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美瞳了?你的瞳仁颜色不一样了。”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吧。”他解释,“不过我的出身确实有些复杂。”
或许吧,他柔软的发尖儿和长长的睫毛,在点点阳光照耀下确实闪现出了金黄色。
“那你有外国名字吗?”我问。
“Ancy?Nosferatu,你可以叫我Ancy。”
“Ancy,连名字都这么阴柔。”我笑话道。
他淡淡地笑着,把书放在一边,然后躺下来,闭上眼睛静听松涛声。
我也鬼使神差地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跟他并列在一起,微风袭来,花枝摇曳,斑驳的阳光洒在身上,就像一个个光斑拼图,有点晃眼。我转过脸去,看着安慈,发现他的侧脸在点点阳光下散发着奇异光泽。
即使闭上眼睛,他的模样依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那如同偶像剧男明星一般的外貌足以让任何一个靠近的女孩子意乱神迷。当然,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薄荷味儿,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就像一种讯息,告诉我他就在身边。
按道理来说,这几年的生活中没有发生什么让我觉得特别快乐的事情,当然也没有让我感觉特别沮丧的事情,生活平淡如水,而且我自认为可以抵抗得住生活中的任何诱惑,但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无法抗拒眼前这名男生的魅力。
当看着安溪的时候,我的眼神根本不想移开。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完全可以成为米开朗琪罗雕刻作品中的英俊少年。
或许过了一分钟,还是过了一百万年,安溪才把我唤醒,告诉我该回教学楼了。他站起身来,把手伸向我,想拉我起来。
我只是打了他的手一下,便自己站了起来。
不过他的手凉凉的,那份感觉并不好,如果不含感情成分,单纯去分析那份触觉的话,有一种不适宜的违和感。
下山路上,他打着伞,努力地遮住自己和我。
“虽然我们第一次相见,但我觉得以前遇到过你。”离开前,他对我说。
这真是一个烂大街的略带文艺的亲近方式,不过还是搞得我不知如何回答,为了报复这份尴尬,我回敬他道:“你会很受欢迎的。”
他的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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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历史课再次到来的时候,班主任重提上节课任务,搞得全班紧张兮兮。
“作业,我完全没做。别叫我,别叫到我!”小倩捂着头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你早该想到的,这叫有备无患。”我趁机教导她,“如果拿出看帅哥时间的十分之一,就已经够你琢磨一段像样的答案了。”
“你说话的样子,像个浑身散发着樟脑味儿的老处女兼家庭教师。”她撅着嘴巴笑话我。
“是,你是青春少女,芳香满溢,而我是老太婆,还是带狐臭那种。”
菜鸟老师已经叫起了几个人,但他们无非把上堂课的观点重复了一遍而已,而且说得竟然比几百字的历史课本还要简略。老师难掩失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