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对独孤鸿和雪女说没有承认他们的婚姻的原因是八字相冲,让他们在回去考虑一下。这让独孤鸿有点意外,如果说一个相冲也就算了,居然自己和妹妹两个人的八字都相冲就觉得有些蹊跷,他去找了西君问了是由。西君只是说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有时候就那么巧。他又去找了李廷,李廷只是说不懂他们天池的规矩,既然天池不让登记就去尧城成亲,问他要去的话就一起,独孤鸿白了一眼李廷。他怕晓茵多想也没有去问她,反倒是一路上安慰晓茵。
回去的路上,晓茵的情绪很低落。
“不要多想,我说了会娶你就会娶你,不能在天池登记,我们可以回天龙教成亲啊。”独孤鸿抚着她的肩膀道。
晓茵没有说话,其实原因她比独孤鸿更清楚。而独孤鸿以为是那八字相冲这个事情让她有了负担。
“八字一说,本就是个概率,你去想它做什么?”独孤鸿道,“放心,天池会有办法化解的。”
晓茵点点头。
“雪女他们要去尧城成亲,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也去?”独孤鸿道。
晓茵心里感动抱住独孤鸿不禁哭了起来,这一哭可把独孤鸿哭慌了:“怎么了这是?”
晓茵摇摇头:“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啊?”独孤鸿被弄得一头雾水,想了想兴许是在天池这个婚结不成了,回到天龙教肯定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吧。也许李廷说得对,那就去尧城成亲吧。
独孤鸿把晓茵送回丘宅。
“今年是我回归天池的第一年,也是天池与普宁山的两年一次的比试之年,我做为独孤家的大公子还是要参加的。你在这里等等我,等我比试完了,我们一起去尧城。”独孤鸿道。
晓茵乖巧地点点头。
“东君要集训我半月,这半个月,你就住在这里,估计落在东君手上,我是出不来了,你就自己在月城玩玩吧,当散散心。”
晓茵点点头。
李廷从院里出来看见他们后笑道:“才别半月,搞得生离死别样,有那么多可以交代的吗?”
独孤鸿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你把晓茵姑娘交给我,我代你照顾着,保证好得很。”李廷笑道,“你呀,快回去吧,我听东君说你的武功可生疏得很,你有空担心她,还是担心一下东君怎么收拾你吧。”
“我要是被东君收拾了,肯定是你挑拨的。”独孤鸿道。
“你个人就是这样,我可给你说了很多好话,要不今天你可下不来。”李廷道。
“那晓茵就拜托你了。”独孤鸿道。
“放心,她可是我大嫂啊。”李廷笑道,“我会照顾好的。”
独孤鸿依依不舍地走了。
看着独孤鸿的背影,晓茵竟忍不住地哭了。
李廷递了一块手巾给她,她内心的痛楚,他是清楚的,所以也没有劝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公子,我怕,我真的怕失去他。”晓茵哭道。
“他本来就不属于你,何来失去一说。”李廷道,“没有那场交易,你与他本就该陌路的。”
“可是,交易成了,得到再失去比从来没有过更让人恐慌。”晓茵道。
“晓茵,你现在还是拥有的,不要去想失去的事情。”李廷道。
“他那么好,我舍不得。”晓茵哭道,忽然她一把抓住李廷道,“我耍赖呢?云霖她年纪大了,会死吧?”
“她连命都可以改,你觉得你能在她那里耍赖吗?”李廷道。
“那我该怎么办?”晓茵道。
“照她说的办,以后看有没有再提交易的机会。”李廷道,“也许,也可以不用,,算了,你好好过好这几年吧,不要辜负你的付出。”
“什么不用?”晓茵道。
“云霖改命了,这是天池的大忌,也许派主他们不会放过她的。”李廷道。
“我们呢?我们是受过她恩惠的,她如果叫我们去帮她,你会去吗?”晓茵道。
“你呢?”李廷道。
“她叫我去,我也只能遵守契约,去。”晓茵道。
李廷笑笑拍拍晓茵的肩膀道:“吃饭去。”
饭后,李廷让丘管家的夫人陪着晓茵去月城逛逛,自己则在书房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务。这时,门被推开了,他正奇怪是谁那么大胆居然不敲门就进来,就看见雪女进了屋。
李廷立刻停了手中的笔,起身过来,拍掉雪女衣服上的雪花,欢喜极了:“快进屋来,冷吧?”李廷连忙给雪女暖手,却发现她的手比自己的还暖和就笑道:“忘了我家媳妇是武林高手了。”
雪女笑笑给李廷搓着手道:“忙什么呢?”
