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立的处境不容许他做到事无巨细的发展,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九甲里保持了良好的口碑和声誉,便是对自己能力的最好表示,同时也破了洪恬的捧杀局。
这便是他为什么硬要进九甲的原因,最起码紧紧握住洪泉的动向。
九甲那边良好的接纳了自己倒是令他颇感意外。这样也好,防止万一哪天自己和洪恬这只喜怒无常的老狐狸撕破了脸,也不会落到被围歼的地步。
已经一礼拜没有见到父亲了,或是洪立的回避,或是洪载坝...想到这里,洪立便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有机会一定得要找父亲好好摊上一探。
又是一天夜里,洪立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准备小躺片刻然后十点同九甲出城,却发觉了桌子上的一张纸。
“我已通知,今天你无需训练,晚上来我处找我。”
洪恬留
背靠在椅子上,洪立心情摇摆不定,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穿好了往常的黑色行头,悄悄地出了门。
推开门,房间里烟气弥漫,伴随着安神的曲子,一幅压抑的景象。
“何事?”洪立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开门见山。
“听说你在九甲的表现很不错。”洪恬淡淡道,“但我有个消息你是否想听?”
“有话就说。”洪立感觉洪恬没怀好心。
“呵呵,你父亲就在你加入九甲的那天为你调了一个小队长的职务,毕竟你们是父子嘛,我就想问问你的态度。”洪恬面带笑颜,很像是个传话筒。
“...我没法去,我自己去说。”洪立犹豫了片刻,还是狠下心来,心头却升起了隐隐的不祥之感。
“我早便和他说了,贤侄你是个识时务的人,虽恢复心智不久,却也懂得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主动地和我联系上了,要我为你安排进泉派,入九甲。”
洪恬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竟不顾忌告诉洪载坝知道了自己恢复心智一事。
你!洪立像是被摸到了逆鳞,如一只暴怒的狮子从凳上跳起,朝洪恬扑去。
这样一来,我在他心里不就成了个过河拆桥,见风使舵,甚至是卖父求荣的无耻之人?!想到这,洪立的拳风更为凄厉,带着呼呼声响朝着洪恬的老脸打去。
洪恬一见此景,阴沉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喜色,只是轻轻一个档,这看似可以夺命的一拳就被挡了下来。
呼..呼...一拳失利,洪立大声喘气想要给自己降下心头怒火,现在的翻脸显然是不理智的,但总有那么一遭,他会把这一切加倍奉还!
“呵呵,既然没什么事的话,贤侄晚安。”洪恬不动声色,摆出逐客令。
嘭!门被狠狠地关上了,一场夜谈不欢而散。
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洪恬本来带几分得意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拔起袖子,一个拳头大小的淤青赫然可见,上边还有些破皮,轻轻一捏便是剧痛传来,渗出滴滴鲜血。
看到此情此景,洪恬再也按不住心头后怕,破口大骂起来。这龟儿子竟实力突飞猛进如此之快,当真是个大患!可随即他便释然了,再强的实力,也难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更何况不光是实力问题,自己在计策上就恶心的他成了这幅摸样,想到这,他便哈哈大笑起来,疯狂之色涌上都快扭曲的脸庞。
“大哥,你儿子这么强这么孝顺,你知道吗?”
“不急不急,一年后的那天,想想都感人至深啊。哈哈,哈哈哈”
一阵阵心头的快感袭来,令洪恬感觉手上的伤,都没有一丝疼痛了。
不知道自己给那老家造成伤害的洪立,满怀心头怒火的走出了这栋令他厌恶的楼。该去哪呢?去见父亲吗,他暂时找不到,找到了也没脸去见。更何况自己百口莫辩...
一切必须从源头治起,自己刚解决了捧杀局,洪恬就立马用另一个局把自己套了进去,再如这般,凭自己的实力又能解开多少个局呢?
杀死洪恬谈的太远,在没有杀死他之前,他这般折腾就已经快把自己给逼疯了!反击吗?洪恬如一只刺猬,该如何反击?
