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的脾气就像个小孩,不过他也确实不大,听说他死的时候只有18岁,但因为他死了5年,所以他一直坚称自己22岁。当然,22和18,在我心里差不了多少。都是小孩。
只是,即便说是小孩,他也是个怪小孩,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变脸比变天还快。
比如那个时候,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没给我好脸,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和程澈是一个人,
“HI,程澈,早上好,那天谢谢你,要不是你……”
“砰!”
“程澈啊,为了感谢你那天帮我,我特意带了一些我妈做的…………”
“砰!”
“程澈,李姐说她今天不来了,让我帮她把这些文件……”
“砰!”
过了一会,他拉开门。
我有些激动,“程……”,“澈”字还没说出口,他就伸手将我怀里的文件一把抽走,
随后,更加响亮的一声,
砰!——
靠!
掐着腰站在门外,我分明能听到茶水间内,几个女人正在叽叽喳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哎呀哎呀,还真是不知量力啊,想追副总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顿时,我头冒火焰,追追追,追你妹啊!
——
说句实在话,程澈不爱理我,我也是懒得理他的。往后很多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鬼澈不爱理我,我也懒得理他。
但每一次都是我认输,我总是需要先理他,因为他总握着一些把柄,而最初,我去找他,是因为我没有柳如眉的联系方式。
那是某个午后,我成功将他堵在了天台上,我说,还挺礼貌的,因为听说这小子刚升了职:“程总监,我知道自己这么找你不合适,但麻烦你把柳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下呗,刘姨的事……”
“哈!不过几天而已,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
“啥?”
“你这个轻浮的女人!”
“啥?”我完全茫然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没等我反应过来,程澈就阴沉着脸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他的周身带着一团寒气,瞬间就将我的血液冻住。
只是,即便我的血液被冻住,我仍旧知道自己有必须要做的事。刘姨最后的诉讼时间就要到了,我不能等,她更不能等。
我一把拉住程澈的胳膊,“程澈,你别走,你把柳律师的电话给我,我等不了……”
话未说完,程澈一把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他的脸袭过来,眸光森冷,“等不了?你还是真是等不了哈!那天我就一下不盯着你,你就立即跑到别人怀里了!”
“啊?”我愣了,但很快我的脑子里就生出了一个死不要脸的想法,
他不会……不是吧……
我胡思乱想着,红了脸。而他盯了我许久后,居然冷冷说道,“做梦!你想得美!”
“嗯?”我张着嘴,又是懵。
他却已经松开我,转身向着楼梯口快速走去,
我这才意识到正事还没办,我赶紧追上去,“程澈,你把柳律师的电话给我啊,你别走啊。把柳律师的电话给我,把……”
“嗙!”他突然停下,我一下撞上他的身子。
这一下可真够疼,而且,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觉得他的身子是冰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他转过身,对着面前正揉着鼻子的我,一字一顿的说,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刀尖上,闪着寒光,“我说过的吧!这事你不要管了!”
哎呀我去!我是真的恼火了,这怪胎是什么意思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奇怪,我不过是要个电话而已,他至于这样么,神经病,脑残……
嗙——
毫无征兆的,
他突然转过身子,速度很快。骤然间,我被困在他的胳膊之间,他的面庞很近,比刚才还要近,而那双瞳孔却意外黑得好像无尽深渊,仿佛带着巨大的漩涡,只要盯上一会,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你的想法还真是多啊!但我说过的吧!跟你没关的事,不要管!”程澈的目光冷肃,每一个字音都让人无法抗拒。
但是,不知为何,当我要被他的目光吞噬时,一种莫名的感觉,从我的胸口冒出来,后来我知道,那是宿主的力量,用来压制护灵。于是,那一刻,我最终抬起头,盯着那双乌黑的瞳孔,冷冷说道,声音与之不相上下,
“程澈!我再说最后一遍,带我去找柳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