“那堆日常。”李廷看了一那堆文书。
“忙完了吗?”雪女道。
“都不急的。”李廷道,“你们不是要比试吗,怎么有空跑下来了?”
“我哥说,我们都是有家眷的人,必须要下来交代一下,都像你是个孤家寡人的。东君踢了他一脚就放我们下来了。”雪女道。
“鸿教主那不是找踢吗?”李廷道。
“那是。”雪女道,“东君当时就火了,踢了他一脚,叫我们速滚速回。”
李廷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在月城的朋友。”雪女道。
“好。”李廷披了件狐裘披风就和雪女一起出去了。
他们一起牵着手慢慢地朝静安酒楼走去。
“今天我听人说,下雪天一定要一起走。”雪女低头微笑地说。
“为什么啊?”李廷笑道。
“因为走着走着就白头了。”雪女略有些娇羞。
再强的女人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都是温柔的,女人的温柔不是天生的,而是身边的那个男人给的。
李廷停住了脚步,抱着雪女道:“好。”
“其实我挺想你的,可是东君每天都给好多事情做,我一直都不空,你不会生气吧?”雪女觉得自己和李廷马上就要成亲了,可是却总是见不到什么面,很是抱歉。独孤鸿告诉雪女,想念一个人,必须要他知道,他才有等下去的念头,才不会在等的时候难过。
“怎么会呢?”李廷道,“我们家雪女又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是我也享受想你的过程,等你出现的惊喜。”
雪女觉得再没有比李廷更善解人意的人了。
他们又走了一段,李廷停下了脚步道:“是去静安酒楼吗?”
“对。”雪女道。
“抱歉,我不能去那里。”李廷道。
“为什么?”雪女有些奇怪。
“瓜田李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李廷道。
“什么瓜田李下?”雪女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静安酒楼的老板是谁吗?”李廷有些惊讶。
雪女摇摇头。
“他是被大羽国皇上囚禁在月城的十三皇子。是皇上的亲弟弟。”李廷道,“那静安酒楼里面全是大羽国的细作,我出现在那里不好。”
雪女想着每每和小老板说起大羽国,他总是很伤感,原来是这样。
“他犯了什么错吗?”雪女道。
“如果要说错就是出生在帝王家吧。”李廷道。
“是因为皇位吗?”雪女道。
“差不多吧。”李廷道。
“讲来听听?”雪女道。
“很多年前,先皇有十二个儿子,立了大儿子为太子,晚年,先皇独宠柳贵妃,后来柳贵妃生了十三皇子,先皇喜欢得不得了了,便动了易储的念头。先皇年事已高,如果易储为十三皇子,那么他很可能十岁不到就做皇帝了。这对于国家来说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李家做为太子党当然要出来阻止这件事情,便以为十三皇子治病为由将他送到月城,有细作看管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雪女道。
“他年岁还小,也没有做错什么,又是先皇的儿子,我们不能杀他,只要他安心在月城就可享永世荣华富贵,如果不安分,就杀了他在王城的母妃。”李廷道,“所以这家酒楼也叫静安酒楼,只要静就能安。”
“难怪他那么忧郁了。”雪女道,“肯定是想他娘了。”
“皇上是想将他们赶尽杀绝的,但是当时碍于李家的强势,就作罢了,他始终觉得我们李家留着十三皇子是有目的,所以未免他起疑心,我们李家人不是非不得已的理由都不会来月城的。”李廷道。
“哦,这次你来月城,不是会让你们皇上不爽?”雪女道。
“为了讨个媳妇,也顾不了他的感受了。”李廷笑道。
“哈,这么说你家媳妇可比你们皇上更重要了?”雪女笑道。
“那是。”李廷笑道,“婚礼我定在尧城了,你哥说也要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听你的,我对这些不在行,我都不懂。”雪女道,“只是我不想太复杂,我也不想请很多人,尽量简单点。”
“好。”李廷道,“那我的新娘子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成亲呢?”
