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宝在众人的目光下心中一颤,俊脸微红,语气也结巴起来,“我,我虽然和她出去了,但临时有事先走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受伤的。”一双大手悄悄攥的死紧。
白凌杰闻言,嘲讽地望了他一眼,慕容月眸中一暗,就听范大同道:“哦,这样啊,没事儿,你不用自责。”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宝,我们这几日还要练球,小月她们也得训练加油团,这几日,就你照顾刘瑶瑶吧!”
“啊?”吴天宝一呆,就见柳傲天也走了过来,把一张药方递给他,“吴天宝,刘瑶瑶只是暂时失忆了,而且脖子和头部也受了伤,的确需要人照顾,这几日,你就和玉如意好好照顾一下她吧。”
“哎,柳先生?”吴天宝一急,就见柳傲天已转过身,“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还要上课。”众人纷纷离去,白凌杰叫住柳傲天,拿出一份精装的信笺恭敬地递给刘学监和柳傲天,“刘学监,柳先生,我是新来的学生白凌杰,这是我的推荐信。”
新来的?刘学监把担忧的目光略微从女儿身上移了移,伸手接过,当看到信上苏州首富之弟六个大字,脑中金元宝迅速上垒,太好了,女儿的医药费有着落了。
说着眉开眼笑地对一脸谦逊望着他的白凌杰道,“白凌杰是吧,建安学院第一才子,苏州首富白凌睿的弟弟白凌杰?”说道首富二字,一张面庞更是笑得眉毛不见眉毛,眼睛不见眼睛。
“是!”白凌杰暗暗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弘文学院乃当今天下第一书院,凌杰素来仰慕,此次能有机会来弘文学院读书,真是荣幸之至”,说到这里,他看一眼刘学监,果见他只盯着他腰间厚重的荷包,不禁一笑,亲自取了下来,递到刘学监面前,“这是学生的学费,还有家兄的一点心意,还请学监笑纳。”
“哦,好说,好说”,刘学监一边开心地把荷包攥进手里,一边道:“嗯,以后你就和范大同他们一起学习吧,这位是柳傲天柳先生,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找他。”此刻,他好像忘了前一刻心中的腹诽,也忘了才看到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这个混小子,敢占我女儿便宜,等以后再收拾他。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嗯,这就算是他的一点补偿好了,便宜他了。
嘴角仍泛着笑容,对着柳傲天道:“那就劳烦柳先生先带他去一下宿舍,熟悉熟悉环境了,我再这儿看看瑶瑶。”
“好!”柳傲天答应一声,回头见白凌杰仍目露担忧不舍地望着那床上昏迷的女子,眉宇微蹙,“我们先走吧,刘瑶瑶会没事的。”“嗯”白凌杰答应一声,再看一眼刘瑶瑶,和柳傲天一起出去了。
“吴天宝,你也先出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刘学监面容一整,对吴天宝淡淡道。
吴天宝一愣,呆呆地应了,他怎么忽然觉得刘学监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四周安静下来,刘一守走到刘瑶瑶身边,轻轻坐下,盯着女子的面容望了半晌,忽的,轻轻一叹,伸手,轻轻为睡梦中的女子抚平紧锁的秀眉,眸中,闪过一丝怀念,“陌儿,终究是,躲不过吗……”
宁潇雅是被一股浓郁的药味激醒的,防风、羌活、细辛、生姜、菊花、黄芩、茯苓、薄荷,都是治疗头痛颈伤的药,那柳先生到是个高手,只是,若配上半夏、竹茹、附子这三味,疗效会更快一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让她重生在古代,得以一尝夙愿,在现代她就对Z国古代的医学十分痴迷,还曾用空余时间去中医大拿过硕士学位,她的医术就连那些老教授都十分称赞,称她为中医奇才。想必到了古代,医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闻着鼻间那刺鼻的药味,一阵蹙眉,她虽然十分喜爱中医,但让她自己喝中药,比杀了她都难。若说堂堂Z国第一特工最怕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喝药!
