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告诉肯维,无论如何也会帮他救回克莉丝汀,我们打电话到警局,也在和绑匪联系之后,塞斯打电话说克莉丝汀已经在警局了,让我们放心。”安德鲁说道。
“你们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之前弗雷德收到一封威胁信,说要和他玩一个死亡游戏,但是他没当真。”朱莉补充道。
安德鲁轻蔑笑了:“是因为赚太多黑心钱收到的威胁信太多了么?”
“朱莉,那个巴兹尔大半夜跑去花园干什么?”
“这……是有人引诱他去的?!”
“你们有没有查看遗体?”
“查了,但是除了脖子上,没有发现其他痕迹。”
“没有挣扎的痕迹吗?”
“没有。等等!你是说!”
“肯维看来对家里的防卫很自信,巴兹尔也没有挣扎,外面的绑匪怎么知道克莉丝汀会在哪里,怎么能准确地找到她并且避开监控设施?”
“是庄园里的人!”
“没错,一定是有内鬼。”
“斯伯丁!一定是他!”安德鲁说,“我这就去找他,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安德鲁,别冲动!”朱莉拦不住他,之后跟上去,海伦娜则让仆人带领她去看看发现巴兹尔的地方。
“斯伯丁,站在!”安德鲁上前一把揪住斯伯丁的衣领,“说!是不是银狐让你来杀巴兹尔的,你们有什么阴谋!”
“安德鲁!冷静点!”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斯伯丁淡定地讽刺安德鲁,“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呢?警官先生?”
“你!”
“安德鲁,放开他!”
“哼!”安德鲁放开斯伯丁。
斯伯丁整了整衣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您请自便。”
朱莉说:“你不用得意,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证据。”
斯伯丁回头看了看朱莉,轻蔑笑道:“哦?我倒是蛮期待的。”
朱莉一脸怒气看着斯伯丁离开的背影。
三天后
天气气仿佛总是默契的配合着人们的心情,葬礼总是赶不上好天气,巴兹尔的葬礼也不例外。
虽然没下雨,但是从五点左右天就灰蒙蒙的,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当堵在路上的朱莉看着表暗叫要迟到了的时候,密密麻麻的雨点已经打在车窗上了。
“完了,这些彻底赶不到了。”
安德鲁打开了雨刷,他倒不是为了参加葬礼迟到的事情,而是他昨天刚刚才买的车今天就碰上这么个倒霉天气。
“还有多少时间?”朱莉问道。
“十分钟。”安德鲁看了看表,“不过晚去一会也好,省的看到他们家族哭哭啼啼的场面这一上午都没心情。”
朱莉瞪了安德鲁一眼,安德鲁知趣的止住了话题。
“哦,动了动了。”前面的车流好像减少了一些,安德鲁总算把车子开出了大路,朝着公墓的方向驶去。
远处一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已经清晰可见。穿着教服的神父站在他们的前面,剩下的几个亲属排立在墓碑的两侧。当朱莉和安德鲁赶到的时候,巴兹尔已经安葬完毕,已经变大的雨点打在泥土上,冲刷着巴兹尔墓碑前那块已经铺平的地面。
弗雷德和尼古拉斯对视了一眼,走出人群来致告别词。准确的说整个过程只有尼古拉斯平静的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弗雷德照着手中的稿词声音颤抖地读读停停,他就这样静静地闭上眼睛站在那里,任凭泪水划过脸颊。
“哥哥!看!我会画画!”
“哥哥!过来陪我玩嘛!”
“哥哥!我想吃那个!”弗雷德眼前满是小巴兹尔。
“哥哥……我害怕,我们要去哪?”
“去一个让我们拥有新生活的地方。”
“然后你就会带我去艺术馆吗?”
“会的,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会一直保护你。”
“欧耶!”
然后是长大后的巴兹尔。
“弗雷德!我的画获奖了!”
“弗雷德,过来看看我的画!”
“弗雷德,不许动!我在给你画像,不许动,马上就好。”
“弗雷德,我现在还没想结婚……”
往事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巴兹尔是弗雷德最爱的家人之一,巴兹尔还是婴儿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去世了,年长他十几岁的弗雷德如兄如父。虽然那时候巴兹尔还是个小孩,但他也算陪伴弗雷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弗雷德一路走来,尝遍人情冷暖。弗雷德沉浸在勾心斗角的世界里,天真单纯的巴兹尔让他看到人性的希望。现在,从前美好的记忆,都随着巴兹尔的逝去而消散。
艾伯特走上前安慰着父亲,但是看着伤心至极的父亲,他随后也跟着哭了。这种情绪就像发生了传染,艾伯特身后的位置肯维家的人基本上全部加入了哭泣的行列,只有弗雷德静静站在那里,他没有流泪,也哭不出眼泪,他的眼泪很多年前早就流干了,心里却在滴血,就像当年他站在维多利亚的葬礼上那样。
在哭声中,尼古拉斯平静的声音依然回荡在空旷的墓园里:“他永远不会与我们分离,他将永久活在我们心里。我们会深深地惦念他,直到永远........永别了,巴兹尔……”
“过来路易斯!不要淋雨,你会生病的!”