“这个要问问你的好朋友东君了。”雪女笑道,“你搞定他,我随时都可以啊。”
正走着,冷秋蝉跑了过来。
“雪女,李公子!”冷秋蝉施礼道。
“冷门主。”李廷还礼。
“雪女请速回天池。”冷秋蝉道。
雪女见是冷秋蝉亲自过来,想定是出事了,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和冷秋蝉走了。
李廷站在雪地里目送他们离开。
等走远了,冷秋蝉道:“冰女在大羽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雪女有些惊讶,“她不是和秦龙陌在一起的吗,怎么会出事?”
“秦龙陌带着冰女出席了大羽国魏相的一个宴会,席间,有刺客闯入,冰女追出,和那刺客一起失踪了。”冷秋蝉道。
“魏相府上出的刺客,关冰女什么事,她强出什么头?”雪女道。
“据说是她入厕回来的路上刚好碰上,就和那刺客纠缠住了。”冷秋蝉道。
“人呢?”雪女道,“找到没有?”
“就是没有找到。”冷秋蝉道。
“你们也没有找到?”雪女道。
“对。”冷秋蝉道。
“那刺客什么来历?”雪女道。
“说是玉玲珑。”冷秋蝉道,“然后,魏相不依不饶硬说这是李公子的派的人。”
“胡说八道。”雪女道,“他如何的说辞?”
“他说人是鱼悠坊的玉玲珑,天下能驱使她的人就只有李公子。他和李公子有过节,李公子是要杀他的,只是这次运气好,死的人不是自己。”冷秋蝉道,“如今已经状告到了大羽国皇帝那去了。”
“那李廷应该要回大羽国了吧?”雪女道。
“玉玲珑正在千里之外的尧城出席花魁大赛,观看比赛的都是各国有名的人物,都可以给她作证,这脸打得魏相很是响亮。”冷秋蝉道。
“魏相难道不知道吗?”雪女道。
“但是当时杀死他表弟的人确实和玉玲珑很像,魏相府的人也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冷秋蝉道。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雪女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冰女,她一个人在外面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很让人担心。”
“我已经派出了门中精锐去寻找了。”冷秋蝉道。
“好。”雪女道。
他们一起回了天池,冰女的失踪完全没有影响到天池,大家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不曾有这个事情。
雪女与冷秋蝉来到派主的棋室。
“冰女的事情,冷秋蝉跟你说了吧?”派主道。
“是。”雪女道。
“你怎么看?”派主道。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把冰女找到。”雪女道
“可是,却找不到啊。”派主道,“西君也算不出她的方位,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怎么会?”雪女有些惊讶。要知道善于占卜的西君居然会有占不出的事情,这令雪女很是惊讶。
“我拒绝了李廷的求亲,你怕还不知道正在的原因吧?”派主道。
“这和冰女失踪有什么关系吗?”雪女道。
“老实说,我的确惊讶李廷的才华,可是他并非良配。”派主道,“西君也替你算过,你命中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他的出现仿佛是你人生的轨迹上突然出现的一坎。”
“我不是很懂。”雪女道。
“他是云霖姐姐的弟子,而云霖姐姐已经通天了。”派主道,“云霖姐姐替他改过命,这种人充满许多未知之数,我不想你冒险。所以拒绝了他。既然命的轨迹已经变了,我也不能阻挡命运,所以我也只是拒绝他在天池的求亲,其他的地方我也管不了。”
“我不知道云霖姐姐究竟怎么想的,先是改了你和鸿的姻缘,而后让冰女消失了,我不知道她想传达个什么消息给我们。”老姥道。
“冰女的消失一定和她有关系吗?”雪女道。
“当然,地灵门已经探查了出事的地点,没有任何痕迹只留下了一个云霖山庄的标记。”老姥道,“我甚至怀疑,冰女可能正在云霖山庄。”
“对了,我在云霖山庄的梦境中,有个自称云霖的人要我带句话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尽快去见她。”雪女道。
“你怎么不早说?”老姥道。
“我以为那就是个梦,后来就忘记了。”雪女道。
“今年的比武看来要搁置了,我们还是联系一下普灵山主吧,尽快去一趟云霖山庄吧?”老姥道。
“你和雪女留在天池,我和普宁山主两人,对了带上李廷,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派主道。
于是普宁山主秦龙俭、天池派主独孤意还有李廷三人一起去了云霖山庄。
在那个满是三角梅的小院前停住了。
“这是云霖姐姐喜欢的花。”独孤意看着院墙上的三角梅道。
这时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走了出来。
“意弟。”老婆婆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独孤鸿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惊得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我是云霖姐姐啊。”独孤云霖哽咽地说。
独孤意控制不住此刻的伤心上去抱着独孤云霖哽咽道:“姐姐,你怎么会这样啊?”
