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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路遇落水老人,救不救?

我租的房子在五环外的一处平房地区,这里居住着的大多是一些外来务工人员,一个大杂院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北京原来的住户就会把自己的家的院里墙外都盖上房子,每一个房间都在七八平米左右,有大一些的会在十几平和二十几平,然后就租给这些外地人。

我租的房子在一个大杂院的一个角落了,白天晚上都见不到阳光,黑洞洞的,七八平米的一个小地方。摆满了箱包,衣物,和一张简单的床。床是房东随时搭建起来的,就是用一块木板,然后在四个角的位置堆上四摞砖头,把木板放在上面,这便是床了。时间长了之后,砖头与砖头之间的位置就有些松动了,于是床就不稳定了,在床上一活动,床就晃晃悠悠的,像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并且还会发出一些“吱吱呀呀”的声响。窗户前有一个一米宽的过道,借着房檐搭上一个石棉瓦挡雨,下面放上一个煤气罐和锅碗瓢勺,这就是我的厨房了。

我拉肚子一直都没有好,几天之后,我的身体就虚弱的像女人刚刚生过孩子一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要挂墙上了!

我在附近的一家诊所里整整的输了三天液。把我手里的那千八百块钱的积蓄花了个精光。我来北京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一直就是在化妆品公司做业务员工作,经常出差,我每一个月的基本保底是1200块,开发出客户,会按照销售额有10%的提成。每一个月下来,会有两三千块钱的收入,有时候能够开发出大的代理客户收入会多一些,但是这样的好事并不多,一年也就那么几个!干了两年的业务员,我一分钱的积蓄都没有攒下。和可欣好的时候,我每一个月都把基本保底给她,我的工资卡一直就是放在她的手里的。提成我自己开出来花费。她的家境非常差,父亲常年有病,不能劳动,更谈不上赚钱供她读书了。她的母亲就是靠土地上的那点收入来供她,她家里还有个弟弟,一家人还要生活,所以我每一个月的那1200块钱的基本工资就是她全部的生活费了。有时候我谈到大的客户,或者提成多的时候,也给她买一些好的衣服,包包,让她不要在同学面前显得太寒酸。

一段时间以来,我总是失眠,大清早的睁着眼睛看着那涂鸦一样的黑黢黢的顶棚,就会头脑发胀,茫茫的北京城里,我没有工作了,没有爱情了,也没有钱了,亲人不在身边,又生了病,我第一次感觉到活着原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不容易在附近的一家商场里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我想先干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新的找一家化妆品公司,继续做自己的老本行。上班的时候,我给父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又上班了,不用惦记我。我的父母这时候提出让我到工地上去找个事做,一边干一边学把手艺,无论是瓦匠,亦或者是釉工或者是装修的,是艺就养人,将来就是回到了家乡,也好能靠着一把手艺挣碗饭吃。但是我对那些砖瓦石块并不感兴趣,很多时候,我倒是想自己能够赚一笔钱,然后去做一个化妆品代理商,自己原来公司的同事,有很多都下到地方做了代理商,当然结局有喜有悲,有的站稳了脚跟,赚到了,也有陪的精光的。以前和可欣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工资和大部分收入都要花在她的身上,就是想要攒一点钱也是攒不下的,所以做代理的事情也只是想想而已,但是和可欣分手之后,我的这种欲望就强烈了很多!尤其当可欣坐在富二代的车里,从我的眼前消失的时候,那种羞辱感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在我租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很高档的小区,欧式建筑,异国风情,看上去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小区里有一个人工湖,湖边就是一个公园,清晨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晨练,溜着狗,散着步。拉着胡琴,唱着京剧??????

这个人工湖畔与我上班的一段必经之路只隔着一个栏杆。每一次走到这里,看到这些老人休闲幸福的晚年生活,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我的未来,我真的害怕我老了的还是这样的一无所有,还要这样辛苦的过着吃糠咽菜的生活。

这一天,我刚刚走到小区边,就听见湖边一片吵嚷,噪杂声中,不时的有女人的尖叫???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跨过栏杆,奔了过去??????

我刚刚跑到湖边,就知道有人落水了,水面上翻滚着浪花。在水中挣扎着的是一个老人,他在水中使劲的扑腾着,努力的想朝着岸边靠拢,??????他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挣扎着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在慢慢的下沉???

我什么都来不及想了,“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抓住了正在下沉的老人。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老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恨不能把他的手指嵌入到我的骨肉里,他的那种用力的程度让我感觉到他的求生的欲望,他害怕自己死去。

老人真的已经精疲力竭了,他已经不能游动了,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块一样的快速下沉。我只好用尽全力的抱住了他的身体,让他的头高高的抬起,不至于呛水,不至于窒息。

但是我浑身一点儿劲都没有,这几天的稀屎拉的我的身体极度亏空,这太是一个操蛋的事情了!我拼命的在扑腾着,挣扎着!努力的朝着岸边靠拢。

我终于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老人推向了岸边,我看到了很多人都伸出手来,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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