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莫凡从墨香书阁回来后,他便很少出去了,而燕轻舞也不知是因为何缘故近日并未再找过他。
莫凡虽是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又能如何,皇家内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这几天里,莫凡早上随蒙统领学剑,下午独自研习游龙步和易筋经,现在的他的剑法和游龙步都熟练了不少,可他的易筋经却是到了瓶颈,少有进步。
不过今日,莫凡却是与往日不同,既没有学剑,也没研习秘籍,因为聚会就在今晚,所以他自然需要准备一番。
当万事具备之后,莫凡便静等黑夜降临。
时间总是匆匆,转眼间天色已然昏暗。
王府有家丁来禀:
“世子,二皇子的护卫门外候见。”
二皇子可不会亲身到镇北王府,毕竟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甚多,所以派了护卫前来接莫凡。
莫凡似乎知道什么,也并未多想,出了王府随护卫而去。
三刻后,莫凡到了朱雀桥。
两道身影立于其中,一道是二皇子,而另一道,待莫凡走进才看清其是女扮男装的燕轻舞。
“二皇子,六公主。”莫凡行礼。
“嘻嘻,小凡,没想到吧。”几日未见,燕轻舞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莫凡心中隐约一喜,轻声道:
“的确。”
燕轻舞白了莫凡一眼,嗔道:
“假正经。”
“咳咳,小舞。”二皇子看不下了,咳嗽示意燕轻舞要注意身份。
“皇兄也是假正经。”燕轻舞俏皮一笑。
莫凡与二皇子相视一眼,不由得都苦笑一声。
“莫世子,闲话少说,咱们走吧。”二皇子提言跑路。
莫凡非常明智地赞同了,说:
“二皇子说的极是。”
“喂喂,皇兄,小凡,等等我!”燕轻舞见迅速走远的二人,只好恼怒地跺了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
金凤阁,朱雀区的最奢华的酒楼,曾有人言,其一餐可抵一两黄金,而聚会正是在此举办。
莫凡是第一次到此,听二皇子和燕轻舞的介绍后,不免有些惊讶其奢侈。
“莫世子,想必此次过后,你定会觉得不虚此行。”
二皇子神秘地一笑,其言语间也大有深意。
燕轻舞则是嘴里嘟囔了几句,以莫凡的耳力竟也听不清,不过他心中却多了一丝好奇。
三人刚走进金凤阁,便有一位美艳的女子上前问道:
“三位公子,可有预定包厢?”
“天凤厢。”二皇子手里拿出一块玉佩后,淡淡地说道。
美艳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面伸手示意,一面恭敬地说道:
“三位公子,这边请。”
金凤阁并不允许带护卫,不过来此的贵客却并不担心自身的安全,因为没人敢在金凤阁放肆,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不开眼的人也已经化作一具尸体。
三人随美艳女子穿过长且华丽的走廊,来到一扇半圆的檀木门前。
门前有两个侍女,见美艳女子领人而来,赶忙上前见礼。
“玲姑。”
美艳女子微微点头,吩咐道:
“这三位公子是贵客,且快开门。”
“是。”二人齐声应道,然后,她们各自来到门的两旁,两双玉手放在门把上,同时用力推开。
“三位公子,请进!”美艳女子再次伸手示意。
“走吧!”二皇子一马当先,进了厢房,莫凡与燕轻舞则是并肩随在其后。
若说金凤阁是奢侈之地,则天凤厢就是焚银之地,而且焚银之人还必须有权有势。
莫凡三人来得并不算早,天凤厢内已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了一起饮茶聊天。
二皇子刚进厢内,就有眼尖之人发现了其的存在,然后小跑着过来见礼:
“二皇子。”
厢内其他人一听,顿时纷纷起身,过来见礼。
二皇子也不觉烦扰,温和地一一回应。
莫凡则是被有先见之明的燕轻舞拉着走开了,而后一同寻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二皇子的人缘似乎不错。”莫凡看了一眼仍被团团簇拥的二皇子。
燕轻舞撇了撇嘴,小声驳道:
“皇兄看起来温和而已,其实他可是一肚子坏水。”
莫凡默默地拾起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没有搭话。
“哼。”燕轻舞轻哼一声,瞥了莫凡一眼,心里暗自腹诽。
莫凡不知如何回她,只好装聋作哑地打量着四周,却发现了除他们之外竟还有人不动声色地独坐一席。
“小舞姐,你认识那边的白袍公子吗?”
燕轻舞随莫凡所指望去,只见一位五官清秀堪比女子的白袍公子正坐在他们右上角的席位上。
“哦,他是剑宗的二弟子李逸。”
“二弟子?”
“剑宗的少宗主这次并未进京,而剑宗似乎也不太重视此次万宗朝圣,只是派了宗内的二弟子和长老前来。”
“原来如此。”
“不过说起来倒有点奇怪,往年的剑宗可是很重视万宗朝圣,今年或许另有要事吧。”
莫凡不置可否,他对江湖的事向来不太清楚。
“快看,四皇子也来了。”
“四皇子果然气度不凡。”
“四皇子当真有陛下当年的一丝风范了。”
半圆的檀木门再次打开,从中走出两人,其一为略显威严的黄袍男子,其二为面如常人的蓝袍的青年。
簇拥二皇子的人顿时如见了蜂蜜的蜜蜂一样,挣前恐后地围住四皇子二人。
二皇子立在原地虽是笑容不改,但怎么看都颇显僵硬。
“皇兄,近来可好?”四皇子没有理会四周谄媚的世族,而是来到了二皇子面前见礼。
“承蒙皇弟关心,尚可。”二皇子不冷不热地应道。
随后,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倒真像是亲近的兄弟一般。
“虚伪!”角落的燕轻舞自从见了四皇子后,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看到了这幕后更是忍不住怒道。
莫凡想了想民间有关四皇子的传言,可还是猜不到燕轻舞愤怒的缘由。
燕轻舞看了莫凡一眼,似乎明其所想,可她并不想说些什么,自己曾经的好姐妹已然不在,多说又有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