秦龙俭过去扶着颤巍巍的独孤云霖道:“云霖姐,这些年您受苦了。”
独孤云霖平复了一下情绪道:“这些年,这些苦也没有白受,总算是有些小成,进来坐吧。”
他们四人一起进了小院,李廷进去烹了茶端了出来,待大家落座之后站在独孤云霖的身后。
“你去把那个蓝色的盒子拿来。”独孤云霖对李廷道。
“是。”李廷随后进了房间,取了一个蓝色的大盒子放在桌上。
“这是秦龙谦身前留下的,现在给你了。也算了他的一桩心愿。”独孤云霖道。
“谦哥他真的去了吗?”秦龙俭道。
“对。按照你们的习惯,我已经安葬了他,一会你去看看他吧。”独孤云霖道。
秦龙俭不禁垂泪道:“终究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想问你们,我们还继续吗?”独孤云霖道。
秦龙俭摇摇头道:“牺牲太大了,反正这些东西即使找回来也没有人来继承,反正最后也是会失传的,就算有人继承,但若继承之人心术不正,那危害也是极大的。不如就算了吧。”
“看你们,你们是天池两大家族的掌门,我尊重你们的决定。”独孤云霖道。
“当初我们背着天池的长老们,挑选了天池最精英的人才来到这个地方,研究天池失传的秘术,为的是什么,希望不要忘记初心。”独孤意道。
“研究秘术本就是违背天池律条的,这个事情本就不该开启。”秦龙俭道。
“秘术既然存在就有道理。”独孤意道,“这么好的东西不能就失传了,现在如果不补起来,那以后就更没有人能补起来。那就真的失传了。我们天池如果没有这些别人永远也学不来的东西,天池和其他的帮派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天池也不能跳开会覆灭的铁律,这是天道,妄图跳开天道,必入魔道。”秦龙俭道,“你不要执念。”
“魔道?何为魔,何为天,何为道?”独孤意道,“你偏执于道,不也是执念吗?”
