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晚上再次见到麦卡利斯特的时候，真的是已经精疲力竭了，他给选区内超过五百户欠缴水电费的人家送上了免费矿泉水作为夏日的问候。
整个活动充满了令人丧气的沉闷感，美国的各种民选职位都是分开进行的，从高到低，从联邦参议员到市议员每个档期都有不同的选举，每个选举人都会给选区里的困难户发放各种不实不华或者华而不实的派发品，收到派发品的人们对于这种行动基本上毫无感恩可言，他们往往接过矿泉水后立刻关上大门，方恪连话都说不完就被大门拍在脸上。
“哈哈，你下午去搬水了？”看到方恪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病房，简－米莉尔一边笑，一边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给方恪。
“是啊，你怎么知道？”方恪笑呵呵地用毛巾擦了擦脸。
“啊，你不是用电子邮件在我们的网站上拉人了吗？”方恪作为穿越人士当然不至于落后时代太多，可是麦卡利斯特的网站到目前来说一直运转的不怎么样，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目前他的黑钱还没到位，所以方恪找不到足够好的搭建者。“似乎没有什么人回应你啊，除了你的那个华人女朋友，看起来还是她疼你。”
“哈哈，那些不努力工作，甚至看也不看网页的志愿者我会有一个对付他们的章程的。”方恪在有律师事务所人力的时候，并不是很在乎这些学生，现在他必须要加强管理了。
“你辛苦了，阿兰，哈特曼真是太可恶了。”麦卡利斯特显然已经从他妻子那里知道了哈特曼切断了方恪的人力。
“这种工作我必须做一做才好让其他志愿者也做，不过这种事效果不会太大，整整一个下午，我一共只得到了不到十个谢谢，更少的人向他确认了投票时间，然后问了一下他到底是民主党还共和党。”方恪并不是很在乎人家是不是礼貌，只是连谢谢都不愿说的人，也很难期望他们的投票。“我预计这么一下午的折腾至多一共拉到了十五到二十章选票，这还是乐观的说法，你知道布拉克的那个东西。”
“嗯，我这几天我经常看到一辆改装过的印有布拉克头像的丰田皮卡，这几天经常在医院门口乱转，拖着一车的冷柜随意向路人发放各种口味的冰棍，我吃了不少。”简－米莉尔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那东西热量太高了，我不能浪费他们太多资源。”
方恪点了点头，表示他也见过这个东西。
虽然经常有路人驻足，连拿好几根冷饮迟到头痛拉稀不止，而且那些开车派发的黑人志愿者也似乎随时随地地在吃，而且他们身上各种诡异的纹身和耳坠让社区居民们很难觉得亲近。
但是对方的人力物力相比无法动用事务所“志愿者”的方恪还是要强得多了，至少有两个小组日以继夜地在四处晃悠。
而方恪的宣传力量就差得远了，那些学生对于这种工作毫无热情可言，一出门就带着水不知道去了哪里，大部分矿泉水都被他们的野餐消耗了。
这本来是大多数低级选举志愿者的常态，可是布拉克那些满身纹身的“志愿者”只敢偷吃，不敢放羊，实在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方恪暂时来说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失去了主要由律师组成的高效团队，方恪无力继续和对方在组织上较量，而是只能拼资源。
当然对方的资源也是一点不差，麦卡利斯特的选举活动到现在一辆车也没买呢，
唯一让他安慰的是，在林如庸的反复要求下，林小夏总算是答应带着华人社团的人巡街了，他们的存在不仅可以发放更多的矿泉水，也能对其他志愿者祈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
“最近两天竞选活动进行地怎么样？”方恪随时随地都在工作。
“非常不妙，你和那个院长搞了之后，医生和护士几乎不和我们说话了，更不要说给我们钱。”麦卡利斯特皱眉说道。“除了一个瘸腿的医生过来给了我五百美元之外，一共也没有收集到一千美元。”
“这也是正常的，不过筹集资金也就是一开始的几天，后面本来效果就要小一点。”方恪对金钱如今不是很看重，只要林如庸的钱到位，这个资源是不少的。“那么拉票呢？你要多到病人中去走动走动啊。”
“你没看到那个院长都把布拉克的全身海报挂到我病房对面了，现在他让医生一个小时检查我一次，根本不让我随意走动。”那位福尔曼院长显然真的是对方恪的威胁很生气。
“我们还是出院吧，这几天都没拉动多少钱和票。”简－米莉尔本来是不想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的，但是意识到这里对麦卡利斯特的选举不利后，立刻就想走了。“选举只有不到两个月了，优势依然在民主党这边，威尔必须自己多多走动拉票，才有可能挽回劣势。”
“多多活动总是不错的。”方恪认为民主党在这个选举的传统优势根本不是靠麦卡利斯特亲自到处送吃送喝就能挽回的，不过这个判断没有必要说出来，竞选人积极活动是赢得胜利的基础。“这几天布拉克拜访了不少妇女团队，他这个英俊小生很受欢迎，而且肯定会说一些女人想听的话。”
“什么叫女人想听的话，我们女人当然应该有选择的权力。”方恪虽然已经说得很隐蔽了，但是还是引起了米莉尔小姐的敌视，这位经常去教堂的女士在这个问题上完全不赞同教会的态度。“母亲应该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给孩子生命，中止意外怀孕是每个女人应有的人权！”
“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争论了吧，如果布拉克愿意和威尔进行公开辩论，让他们来唇枪舌剑吧。”和涉及选举时不同，方恪面对女士的攻击立刻投降。“对了，关于威尔勇斗歹徒的报道怎么还没有出来？”
“哼！”简－米莉尔先是用重重的一声确认了自己的胜利，然后才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总编辑不肯承认这是恐怖袭击，说是根据联邦调查局的看法，这是针对我个人的袭击，威尔是在救自己的朋友，不算什么特别有新闻价值的行为。”
“那暂时威尔还不能出院。”方恪和林如庸再次研究过了眼下的情况，对方向他保证一定会让麦卡利斯特的案子得到足够的关注，所以他修正了关于麦卡利斯特出院的态度。“再坚持几天看看。”
“我不明白还等什么，对方显然是不会让麦卡利斯特进一步发挥他反恐英雄的优势的，还是走吧。”简－米莉尔和方恪的态度在一夜之间好像换了个人。
正当方恪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发现玻璃门外有一个医生在满脸坏笑地向他示意，做着一个他不理解的动作。
这个医生拄着一根拐杖，没有穿白大褂，方恪之所以知道他是医生，是因为在实验室他和那个黑人院长较量的时候，见过他也在那里，而且他似乎还为自己叫好了。
而简－米莉尔也说他来捐过款，似乎应该是一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