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贼何故犯我?”王彪双目火光吞吐,怒视赵耻。
赵耻缓过一口气,说道:“王寨主,有话好说......”
王彪大怒,直接打断其话道:“秦贼!占我中原河山,还想赶尽杀绝么?”
赵耻一愣,我怎么就成了秦贼了?心下甚是不明,便道:“王寨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秦蛮子。”
王彪一声冷哼,说道:“休要狡辩,你瞧这是甚么!”
大袖一抛,登时飞出俩块令牌来。赵耻探手接过,但见这俩块令牌一模一样,刚好有巴掌大,一面雕刻着俩条大蛇,盘旋吐舌,狰狞无匹,翻开另一面,上面红彤彤雕着俩个大字‘毒蛇’。
正是秦国最强大的刺杀组织‘毒蛇’的标配令牌。
不过赵耻哪里认识?心下喃喃道:“‘毒蛇’?却是什么玩意?有什么稀奇的么?”嘴上却不敢说出来,生怕惹怒了王彪。
王彪瞪眼说道:“看清了么?哼哼......这是我从你同伴尸体上搜出来的。”
赵耻心想,这些杀手已被他杀死啦!‘过江龙’王彪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真是秦蛮子做得好事。心头一紧,苦道:“我怎么成了他们的同伴了,哎呦......不好,‘过江龙’大大的误会我了!”
赵耻想罢,忙解释道:“王寨主,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我来便是要通知你有人要杀你的。”
“哼哼......你不是他们一伙的怎会知道有人杀我?秦贼想杀我王彪,便先交出性命来!”
话甫毕,一声低喝,身影一动,右手虎口大张,直朝赵耻颈部抓去。使得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大拂花手’。集擒拿爪法,攻击拳法,护身掌法于一体,圆转如意,浑若天成,无一丝瑕疵,端的是厉害无匹。
王彪这一抓,迅疾如电,未待赵耻架起双掌,已掐着赵耻颈子。
赵耻吃痛,立时变掌为爪,左手紧紧抓住王彪掐他颈子的右手手臂,来卸其手臂力道。王彪‘嘿’的一声诡笑,左手电一般伸来,瞬间拿住了赵耻左手手腕。便在这时,赵耻右手抵上,恰好拿住王彪左手手腕。当是时,两个人,四只手臂,便如俩条铁索一般绞在一起,俱不能动。
赵耻只觉脖颈慢慢紧缩,似是勒了一根钢丝,呼气都是困难。心想,若不扳开王彪右手,耗将下去,可是自己吃大亏。于是,左手用大力来扳王彪右臂。但劲力刚出,便觉左手腕一疼,原是王彪察觉到他的意图,同一时刻,左手在使力捏他左手。王彪劲力更加沉浑,便听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好似骨头被捏碎的声音,登时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入赵耻心中。
赵耻心惊,右手赶忙使力来扳王彪左手腕。此一来,你扳我捏,又回到原点。便似俩个女人打架,你拉我扯,劲力不齐,都用不到重点上。因此,双双都是无事。
但赵耻仍是稳稳吃亏,一来他功力不及王彪,二来王彪本就占着先机,只要他掐住赵耻颈子的右手死不放,赵耻便有极大的危险。
这点赵耻心中亦是清楚,当下双手都已僵住,只能另寻他径了。心神一动,师傅所授的‘铁堂腿’不正好可以使上?”
当日在天荡山,柯枯为了得到《鬼谷子》也是下了血本,把自己最拿手的一套掌法,一套腿法都传给了赵耻。分别是‘摩柯掌’和‘铁堂腿’。但赵耻使掌使得多,且小有成效,使出来也更有底气,‘铁堂腿’则很少用。
此时此刻,双手被陷,不正是‘铁堂腿’大发神威的时候?
赵耻嘿然一阵激动,当下双腿一沉,左足飞起,使一招‘上撩腿’直往王彪下颌踢去。
王彪一惊,把头往后一仰,恰好避开。哪知赵耻正等着他仰头,陡然间左足狠狠往下顿去,来击王彪挺起的胸脯,便听‘砰’的声闷响,果然击中。
王彪的武功虽未臻至化境,达到一代宗师的地步,但也是名动江湖的人物,自有俩把刷子。当下猛提一股力来,把胸脯一鼓,直接将赵耻左足弹了开去。但其心中尤是惊异,暗道这秦贼好精妙的腿法。
赵耻左足被弹开,险些踢中自己眉头。心中扑扑直跳,道一声‘好厉害’不禁有些发虚,不敢再发招。
但这当儿间,颈上的危险犹在,岂是害怕的时候?硬着头皮也要上。当即,赵耻运力于右足,朝着王彪右膝盖后的软肉,斜斜一勾。这一招端的是歹毒无匹,要知人身体除却几处险穴,便是这几处软肉部位最凶险了。
王彪吃了次亏,已有防备。不过他不善腿上功夫。是以见赵耻右足飞来,不还足来踢,竟把整个人弯成一张弓,宛若天边彩虹,河边拱桥,恰叫赵耻这一足够他不到。
赵耻一勾不着,由于使力过猛,重心登时往后仰去,立足不稳。
只听王彪‘嘿’的一声冷笑,身体迅速还原,膝盖用力一顶,正好顶在赵耻右足上。
这一顶看似不起眼,实是暗潜了劲力,足可将赵耻顶飞出去。但又因俩人双掌架在一起,赵耻自不会飞出,但劲力透足传来。登时,右边半个膀子都是大麻,竟没了知觉。他右手劲力一消,王彪左手乘势发力,瞬间将赵耻右手扳开了去,霎时赵耻整个胸膛都暴露在王彪眼下,可谓是门户大开。
王彪是何等眼力?自能瞧出其中关窍,情知制敌便在当下。立时一记手刀狠狠往赵耻左肩斩去。
赵耻被王彪挣开了一只手,已小有慌乱,见他手刀斜斜劈来,更是大惊,一时也无手段去挡,只能凭肉身来硬扛王彪这记手刀了。便听‘砰’的一声,左半身一股裂骨般疼痛传来,整个人都似麻木,全身劲力尽消。
王彪喝道:“秦贼拿命来!”抓住赵耻颈子的右手猛地一提,竟将赵耻整个人提了起来。
顿时,赵耻便觉头重脚轻,竟是一口气也喘不出来,挣扎片刻,却是无果,双眼已凸,只觉目眩神迷,视线也渐已模糊。
“我......我就要死了么?”
赵耻心下凄婉:“没想到我赵耻没有死在老乌龟手中,也没有死在太行山上,却要死在过江龙‘王彪’手上。”
实是他睹人思人,他听苗小蕊喊王彪为王伯伯,心想自己死在王彪手上,也算跟苗姑娘搭上点关系了。赵耻到现在都不能理解的是,苗小蕊为什么会一声不响的离开......
“咳咳......我要死啦!苗姑娘别啦,妈妈你要好好活......下......”
“住手!”
就在他绝望之际,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灵动轻快中透着丝丝坚毅果断,是黄鹂鸟儿的声音,赵耻一时大为激动,精神陡起,双眼也猛睁开来。
“王彪你快住手!”正是苗小蕊边跑边吼道。
王彪不仅不理,手上更是突兀用力。便听‘咯咯’一阵响,赵耻脖颈登时被捏得老长,巨疼无比。
“你快放手啊!”苗小蕊大急,飞起右足,直往王彪背心踢去。
王彪回身一掌,‘砰’的一声,正击在苗小蕊足上。王彪是什么功力,苗小蕊又是什么功力?
只听‘啊’的一声叫,苗小蕊已被王彪掌力震飞出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来人!把她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