突然间,他就想到了什么,朝着自己的小山洞疯狂奔去...
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就下了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大厅里还亮着灯。他没从房间里出来,而是绕路叩开了大厅的门。
脸上带着点运动后的潮红,哈着气的洪凌薇给自己开了门。
“洪...洪立先生吗?”洪凌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认出了这个全团有名的黑衣人,谨慎的开了口,“泉弟叫你带点消息给我吗?”
洪凌薇的侧刘海,正被一枚四叶草发卡别住,其实还是放下来比较好看。洪立稍稍开了下小差道,“没。我今天无需训练罢了”
“好吧,那你进来坐。”洪凌薇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现在振少爷还是需要你管吗?”洪立随口问道。
“他天天还需要我管”洪凌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不对吧?我几乎天天可以在定居点看到他。”洪立面罩下的眉间一挑,几乎笑出来。这对着当事人撒谎,洪凌薇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诶,你可千万别这么和泉弟去说,否则又要闹出事来。”洪凌薇见谎话拆穿,忙阻止道。
“怎么了吗?”洪立疑惑。
“...反正是不好的事情,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情,和父亲的关系搞得不好。”洪凌薇怕洪立真的去说,思考了片刻才抿着嘴,黯然道。
“是这样,泉哥常和我们提起你,并想着有一天带你出去,圆了你上战场的梦。”洪立随即口风一转,“可恬老思想我们都懂,不过是说说罢了,但看到泉哥常常为了此事烦神,也多少有些牵挂我们兄弟的心。”
“就比如这枚四叶草的发卡吧,洪泉心头烦恼无法消除,我们兄弟几个也为他担心。”洪立指着那枚发卡道。“您说呢?”
“可...可是”洪凌薇还在犹豫。
“我自作主张,布置好了一块地方为你做实战演习场,只要你同意,我们即刻启程。”洪立终于说出了关键,带着蛊惑的声调道。
“我...我不能擅离职守。”洪凌薇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定了定波动的心。
“每天拿着这根铁棍挥舞吗?”洪立自顾自拿起了那根一头都快被磨亮的棍子,“既然有这个心,为什么不试试呢?”
“好吧,但一定要早点回来。”洪凌薇看着这根铁棍出神了许久,终于一字一顿的同意了。
“出发!跟着我!”洪立推开窗户,冷冷道。
一路爬出定居点,洪立并不是没有动过别的心思,只要他几招下去,就可以杀了洪凌薇。但他没有这么做,或许被洪恬所嫌弃的这个女儿,将会成为打响洪恬败局的第一枪。
北山,洪立牵着洪凌薇的手,可以感觉得到她在瑟瑟发抖。夜风正在呜呜的吹着,伴随着远处丧尸的低沉吼叫声。
对一个几乎从没出过定居点的女人,的确是极限了吧?
“我们到了吗?”洪凌薇终于忍不住问了。
“没有。路上别说话。”洪立冷冷的一句,掐断了对话。他的心里正在直打架,对洪恬的恨意转嫁到他的子女身上,让他几次想要转身,理智压制得了行为,却压制不了态度和语气。
终于七拐八拐的到达了山洞,洪凌薇看着这一根根胳膊粗的双重刺藤,更是有些发慌。但她还是带着些兴奋的,洪立看得出,至于自己要做什么吗?很简单。
拉开破布...吼!啊!!
一只丧尸直接朝着靠前一点的洪凌薇狂扑过去,她吓得连连退后,险些扎到后面的刺藤上。
吼!吼!丧尸的脚踝,被一根刺藤紧紧缠绕住,猎物在前却动弹不得,这让它更为暴怒,吼声听的人有些发怔。
身上的臭气清晰可闻,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来...
“这...”洪凌薇看了看洪立,她还在勉强保持,没有被吓软或者瘫在地上。这让洪立稍稍满意,但他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只有这样的培训,才能制造出真正可用的人,真正可以伤害到洪恬的人...
当啷——
一把短刺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捡起来,杀了它。”洪立冷冰冰的命令传下,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