克莉丝汀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但是路易斯站着没动,他也哭的很伤心,在他的印象中巴兹尔是那么温柔,是那么幽默风趣,是他非常友好的玩伴。朱莉安慰着路易斯,并把他抱了起来送到一个仆人的雨伞下面,克莉丝汀正站在那里。
尼古拉斯的致辞已经结束了,他看着克莉丝汀,然后似乎是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克莉丝汀看着走过来的尼古拉斯,然后拽起还在哭的弟弟飞快的跑到了弗雷德的身边拽住他的衣角。弗雷德注意到了尼古拉斯,他伸出手让两个孩子站在他的身后。
朱莉注视着这一幕。同样看到了这个场景的还有穿着黑色夹克的加兰德,他比朱莉和安德鲁早到,只不过他一直站在人群当中两个警察没有发现他。
加兰德盯着的对象不仅仅只有尼古拉斯,还有弗雷德,只不过弗雷德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漫不经心的看着尼古拉斯的方向,反而是库克因为加兰德的到场感到不自在,一直没有抬头。
葬礼终于结束了,人群重新回到了肯维家的别墅里。
斯伯丁还在安排着各种事,朱莉发现加兰德好像突然又不见了。
艾伯特端来些吃的和果汁上楼去,他知道弗雷德最近都没吃什么东西,他想去弗雷德的房里,安慰一下父亲。当他来到门外,他听到父亲和另一个人正在房里谈话,听到那个人独特的嗓音时,艾伯特颇感震惊,于是他本想离开的他停下来听他们的对话。
“你有线索吗肯维?关于巴兹尔。”
“他是我最爱的弟弟,在离开特里恩以后,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很多年。”
“我想,这和银狐恐怕脱不了关系。”
“也许。”
“你不能提供更多情报?”
“我不知道……”
“好吧肯维,我曾欠你人情,所以,我还是要警告你,小心你身边的斯伯丁。还有,刚刚在葬礼上,我觉得,那个金发的小子不正常,他叫库克?你最好小心点。”
“谢谢。对了,他怎么样了?”
加兰德脸色阴沉下来:“哼,他在和我装疯卖傻。话说回来,那个站在你旁边的小子就是艾伯特?”
“是。”
“你当初就不该留他。”
门外的艾伯特颤抖一下。
“什么意思?”
“塞斯给我的消息是,银狐想杀你,然后控制你的产业。”
“所以?”
加兰德冷笑:“你是年纪大了变迟钝了还是明知故问?”
“不错,也许吧,我已经不年轻了。”弗雷德笑道,顺手捏捏自己的小胡子。
“艾伯特那小子迟早是个威胁,你死后艾伯特最先继承你的一切,所以……”
“所以你觉得艾伯特和银狐有关系,而且艾伯特觊觎我的一切是吗?”
“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这么做,别忘了他那个恶魔父亲。”
“不,卡西,艾伯特和他不一样,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是吗?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害他失去父母……”
艾伯特逃开了,他再也不敢听下去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而房中谈话还在继续。
“卡西,你说你欠我个人情?可以求你帮个忙吗?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
“你说。”加兰德有些惊讶,印象中弗雷德是个神通广大的人,极少请求别人的帮助。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克莉丝汀和路易斯知道;从前的事,到此为止,他们是无辜的。”
“我答应你。”加兰德看见弗雷德两鬓多了些许白发。
“谢谢。”弗雷德从抽屉里拿出一些文件递给卡西,“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找到银狐。”
“多谢了,肯维。相信到时候就能找出杀害巴兹尔的凶手了。”加兰德转身离开。
“卡西。”弗雷德叫住加兰德,加兰德回头看他。
弗雷德顿了顿,开口道:“你可以只叫我弗雷德,加兰德·希尔顿·肯维。”
艾伯特来到一间废弃许久的厂房,他进入一间房间,里面有个男人正背对着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男人问道。
“告诉我关于我父亲,詹姆斯·肯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