桌一椅,有着舍不得的感觉,虽然说自从雨梵和月明来了以后,打理咖啡厅主要是靠他们两个了,我就是回来给人占卜一下,早上不在店里,下午不在店里,晚上也就几个小时呆在这里。

说实在话,这家店是雨梵的心血,也是月明的心血。没有月明的点心,没有雨梵的打理恐怕单靠我一个人是很难把这里经营下去的。但我现在却很自私的想要把这里的一切结束掉,把他们一直努力的结果二话不说地结束掉。

我在店里,终于有勇气拨通了母亲的电话。那是国外的电话等待音,我上次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听的还是国内的电话等待音,我到底有多长时间有多长时间没有拨通过这个电话。

“喂?谁啊......”电话的另一头声音和朦胧,话说现在他们是在那个国家那里旅行呢?和这里的时差有多少?

“妈,是我。”

“笛迪啊。怎么了吗?现在不是凌晨三点多了吗?有什么事情吗?”

“啊,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你有什么事情就说一下,妈妈在听呢。”

“妈,我......我想.......”

“嗯?”

“我想结束掉咖啡厅,结束占卜师这个职业,我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那你去吧。”

“你是支持我吗?那外婆怎么办,那里诺怎么办。”

“嗯,去吧,不用管这么多,要是活着不开心又有什么用呢?即便现在是被你守住了这份基业,但是你以后还是会把它给抛弃,因为它不是你真正喜欢的东西。”

“只是......这是外婆的......”

“没事去吧,你外婆也会支持你的。”

“嗯.......”

“要是没什么事,就先挂了,我好困啊。”

“嗯,晚安。”不知道为什么,打完这通电话,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这些年压在自己的身上的重量一下子都没了,完全就是被我人扔在了地上。追求自己的梦想吗?还真是简单的理由,但对于我而言这个理由并不简单。突然感觉即将要结束这一切,有点不舍得。

不过雨梵和月明该怎么办呢?

还在我想着后续的时候,突然有人拨通了我的电话。是津凯。

“笛迪快来中心医院,雨梵她,雨梵她……自杀了……”手机顺势从我的手掌中滑落,骗谁呢,那个什么乐天派,什么情伤都撑得过去的白雨梵你竟然和我说她自杀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三个字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也顾不上重复再次在脑海里把这句话重复。我立刻关上门,站在路边希望截到车,但怎么都截不到。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每次你越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越做不成。

“该死!”我狠狠地把旁边的垃圾桶体了一把,垃圾桶不禁颤抖了一下。我决定从这里边跑过去边截车,如果我要从这里跑到中心医院也不算很远,但是我体力没有那么的厉害。毕竟我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女青年不是女运动员。

好不容易终于截到车了。我一屁股坐下去,不说太多废话很大声说我要去中心医院,立刻马上!司机大哥稍微被我的话惊吓到了,稍微缓冲了几秒才打下表,踩着油门驱车前进。一路上,笛迪的心非常的不安,不安得有些急躁。无法相信雨梵不在自己身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意思是说白雨梵这个人不再存在这世上的感觉。

司机大哥终于停了车,笛迪掏出钱塞在了栏杆的地方,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就立马跳下车,往急诊室跑过去。笛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种就快要窒息的感觉冲昏了她的脑袋。使得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到有个身影静静地,无力地坐在急诊室的外面。

“津凯!”那个身影无力地扭转过来,整个人都是处于一个扭曲的状态。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和不安。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雨梵她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我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腕,那种力度仿佛要把他的手腕捏碎,我感受到我的指甲已经陷入了他的肉里。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刚好路过你们店门前。然后就看到雨梵,我只想一心跟着她,默默得送她回家,没想到我跟着跟着,她很平常地走到江边,二话不说就下去了,我也没反应过来。然后……然后……”津凯一直抱着头,他的上衣还有裤子都是湿漉漉的,他剪了头发,和我见面那天的头发会比现在长,水珠就这样不停地凝聚,掉落。

“可雨梵她会游泳啊……”

“但她跳下去之后就没有挣扎过……”津凯看着我,就像一只孤立无援的小兽,一直蜷缩在哪里。

“她是铁了心要死的了……”真的让我始料不及,白雨梵自杀,现在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里面的人一直在忙活,我们在外面也只有着急。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呢,我不应该让她自己一个人走的,我应该和她一起走的。我早就察觉了她的不妥但我没放在心上,我竟然不放在心上。我们两个坐在外面懊恼着,恨不得现在躺在里面的是自己。不久急诊室的帘子被拉来,刷的一声,医生沉重地走出来。

“这里有白雨梵的家属吗?”

