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喝酒了。夏树闻得出来,之前神学院读书的时候,他也曾经醉醺醺地游荡过大街小巷,但不是自己只身一人。
“是什么?”夏树问。
老布用枪口轻轻地碰了死者的脑袋一下,他的头偏向一边,露出脖子上的伤口,“吸血鬼。”老布宣布。
夏树料想也是这样,一直以来,吸血鬼都是教会最大的敌人,他们不像食尸鬼、女妖或狼人等属于散兵游勇型,而是有组织有纪律有智商的群体,是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族,家族之间界限分明,易于管理,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而教会的任务,便是保护一般民众,同时让人们注意不到邪恶的存在。但邪恶总是存在的,在历史上有时候猖獗些,有时候低调些,有时候你看它好像就要灭绝了,但总会卷土重来,无法连根拔除。
“因为它从人类中来,所以无法根除。”毕业典礼上,院长发言致辞时说过这样的话,而夏树沉浸在与伙伴的依依惜别和可以上场亲手铲恶的兴奋当中,并未认真听到,何谈琢磨其含义。
小路嗅着,正在查找凶手踪迹,夏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睛四处扫描,感官也格外敏感,有一刹那,他甚至连不远处的垃圾桶都怀疑过,觉得它在暗影中肯定偷偷移动了一厘米,随即他产生一股跳上去将其一斩而断的冲动。
“垃圾桶可不会吸人血。”老布站起身来,拍着搭档的肩膀,要他跟上。
小路像寻找大米的老鼠一样嗅着,跟踪气味。
“把它交给警察吧。”老布把遗体留在原地,跟着小路朝前走了起来,“这是这个月的第五具尸体了,上周一个女高中生被害,也是吸血鬼干的。”
“我听说是在弥江里打捞上来的。”夏季淹死的人很多,夏树一直认为是女学生的男朋友杀人。
“虽然警方没有详细叙述死者情况,但昨日半夜我专门去医院太平间看过,的确是吸血鬼所为。男朋友,女朋友,哼,夏树,假如有漂亮非凡的女人忽然表示对你感兴趣,你可要小心了,”老布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夏树发现老布疾走起来的时候,腿脚有些不太方便,立即对他尊重起来,老人年龄大,多少岁?没问,身体不方便,但依然坚挺在除恶第一线,值得敬畏,而老布看到搭档敬畏地望着自己,继续说道,“哦,或许拿你举例子不合适,我相信你在富婆市场还是很有销路的。我指的是一般人。”
“或许你该去电视台给大家上一节公共安全课。”夏树说道。
“你以为这种话大家说得还少吗?”老布无奈地摇头说道,“学生,初踏社会的年轻人,总以为好运唾手而来,不怀疑它背后的实际目的。即使是一个老验的男子,如果有年轻漂亮的女子主动接近,你觉得他有多大可能性把持得住自己呢?脑子一热,一不留神,好运就变成厄运,让你把性命给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