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实力越强,所能吸纳的地气越多,以姜天目前的能力,最多吸纳方圆一里之内的地气辅助作战,所能提升的空间有限,但作为能暂时提升实力的术法,已经彰显其珍贵了,至少目前为止姜天很少见过。
“真奇怪,螭吻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好心,把这么好的东西教给我,之前要他将大魔功给我的时候还磨磨蹭蹭的,现在这么爽快了。”姜天一面揣摩螭吻的心思一面暗运地龙息,周遭地气如漩涡一般迅速聚合,从涌泉穴注入自己体内。
姜天只感到一股浑厚沉猛的力量灌入筋脉,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体内滋生,这一刻,姜天像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一样,有种所向披靡的感觉,拳头跃跃欲试,急欲找个对手切磋一番,姜天深吐纳几次,将心中产生的躁意压下来。
“真是好奇妙的感觉,这地龙息竟然如斯神奇。”只用了半天,姜天便将地龙息掌握上手,一方面感叹自己的天才,一方面感叹九龙一族的术法的奥妙,如果能多学几招,对自己未来必有大助。
姜天想试试自己目前的境界,究竟能达到怎样的程度,于是不断急催地龙息,将其逼直极限,源源不绝的力量汇入经脉之中,顿时姜天的身边狂风自起,飞沙走石,姜天气息丕变,双眼闪过一抹嗜血的红光,一股强烈的战斗欲望自姜天脑中滋生,竟隐隐有压抑不住的感觉。
啊!就在姜天将要失控的关头,经脉一紧,一股锥心的刺痛从经脉中传出,经脉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剧痛使姜天瞬间清醒,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立马将吸入体内的地气泄出。
这地龙息所吸纳回来的地气会不自觉的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使其嗜战。姜天自认为自己非常冷静,能管理得住情绪,但使用地龙息吸纳地气之后,性格也难免变得冲动,这地龙息似乎比大魔功更具魔性。
螭吻却愿意将这种术法教给自己。螭吻,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适才经脉刺痛,是因为地气过剩,已经超出姜天经脉能承受的范围,由于无法完美凝脉,经脉散失韧性,在遭受强大灵力冲击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要胀裂的迹象,也幸好是这种锥心的刺痛,让姜天摸清了地龙息的一些负面影响,也清楚了一件事,螭吻对自己隐瞒了一些实情。
不过姜天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搬上台面,在两人虚情假意的勾心斗角中,姜天必须通过示弱来保持现状,以退为进掌控局势。
“王毅,你真是罪该万死。”姜天心中那个恨哪,凝脉不完美的限制已经展露无遗,而在日后,这个类似禁锢的限制会更明显,姜天感到前途一片黑暗,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王毅。
吞月宗,公开榜。
“快来看快来看,惊天大新闻啊,在核心弟子榜上排名第八十八的姜天要挑战排名第五十六的王毅,而且下的还是生死战帖。”
“什么,生死战?宗门内是不允许这种挑战的。”
“所以他们才将地点定在春华湖东面的小桥镇,在小桥镇外的风雨坪决一死战。”
“我擦咧,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结下这么大的仇,我之前怎么没听过,就算要抢夺王毅的排名也不用生死战啊。”
“鬼知道呢,或许是前一阵时间王毅曾联名公开檄文,怒斥姜天强夺他人储物袋的种种不义行为,被姜天记恨了吧,刚好姜天最近突破凝脉,肯定是想报仇来了。”
“姜天也太心急了吧,才刚突破凝脉没几天,就想挑战凝脉中期的王毅,不是说一定没胜算,至少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姜天在吞月宗的公开榜上发下了自己的战书,三日后,在小桥镇的风雨坪决一死战,至于目的,姜天没说,他只要一个结果,就是王毅的人头。让人无法置信的战书,让人无法摸透的心思,姜天的战书引起了众说纷纭。
王毅在喝酒的时候突然听到这遭消息,一口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什么,你说什么?”
“姜天要在三日后于风雨坪中和你决一死战。”
王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怕姜天,他是怕隐藏在姜天身后的人,陆不凡。
姜天怎么知道是自己?愁云蹿上眉头,王毅知道,自己暗袭姜天的秘密被察觉了,虽然自己也有嫌疑,但王毅没想到姜天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要知道以姜天的性格,在宗门中冤家绝对不止自己一个。王毅一脸凝重,这下难办了。王毅自然不会觉得姜天鲁莽,实际上他知道姜天是个非常慎重的人,没把握的事绝不会做,会去做的事绝对有把握,能让他被冲动淹没理智的时候可不多。
王毅也是个慎重的人,这才过了三天,姜天便急着挑战自己,不是鲁莽便是胸有成竹,王毅自然更相信姜天是后者,以王毅的性格,这一战能避则避,虽然王毅有自信打败姜天,毕竟他也是个凝脉中期的强者,对自己的实力总有自信的,但迎着对方士气最锋锐的时候与其争锋,是为不智也,更别说王毅不想将陆不凡牵扯出来,也自毁前程。
但这一战如果推托,宗门日后恐怕再无自己立足之地。
王毅摸了摸储物袋中的先天丹,为了稳操胜券,只能牺牲一点东西了。
任务大厅的旁侧的房间内,陆不凡依旧悠然的躺在背椅上,将书页折一个角放在桌上,“你决意和王毅生死斗?”
“嗯。”
“现今的你想打赢王毅,难。”
“我有把握。这次我是来告别的。”
“为何?”
“有心人设计,让我杀了王毅,于此之后短时间内恐怕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目标,所以风雨坪之决后我想提早上路,去葬仙谷。”
“我留不住你,去吧,葬仙谷再会,至于风雨坪的决斗我就不去观看了,最近宗门发下命令,宗门三十六席要闭关一个月,之后才能加入葬仙谷之行,我就不奉陪了。”
“陆师兄,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最后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姜天拿出陈世豪的储物袋,“我答应一个月后将储物袋还给陈世豪,虽然陈世豪是个混账,但我会为我说出的话负责,我离开后待期限到时,希望陆师兄帮我还给他,还有,其中的灵液我用了不少,望陆师兄帮我先垫着,以后我再还给你的。”
“哈,你要还我的东西可不止这一点。”
在这两天内,姜天稍稍准备了一些远行的物资,便回到自己之前的屋子里,屋子已经没了,但姜天不介意,找到之前的床,将床上的瓦片泥沙清理干净,躺在上面便休息了。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月,屋子连四壁也没了,夜晚的风带着春华湖的湿气,很冰凉,不注意身体的话容易感染风寒。
姜天枕着手臂,看着月亮,喝了一口酒,想到即将远行未免唏嘘,来这里才多久,又要离开了。
自从决心离开孤儿院后,颠沛流离惯了,没一个地方呆得长,天天过着计算与算计的生活,已经忘了最开始的快乐是什么样子的了,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引起自己归属感的地方,之前的逆流宗是这样,现在的吞月宗也是这样。
“小子,在想什么呢,别告诉我,现在你会紧张。”
“有一点点,毕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生死大战,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也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想要成长,便免不了这些风风雨雨。”
“没错,想要成长便免不了风风雨雨,我只是希望暴风雨别来得那么猛烈,因为我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