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干得好，马克。”
布拉德－钱斯一边开车，一边接了个电话，虽然语气平淡，但是从他的回话来看显然是个好消息。
“各车汇报情况…………”
“二号车一切正常。”
“三号车一切正常。”
“米莉尔小姐是否正常？”
“米莉尔小姐一切都好。”
接完到好消息的电话，部下们也都回报一切顺利，布拉德－钱斯心情大好。
“方先生，坏消息啊。你们的那个狗仔被抓住了。”布拉德－钱斯和方恪两个人占据了一辆车，他也就随意展示自己的幽默感了，虽然执行公务理论上应该是两个执法者一起的，但是马克－威利去追击那拍摄者了，而且方恪毕竟不是犯罪嫌疑人，因此这也不算犯忌。
“狗仔？哦。”方恪不知道狗仔是谁，不过应该是米莉尔叫来的那个朋友吧吧。“那位好像是女士，希望你们有点风度。”
方恪的声音非常平静，这让布拉德－钱斯很是意外，他原本以为方恪就等着这段映像被传送到网上甚至电视上救命呢。
他甚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确认方恪真的很平静后，他砸了咂嘴：“方先生，你确实不错。”
“认真开车。”方恪的回答则是让他不要回头。
“你放心，交警不会拦我们的车的。”布拉德－钱斯毫无负担地回复，这个回答让方恪一阵不爽，联系到前几天某个警察局长对交警同样的“信任”，这警警相护是引发交通事故的一大陋习。
“那还真的是太好了。”方恪换了姿势，尽量坐得舒服点，虽然被警方带走，但是他们当然不会被戴上手铐。“钱斯先生，你们和布拉克先生配合的真是不错啊。”
“呵呵。”方恪的话让布拉德－钱斯笑了起来，不过他没有承认什么，方恪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搜身，万一他身上有录音设备，他的话就成了罪证了。“我们联邦调查局对于任何选举都是没有立场的，你多虑了，方先生。”
“钱斯先生，你是休斯敦联邦调查局里可以排进前六的高层了，能够让你这么频繁出外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方恪的话让开车的联邦探员再次回头，联邦调查局的内部序列都是保密的，虽然第一第二位的不难搞清楚，但是三到十位的排名对于外人来说并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可是方恪不仅知道，而且说得非常准。
“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四十都不到，哪能爬高层。”在方恪再次抬手示意他老实开车之后，他才转过头，不过依然通过后视镜看着方恪。
“不要谦虚吗，钱斯探员，你们上电视的顺序、频率还有一些公开文件我都研究了不少，你确实是后起之秀，现在的负责人退休在即，你是有很大希望在上个一两位的。十年之内有机会成为休斯敦的老大。”方恪不需要任何保密情报就能搞清楚联邦调查局的权力结构，事实上没有必要。“但是说你真的也不年轻了。”
“喂，我只有三十九，怎么就老了呢？”方恪后面的一句话让钱斯很疑惑，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你是六一年出生的吧，钱斯探员？”方恪相当了解这些细节，这也没有人钱斯有什么意外。“今年是四十岁。这个岁数能做到特别探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的搭档马克－威利直到去年，四十九岁才得到这个级别，事实上在你们中他也不算老，和他相比你确实是够年轻的了。”
布拉德－钱斯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方恪说下去。
“可是钱斯特别探员，你知道自己的目标不是他们，算一算埃德加－胡佛四十岁在干什么？他已经当上了联邦调查局的局长、路易－格雷呢？詹姆斯－亚当斯呢？他们四十岁的时候都已经回到了兰利，成为直属于局长的重要部门负责人了。”方恪举得这几个名字都属于曾经的联邦调查局局长，他也隐秘地改变了自己对布拉德－钱斯的称呼，使用了他的完整头衔。“而你连地方分局局长这一步都没有跨过，你落后他们已经太多了。”
方恪的话让布拉德－钱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让方恪继续说下去：“哈哈，方先生，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从来没敢想这种事。”
“真的吗？钱斯特别探员，哪怕是一个人面对着夜空，思考自己人生价值的时候，你也没有这样想过？”方恪不给布拉德－钱斯反驳的机会，继续说着。“也许十年之后，你能成为分局局长，二十年之内如果你不出任何差错，也许能回到兰利，得到一个不重要的部门，退休之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当上副局长。你和我一样清楚，真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机会，你知道纯技术官员上升渠道是多么的狭窄。”
方恪和布拉德－钱斯打了几次交道，从他对比他资深而且年长的马克－威利的态度，以及他看对米莉尔的行为，方恪可以确信这是一个权力欲很大的人物。
他对简－米莉尔的粗野实际上是贪婪。
“方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布拉德－钱斯看着方恪，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继续这场谈话，可是他这个时候又本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关掉了车上的对讲机，这个动作当然落在了方恪的眼里。
“认真看路，钱斯特别探员。”他甚至没有注意一辆突然逆行的汽车，方恪提醒了他，他才连忙避让。“我在问你，愿不愿意交点朋友，这样你…………”
“你是在贿赂联邦探员吗？！阿兰－方！”布拉德－钱斯打断了方恪的话，厉声质问他。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天哪，钱斯特别探员，你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方恪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受伤。“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只是希望加强警民合作，一起打击犯罪行为和恐怖主义，当然我也确实觉得你这样有能力的探员如果不能达到自己应该达到的位置，对于所有人都是很大的损失。”
“担心你自己吧，方先生。你们连市议员选举都要输了。”布拉德－钱斯不是不想交朋友，但是他不想和失败者交朋友。
“我们不会输。就算输了，我们难道就出局了吗？”方恪的资源和能力已经给布拉德－钱斯很深的印象，就算输给了强大的布拉克，布拉德－钱斯也相信他能卷土重来。
“即使你们日后拿下了市议员的位置，对我们联邦调查局内部又能有什么影响力，哪怕州一级的议会对联邦机构也只有微不足道的影响力。”说完这句话之后，布拉德钱斯突然又喊了一句。“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哎呀，就算成不了国会议员，我们也会有帮得上你忙的地方吗。”除了更大的权力，金钱和美女当然也是要提供的，不过方恪还是优先强调前者。“有了我们的协助，也许你能摧毁那些真正威胁美利坚合众国的危险组织。”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又一次重复了刚刚的话，布拉克－钱斯移开了视线，不再和方恪说话。
方恪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布拉德－钱斯每次想要透过后视镜和观察他，都会看到一双自信的眼睛。
与此同时，后面开车的联邦探员都很奇怪，怎么平时开车一向不等人的领导，今天怎么开得越来越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