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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暑假定情

十九岁的时候,我们都天真以为的以为初恋只是人生感情启蒙的开始,它很美很青涩,它是青春最美的标签,可当青春在岁月中流逝,我们毫不犹豫的相信,初恋最好的结果不是在一起,而是分离,即使遗憾但终将会逝去,成为心底里的一段回忆,也许某天我们会再想起曾经,也不过就是曾经而已

”娇阳啊,这个暑假小姨也没回去看你,你没生气吧“

“不会’

”你姨夫啊,一点也不争气,工作总是调动,一次不如一次,工资也少的可怜,咱家虎子也要上学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给你打生活费了你说你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学校还给你补助,你也这么大了,这个生活费你看?“

”我明白了,小姨,不用说了“

”这些年谢谢你“

”娇阳,你别,别这么说,小姨也很为难,你护送你妈当年怎么那么傻,你还那么小就扔下你一个人,你不知道小姨多心疼你,这些年,小姨也没亏待你,这个生活费,小姨也是没办法,你别多想啊?“

”不会“

“那有时间小姨再给你打电话”

“嗯”

顾娇阳住的房子是老式的平房区,周围的住户大多已经搬走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些在这里好多年的老人家舍不得搬走的,平常大家都很照顾顾娇阳,这个孩子可怜啊,8岁的时候父母就出了那种事情,就扔下一个孩子就这么自生自灭,好在当时在学校退休下来的陈大妈帮衬这顾娇阳办了手续上了学,孩子也争气自从上学之后,就一直拿奖学金,总算是有书读,这么多年在这帮老邻居眼里,顾娇阳这个孩子是好样的,这孩子脾气也倔,有时候大家看孩子这么大还在发育常年吃不到肉,也有主动给她送去的,可是顾娇阳除了说谢谢却死都不收,邻居都拿她没办法,要是谁家有个什么衣服被单之类的要洗,就不花钱到外边洗了,就都给顾娇阳,她洗的干净仔细,刚开始她不收钱,可是大家说不收就不给她洗了,什么到外边洗多花钱,自己知道这群邻居对自己的关心,最后没办法了,就比外面的店少收5毛钱

到了周末她就挨家去收废品,时间久了,大家都会主动把家里的废品给她留着,这么多年顾娇阳的日子就是这么过下来的,可从没听过这孩子抱怨什么,要是一般家的娃娃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活不下去了,可这孩子就这么硬生生的活下来了,我们这群老邻居都是看在眼里的,不容易啊,现在,这房子是顾娇阳唯一拥有的东西,这房子也就能遮个风挡个雨,到了冬天连个碳都没有,娇阳这孩子就上山去捡碎柴火回来烧,那山多远啊,就这样来来回回的,你要是找她就在这里到了

暑假的最后几天,成陌和顾娇阳各自决定先不补课了,成陌也同意了,其实主要是秦风和严子几个人约了自己好多次了,自己都没出去,虽说顾娇阳得追,但是兄弟也不能冷落不是,今天就打算约出去打个篮球,自己这一个暑假都跟顾娇阳在一起,哪舍得离开她,突然早上起来看不到她,自己还真不适应,思前想后,还是约顾娇阳一起出去,自己也没她的联系方式,她从来不让自己送,自己默默的跟过她一次,知道她家的大概位置,那片胡同自己从来没去过但是知道是贫民区,他知道顾娇阳家里条件很不好,也没听她提过父母亲,这么想,成陌发现自己对顾娇阳这方面的了解还真是少

他照着记忆中的位置找过去的,果然迷路了,当自己站在顾娇阳家门口的时候,他一点勇气也没有推开这扇门,在那之前,他从来也没想过顾娇阳过的是那种日子,到底命运对待她是多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种痛苦的,自己无法想像这样的人生顾娇阳是怎么度过的,父母双亡?捡破烂?上山捡柴?自己给人洗衣服赚生活费?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当他听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心里真是像被火烧一样疼,这样的人生是自己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而且这种人生还发生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对成陌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的一个消息,成陌多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假的,他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当时顾娇阳会因为一个馒头而那么激动,她一天的饭,就这样被自己毁掉了,成陌甚至想到这个馒头要顾娇阳洗了多少衣服才能赚到,可是自己做了什么,跟她大发脾气,无理取闹,成陌你都做了什么啊,成陌真的恨自己,恨自己的鲁莽,自己更心疼,心疼顾娇阳,如果可以,自己真的想跑到顾娇阳跟前,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想说只要紧紧抱住她就足够了

