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微微一笑：“愿意为客人效劳。”
他发誓，如果他早知道斐珠会让他帮什么忙的话，他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来的。
一个小时后，在汽车站坐着等车的陆笙抬头望天，欲哭无泪。
他的右边放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左边位置上则坐着斐珠的旧身体，因为在睡眠中，这具身体的的头正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面。
车站人来人往，所有人都面色古怪地盯着他看。还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说什么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谁是鲜花谁是牛粪，不言而喻。
当然这对于陆笙来说都不算什么，别人的眼光他根本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这具身体是他背过来的！不止如此，一会儿到了S市下车以后他还得背！
一百六十斤啊……
陆笙侧目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斐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了做成一笔生意，他可是要被压死了！
此时车站旁的超市中，斐珠背着破旧的书包，选了一瓶饮料，走到柜台处去结账。
三块钱一瓶的饮料，有时候需要妈妈收半天的废品才能换到，平时她是绝对不会去碰的，她喝的水都是自己用水壶带的开水。
不过陆笙今天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再舍不得，也要表示感谢才是。
“请结账。”斐珠将水放到柜台上，放下书包垂头找出钱包，拿出三块钱来。
她抬头递钱给收银员时，才发觉这个收银员竟然一直愣在那里，双眼发直地看着自己。
斐珠愣了一下，难道是她脸上弄脏了？她连忙垂下头，生怕被人嘲笑，将钱放在柜台上拿了饮料就急忙跑了出去。
从超市出来到走去陆笙的位置这段距离里，斐珠都努力地将头垂低，余光却还是发现那些人全都在盯着自己看。
她觉得，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斐珠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昨天下午被脱光了衣服围观的时候，那些人的笑声就像一个魔咒，永远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
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脚下更加快了速度，几乎跑了起来。
若要用四个字形容她现在的状况，那就是落荒而逃。
直到看到不远处无聊得打呵欠的陆笙，斐珠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虽然陆笙是个很奇怪的人——或许连人都不是，但至少是她认识的，也是对她态度最好的一个。
看到他，就觉得安全了一些。
她跑到陆笙面前，将饮料递给他，说道：“谢谢你愿意帮我的忙，喝口水吧。”
陆笙抬头望了她一眼，明显看到她脸上还没有消失的惊慌和恐惧，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斐珠愣了一下，把饮料塞在他手里，坐在旁边，双眼朝四周看了一圈，见那些路人还在看着自己，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压低声音对陆笙问道：“我的脸上是不是很脏？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哭腔，似乎特别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