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耻心下一阵激动,这人不正是搭救自己又传功给他的‘铁浮屠’柯枯么?当即脱口叫道:“师傅!师傅......”
柯枯闻言,白眼一翻,随即说道:“好徒儿,怎么这群人要杀你么?”
赵耻困境之中忽见自己师傅,便觉见到了亲人一般,心中一禀,说道:“他们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
柯枯说道:“那倒是,也不瞧瞧是谁调教出来的。”浓眉一挑,戏谑的眼光朝余下几人扫去。
几人被他目光一扫,浑身俱是一怔,只听柯枯又道:“徒儿,这群人要杀你,你就将他们全杀了。”
赵耻闻言一愣,大是吃惊。这时便听段秋生,竖剑抱拳说道:“晚辈段秋生,见过柯老先生。”
“段小儿,你持着冰蚕剑便可以欺负我徒儿了么?”柯枯质问道,言外之意是说‘你仗着剑神盖聂便可以肆意欺人了么?’剑神盖聂名头虽响,多是传闻,而‘铁浮屠’一名可是柯枯实打实闯将出来,天下间敢称‘浮屠者’,除了柯枯便是‘人屠’白起了,屠者杀也,顾名思义,杀人便似砍菜,眼也不带眨一下的,是以‘铁浮屠’柯枯的凶名,并不比剑神差。
段秋生闻言,脸也给涨红,忙道一声:“不敢!”
“那便好!”柯枯大喇喇一笑,转朝谷春、谷秋、范疆几人看去,说道:“尔等莫不是不认得我‘铁浮屠’么?”
范疆立时抱拳行礼:“柯老前辈威名如雷贯耳,‘驼背苍龙’范疆幸会!”
谷秋、谷春脸色煞白,大是难看,忙也抱拳行了一礼,那谷秋暗道:“妈了个发,真是不赶巧,这老怪物不是在天荡山么?怎也追来了?”当下心生惧意,想要脚底抹油。‘铁浮屠’可是不好惹,那日天荡山俩兄弟被其放石‘吊打’的情景历历在目,想想都是后怕,哪还敢在动手?只想溜之大吉……
当下俩人朝范疆挤了挤眼,道一声:“柯老前辈少歇,在下还有事便不奉陪了。”说罢,转身便走,连头也不回。
柯枯突然一吼,声如暴雷,谷氏俩兄弟心中一颤,大觉不妙,都捏了把冷汗,却听柯枯哈哈大笑道:“俩只小苍蝇,快快滚远些,再让我见到你们,非剥了尔等的皮。”
忽听苗小蕊叫道:“不能放老乌龟离开。”
赵耻闻言一动,便听柯枯怒冲冲说道:“小娃娃你说甚么?”
苗小蕊心想这位柯老前辈竟是赵哥哥的师傅,我可不能在他面前失了礼数,转念又觉诧异,赵哥哥竟有这样厉害的师傅,他怎没告诉我?是了,我也没问他,他干什么要告诉我。不觉好笑,当即禀了禀神,抱拳朝柯枯行了一礼,道:“见过老前辈。”
柯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娃娃你刚才说甚么?”
“回禀老前辈,那俩只老乌龟捉了赵......”本想说‘赵哥哥’心想,我怎可在他师傅面前没大没小的喊,遂改口道:“那俩只老乌龟捉了你徒儿的妈妈,不可放他们走。”
便听一旁还未离开的范疆说道:“苗姑娘、柯大侠,赵公子的母亲却在我家少主手上,请几位放心,我家少主决不会为难于她.......”
“既是如此,那干什么要捉我妈妈?”赵耻大怒。苗小蕊也道:“范大侠,敢问你家少主是谁?”
赵耻心神一动,忙也复问一句。“你家少主是谁?干甚么要捉我妈妈?”范疆说道:“我家少主便是廉仲仪。”
苗小蕊‘噫’了一声,问道:“是哪个廉仲仪?”
范疆道:“安阳廉仲仪。”
苗小蕊大惊,疑道:“你说他是安阳三山五岭那个廉仲仪,是他要对付赵哥哥?”
范疆说道:“正是!我家少主并非是要对付赵公子,只是想请他一见,当面问些事情。”
便听柯枯不耐烦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捉了我徒儿的母亲,那还多说什么?且叫你家少主把命留好了,三日之后,我们自去摩天岭取他狗命。”说罢再不理其他人,拉着赵耻手,道一声:“徒儿我们走!”
“嗳!赵哥......老前辈你这是要去哪?”苗小蕊急问。
柯枯顿足,嘿嘿一声冷笑,说道:“怎么?小娃娃,你莫不是看上我这徒儿了!那你过来,今晚便让你们做夫妻。”
苗小蕊娇啐了一口,却不知该怎样说了。柯枯仰头一阵哈哈大笑,当即足下运力,道一声:“徒儿你抓稳了。”正欲走时,便听段秋生上前一步说道:“柯老前辈,我拜贴上所言之事,老先生可否考虑清楚?到时祈请老先生不吝移步。”
柯枯理也未理,‘嗖’的声,人影已奔出几丈之远,身法当真迅疾之至。
苗小蕊见赵耻渐已模糊的身影,心下从未有的难过,堵在原地,竟是一阵发懵。赵哥哥就这么走了么?他怎么一句话也不对我说了?心头惊乱交加。
她哪里知晓,赵耻一气之下道破自己破身份,虽是豪气万丈,但心底却十分酸楚。生怕苗小蕊此后不再理他了,他又岂知苗小蕊怎会在乎这些?苗小蕊所在乎的只是她心中的赵哥哥,仅此而已......
心头思潮浪涌,难过,费解,酸楚......齐齐涌来,大是难受。突然想到,原来三只老乌龟却是廉仲仪派来捉赵哥哥的,这痨子的廉仲仪真不是好东西,哼哼......我且去会会他。
实是想,廉仲仪既是爹爹的好友,怎要给我点面子。他是安阳三山五岭的总瓢把子,自不是一般角色,只怕赵哥哥和他师傅不会一帆风顺......
想罢起步便往安阳城方向走去。却听段秋生在后喊道:“苗姑娘,你要去哪里?”抢步已近前来。苗小蕊脱口便道:“去安阳找廉仲仪去!”
段秋生目露惊喜,说道:“在下正要去安阳拜访廉少侠,不如你我同去,只可惜我的马死了,要不倒可省些脚力来。”
苗小蕊听他说马,倒有些不乐意了,说道:“你是怪赵哥哥打死了你的马是么?”
断秋生目光一沉,说道:“岂敢!在下并无此意。”
苗小蕊目光一变,追问道:“你是不是也要对付他?”
“苗姑娘这话从何说起啊?段某决无此意,恐怕那位赵公子对我生有误会,待下次一定当面解释清楚。”
苗小蕊哦了一声,当下也不在问,道一声:“那一起去吧!这都快到安阳了,要不要马也无所谓。”
段秋生一喜,道一声‘是’与其并肩行至一起径往安阳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