”去找她吧,去找她吧,成陌“成陌现在的想法就是要马上见到顾娇阳,门是锁着的,她没在家,自己能去哪里找呢、从认识顾娇阳到现在,除了班级,图书馆,他家,就这几个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顾娇阳

刚才领着成陌去顾娇阳家门口的刘奶奶还奇怪呢,怎么一会功夫,这小伙子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这胡同里的人好心肠的多,刘奶奶对顾娇阳更是疼爱的紧,就差拿她当自己亲孙女了,知道这小伙子是来找娇阳的,也就多留了下心

”小伙子,你这是咋了,着急成这个样子?“

成陌一看是刚才的老奶奶,一下子就窜了上去,她很有可能知道顾娇阳在哪里?

“奶奶,你知道娇阳现在在哪里吗?她不在家,门是锁着的”

“你去前面的陈家包子铺看看,娇阳这孩子有时间就去帮忙,这孩子啊,到现在还记得当年那家老婆子对她的帮助,感恩啊”

成陌就听到了什么陈家包子铺,连忙道了声谢谢就跑了,等成陌跑没影了,还剩刘阿婆自己在那里叨咕,这孩子怎么听风就是雨,跑得也太快了

顾娇阳今天不用给成陌补课,想着自己有时间就来包子铺帮忙了,当年要不是陈大妈心善帮助自己上学,恐怕自己也不会有今天了,这些年她只要有时间就来帮着忙乎,陈大爷老了,手脚也不好,儿子都在外地也不常回来,陈大爷一个人经营这包子铺维持生计,在陈大爷眼里,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如顾娇阳,当年自家婆子的一个善心,换来这么多年的陪伴与帮助,陈大爷心里是暖的,顾娇阳就跟自己的孙女一样,将来自己走了这店就给她吧

成陌站在包子店外边,透过窗户他看到顾娇阳就蹲在那里洗碗,腿部弯曲,能看出来已经洗了很久,等到了跟前,他却不敢推门进去了,他脑子依旧是不断回想的是那些顾娇阳过去的经历,从那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真的是爱上了一个人。顾娇阳,他的脑海里就没有再消失过的人,最终他也没进到包子店,转身离开了,他想顾娇阳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这些过往如果让人知道了,她会不会难堪,会不会更痛苦,他不能确定所以宁愿转身离开

暑假的最后一天,阳市闷热的天气算是在今天才真正的过去,有了一丝凉意,这对于经历了漫长夏天的阳市人来说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了,道上的人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今天是顾娇阳约自己出来的,从昨天成陌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他很庆幸自己是第一个知道顾娇阳的生活的人,同时他的难过心疼自责交织在一起的心情折磨了他一夜,两个人坐在公园的草地上,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个平静的氛围

“成陌,你昨天去过我家吧?”

‘我……”

“不用否认了,刘奶奶跟我说了,那个人就是你”

“娇阳……”

”成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我也不想知道你听说了多少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是你,我天天想的就是怎么好好活下去,怎么拿奖学金,怎么可以把剩下的粮食吃一周,这些才是我要想的,而你不同,你应该是出身富贵之家的,我们生活的是两个世界,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这个暑假补课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的今后的关系就只是同学“

成陌把看着顾娇阳的侧脸,落日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就像给她遮上了一层面纱,让自己看不清楚她

”顾娇阳,我以前一直在想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遇上了你,我才明白,刚开始,我对你是好奇,相处过程中我喜欢上你,现在,更喜欢你,但绝对不是可怜你,所以别跟我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话,只要你想,我会进入你的世界,融入你的世界,你对我来,才算是整个世界,你懂吗、“

“成陌,你这些话只不过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贫穷,没有挨过饿,没有挨过打,你没有在垃圾堆里翻过食物,你也不会因为生存问题而去捡过破烂,你的生活是每天优越的活着,我们根本就不同”

顾娇阳不是傻子,经过一个暑假,她能感觉的到成陌对她的感觉,可是自己回应不了这份感情,既然如此就应该赶紧掐断,是自己不知足了想要多享受一下这种温暖,昨天自己知道他来找过自己的事情,就知道这场原本就不该开始的梦终究还是醒了

顾娇阳,我成陌喜欢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你的过去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人生污点,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让我更喜欢你一个理由,所以别用这种过去来搪塞我……“

“看着我,顾娇阳,你听好了,成陌喜欢顾娇阳,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你呢?顾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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