“额……我……我是……”我看到津凯也想要站出来,然而又退回去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肺部进了一点点水,可能后期会引起肺炎。但她肚子里的宝宝就保不住了……”我听到医生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他说的是宝宝,我应该没有听错吧,同样在我身旁的津凯半起身状态,被那句话给惊吓到了。雨梵怀孕了,你说雨梵有宝宝了?

“所以现在要立刻为她做引产手术,不然宝宝留在母体会对母体产生影响,家属过来办理入院手续和签手术同意书吧……”

“手术同意书……我……”我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脚也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一样动弹不得。我感觉那个名字有点责任重大,让我有些负担不起,突然有一只大手把我按回到椅子上。

“我是她丈夫,我去……你留下来陪着她……”津凯的背影和医生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不久后就有几个护士和医生把雨梵推走,我也紧跟其后。见到雨梵被推进手术室我的心更是吊了起来,现在津凯在哪里?手术中的灯亮起来,我一个人守在外面,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些年我和雨梵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我们一起经历过大风大浪,却还没有经历过生死,现在上天算是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了。没想到我会临阵脱逃。我既然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于雨梵而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笛迪,一切手续都办好了,你能去给雨梵带点要用的东西过来吗?”津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才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简直可以说是失了魂。我连忙站起来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那这里拜托了,有什么事情立刻打电话给我。”

“嗯,好。”我知道我要为雨梵做点什么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完全失了分寸,平时冷静有什么用,关键时候就这样丢三落四。

自从加入职业模特队之后被小摄影师骗走了全部家当以后,雨梵就离开了家里。自己搬出来住了,她有一个习惯就是会把钥匙放在信箱里,而且还会包在一封信里面,她怕自己忘了带钥匙,会变得无家可归,更何况出租屋的邮箱基本上都是不锁的。我来到她家楼下,从信箱拿出那封信,直接就上楼了,一边上楼我一边看那封信,是我寄给她的信,其实是她自己写上去的。我慢慢拆开我写的那封信,把钥匙从里面拿出来。

雨梵的家很简单,其实她就是住了一个单间,我有问过要不要和我一起住,但她还是拒绝了,明明我那里还有这么多的空位,我一个人住也大得有点夸张,两个人以上住就刚刚好了。但是她最后还是拒绝了我,她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也交了定金如果现在毁约的话,定金是拿不回来了。

她新剧乔迁那天我有来过,虽然说对于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住是够了,但我还是不希望雨梵住在这种有点鱼龙混杂的地方,都不知道她的邻居是怎么样的人,我至今没有见过其中一个,但这附近有一个隐藏的红灯区,有时候晚上吧我还是很担心她的,然而我每次都要她关门。

雨梵的家,不也只能说是卧室,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张墙式的桌子,也就是不用的时候可以收起来的哪一种。如果要是平常人看,像雨梵这样子的一定是爱好打扮的,家里有很多的衣服还有化妆品的,其实自从上次她被骗走了所有东西以后,她就变得不喜欢这些东西了,买的衣服够穿就好,化妆品也可以说基本就是没有的节奏。其实雨梵经历的事情特别多,但是她从来没有一次被打败过,她都会重新站起来。这次,是因为那个宝宝吗?是因为那个男的不要这个宝宝吗?想到这里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使劲擦,它又使劲流。哽咽着,啜泣着,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还在我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应该有人打开的们突然有人扭动,会是谁?雨梵这个家还会有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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