“好了,你们也不要吵了。我给你们看些东西,你们再做决定。”独孤云霖道。然后给李廷小声说了几句,李廷点点头走到大家面前,背对着秦龙俭摆弄着几个瓶子,忽然转身,一道光闪过,秦龙俭就昏过去了。
“这是?”独孤意惊道。
“让他睡会,我同你说点事情。”独孤云霖向独孤意招招手道。
李廷继续对秦龙俭施法,独孤意过去扶着独孤云霖走了出去。
“有件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独孤云霖道。
“是雪女的事情吗?”独孤意道。
“还有冰女的事情。”独孤云霖道,“我和秦龙谦耗尽心力研究出来的东西不想就那么失传了,我还是想着这些东西能传下去。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研究的这些东西,不是我们愿意教,别人就学得会的。李廷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个惊喜。只是他的寿命太短了,所以我们为他改了命。可是只要改了一点,就会让很多东西发生改变。虽然在改命之前我们对未来情况做了预测,但是就算到了我们也不能再改了。李廷是我们要定了的人,我们只能跟你们和雪女说声抱歉。还有晓茵,本来我们并不看好她的,但是她的进步和悟性也令我们惊讶,所以我们也为她改了命。还有冰女,因为改了李廷和晓茵的命,冰女的命格也受到了影响。我虽替她化解了大劫,但是,以后她将化名改姓了。我没有想到,我改的命最后都报应到了自己的亲人身上。”
“冰女现在还好吧?”独孤意道。
“她被一个人救了,你们也不要去找她了,让她留在那个人身边吧,一切顺应命运吧。”独孤云霖道,“这是我算出的最好的结局。”
“嗯。”独孤意道。
“我死后,李廷将会是云霖山庄的主人。请你像尊重我一样尊重他。”独孤云霖道,“我这里还需要人才,非常缺。”
“嗯。”独孤意道,“我正有个计划,现在已经在实施了,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年前我们将天龙教并入天池了,天池已经有三大系了,各种人才奇缺。所以我们打算将天谷圈起来专门培养天才,然后把天才中的天才送到云霖山庄。”
独孤云霖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我们也不单是培养奇术方面的人才,还有医药,武学等,包罗万象。”独孤意道。
“你们像普宁山那样办学开讲?”独孤云霖道。
“不,他们学成去向自由,我们培养的人才是为天池服务的。”独孤意道,“我已经责令冷秋蝉去办这个事情了。”
独孤云霖点点头,忽然她道:“你不要为难上官博,你知道的,当初我们说好的,一切以云霖山庄为先。”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为难他?”独孤意道。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独孤云霖道。
独孤意扶着她回了小院,李廷正收着瓶子,秦龙俭慢慢醒了过来,老泪纵横。
“你刚才梦见的都将会发生,你确定还是要退出吗?”独孤云霖道,“如果要我帮他改命,那么他就必须属于云霖山庄。”
秦龙俭开始卜算,好一会叹道:“即是命,改了只会更加痛苦而已。改命术无异于饮鸩止渴。陌儿的命,顺其自然吧。”
“去看看秦龙谦吧。”独孤云霖道。
然后天他们一起去了一座宏伟的墓地,立着秦龙谦的墓碑。
秦龙俭控制不住地抚着墓碑痛哭起来:“你本该风华绝代,你本该荣耀流芳,你本该万众敬仰,你本该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如今却是这般凄凉地孤身躺在这冰冷的地下。”
独孤意看着云霖雪鬓霜鬟,听着秦龙俭的哭诉,心里也是酸楚得很。
“云霖姐,你曾经也是艳绝天下,你觉得值得吗?”秦龙俭起身看着独孤云霖道。
“值得!”独孤云霖道。
“我们普宁山正式退出这个计划。”秦龙俭道。
“好。”独孤云霖道,“李廷,送他们出去吧。”
“是。”李廷道。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可以吗?”独孤意道。
“我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独孤云霖道,“你也回去吧。”
“我给你做顿饭吧?”李廷道。
独孤云霖笑笑道:“不用了,你也走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老态龙钟,步履难姗的背影看着格外凄凉。
“她可是云霖姐啊。”秦龙俭叹道,然后看着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又在墓前拜了拜,带着那个蓝色的盒子与大家一起出了云霖山庄,回到了普宁山。
当他回到普宁山,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居然是他们秦龙家失传了几代的秘笈,不禁惊了一跳,这些年,秦龙谦和独孤云霖在那里面到底是废了多大的心力才能把那些失传几代的东西补齐。秦龙家与独孤家几代的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们这个两大家族的天才居然做到了。
他抚摸着那个盒子,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曾经他也参加了这个计划,只是参加了三个月,就差点疯掉,那种强度的研究、计算、实验几乎可以榨干脑汁。脑子几乎不能停下,连睡觉都在思考。一直不出结果的过程几乎可以把自己逼疯。每一个项目都是不可能的妄想。还有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不计代价的牺牲,每次到云霖山庄外面收尸都在给心脏上重重一锤。
秦龙谦,他们秦龙家最优秀的人,以前只能仰视的人,最后也是被这个补天计划耗尽心力客死异乡。
他翻着这些秘笈自语道:“绝不辜负,也绝不再牺牲。”然后他叫来了秦龙陌和秦龙落要他们组织些精英学习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