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杯白开水,而你却给了我一瓶梦塔奇诺。”老师的两只手掌贴在一起,恨不得鼓掌,却唯恐打破这份宁静。
不过,想不到他单薄的身躯之下还有这等饮酒嗜好。
“即使作为历史老师,我也没有从这个方面展开过对文艺复兴的思考,”他继续说道,“夏琳,是什么样的契机或灵感促成你要从这个角度来展开调查呢?”
“Ancy。”我回答。
老师皱着眉头,“他是一位拜占庭学者吗?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的确是一位学者。那天和安溪从山上下来,在离开前,他给了我一个小提示: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从这个方向出发,我发现自己思如泉涌。正是这位少年,帮我打开了新的思路,把我带进了从未经历过的奇异世界。
我承认,我开始有点小喜欢他了。
当然指的不是外貌方面的喜欢,因为在那方面,我可能已经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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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后山的那次巧遇之后,我对安溪好感大增,甚至产生一种可以在这个地方长久呆下去的欲望。
这在此前,我指的是十岁之后的此前,是不太可能的。那时候我不会主动去结识别人,对他人也没有兴趣,总觉得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反正一个地方只呆几个月而已,顶多半年,就会搬到新地方去了。
这一次,该不会我在此地还是呆不长吧?如果哥哥再提出的话,我一定跟他谈谈,我喜欢这个地方,希望在这个地方至少上完高中。
不过,我得逮个机会向安溪道谢。
比起课间周围的吵吵嚷嚷,还有午饭时特地找他的郑重其事,体育课应该是个好机会。大块头的体育老师并不严格,他让我们围着草场跑完三圈后就集体解散了,后面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男生往往奔着篮球足球,女生则是选择排球。
队伍解散的刹那,趁着每个人都心有所往,我计划随便走到安溪身边,随意地道个谢。最好只有我们两人,不让第三者听到,同时也不要显得过分庄重,尽量随意一些。
但就在我向前走了一步的时候,立马怔住了。因为随着队伍解散,安溪的周围立马围了一群男生,他们推推嚷嚷着,一副哥们好的样子。
一群篮球迷。
我除了会玩气球外,其他球类运动一概不会,体育课上也就能跑跑步,而且我也不喜欢跑步,宁愿坐在大树底下胡思乱想。
球场就在后山脚下,山上郁郁葱葱,花园就在后山腰上,有一条石砌小路蜿蜒而上,山顶后面有片片乌云,或许是下雨的前兆。
那上夜班的哥哥还要出门去做他所谓的保护民众安全的工作吧?自从他做了那份工作以来,回来吃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我觉得强迫员工上夜班而且还加班的老板一定不是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