所以她配置的中药和药丸,定是含了蜂蜜或其他不会对药产生影响,却带一丝甜味的东西。
宁潇雅蹙蹙眉,却没睁开眼睛,只听一个低哑略显忐忑的声音轻声响起:“瑶瑶,瑶瑶,你,你睡醒了吗?”
宁潇雅心下一阵好笑,有这么问一个病人的吗?就听脚步声响起,吴天宝端着药碗,目光复杂中略带愧疚的望着床上的女子。忽的看到女子眼皮微动,心中竟一阵退缩,端着碗的手轻轻一颤,他真的没想到会这般严重,此刻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半晌,才又小心翼翼地道:“瑶瑶,柳先生给你开了药,你,你先起来把药喝了吧。”说着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影。
宁潇雅眉宇紧蹙,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吴天宝见此忙过来扶,手刚伸到一半,便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住手!”
吴天宝一呆,手中药碗砰的一声,眼看就要落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便稳稳地接住,抬头,正是白凌杰。
宁潇雅暗暗可惜,如果洒了,就不用喝了,抬眸,便见白凌杰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恼怒地瞪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不禁心下也是一恼,这个白凌杰,到底抽什么风,怎么一副她红杏出墙似的表情,真是好笑。
想到此,刚要开口,便听白凌杰狠狠吸了吸鼻子,小鹿般的眼眶红红的,指控着她,“你,你始乱终弃!”
什么?宁潇雅和吴天宝同时回头看向白凌杰,他们幻听了吗?吴天宝又扭头看向宁潇雅,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把他怎么了”六个大字。
宁潇雅无语,“你别看我,他就一疯子。”
白凌杰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纤腰,“呜呜,我不活了,你刚欺负了我,一会儿功夫就和别的男人乱搞,你,你不仅始乱终弃,你,你还没有人性,还骂我!”白凌杰越说越委屈,小鹿般的眸子写满伤心,软软的声音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宁潇雅却一阵炸毛,活这么大,她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想她小时候活脱脱的一个小魔女,谁见了她不绕道走?再后来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Z国第一特工,何时遇到过这般的事情?听着那阵阵委屈低泣,愈发心烦,一把把身上的人推开,狠狠盯着他,“你说!我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白凌杰一愣,随即撇嘴,又要哭出声来,“你欺负了我还不承认!”
“闭嘴!”宁潇雅厉声喝道,白凌杰一噎,在宁潇雅的杀人般的目光下止住哭泣,小声嗫嚅道:“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宁潇雅听力何等之好,听此愈发恼怒,“我是问你我怎么欺负了你!”美丽的杏眸写满疑惑,这家伙,明明开始还算正常,怎么突然就对她哭天抢地,一副她毁了他清白让她负责的样子。
白凌杰看她真的不解,不禁愈发委屈,“你,你摸了我的耳朵。”小鹿般的眸子盯着她,小声道,脸却如晚霞般,红了半边。
宁潇雅不为所动,冷冷地盯着他:“然后呢?”
“我们家乡有个规矩,如果谁摸了我们的耳朵,就,就,”白凌杰抬头,羞涩地望了宁潇雅一眼,又低头,“就要嫁给她!”
“什,什么?”宁潇雅只觉一阵凌乱,一排乌鸦嘎嘎飞过,吴天宝已惊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坐一抱的二人。
宁潇雅抚了抚心脏,整整表情,接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嫁会怎样?”
“我们家乡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摸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如果不能嫁你,我,我会孤独终老。”说着抬头,静静望着眼前的女子,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如果被那个人抛弃,他们的生命也会慢慢的,一点点消逝……
白凌杰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竟闪过一丝期待。
宁潇雅看着他纯洁认真的眼神,扶额,老天,不带这么整我的,好不容易来此重生,还要带个拖油瓶???此时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她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他和嘟嘟有些像,就算像,她怎么能手贱地去摸他?摸他哪儿不好,为什么摸他耳朵?脑袋爆炸,心乱如麻,宁潇雅一阵哀嚎,“啊………自作孽,不可活呀呀呀!!!”
弘文学院众人只觉一排排乌鸦嘎嘎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