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宋心雅最近泡了个大二的学弟，咳，不是，是和一个大二的帅哥交往了。

胡了安静地看着不远处调情的二人，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前。

宋心雅：“今天音乐社有活动，你陪我去吧。”

胡了：“不去。”

心雅：“……老大他们要去逛街，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吧？”

胡了：“你确定你是一个人？”貌似某位学弟是音乐社的副社长。

心雅：“哎呀，你可是娘家人，去给我撑撑场面。”

胡了：“……”两个人撑什么场面？

然后她就在这里了。

胡了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宋心雅，起身走出教室。

能呆半个小时，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胡了走到楼梯口，听到钢琴声，她停下步子，抬头朝楼上看。

《天空之城》，年少时最爱的曲子。

胡了犹豫了下，转身上楼。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钢琴声清晰入耳。

胡了不紧不慢地走向琴房。门没有关，她动作小心地探入半个身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钢琴前的人。

那人着白衬衫，微低着头，柔软的短发垂到额前，侧颜俊朗迷人。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身上，动听的乐曲从他跳跃的指间流出，飘荡在耳旁。

她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他和那一架白色钢琴，暖暖的日光笼罩着他们，场景如梦如幻。

记忆中的少年啊，你还是你，我还是喜欢你。

回神时已红了眼眶，她立刻揉揉眼睛，安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这是上高中时学的。她看到“锦城”二字时就呆了，那一节语文课她一点都没有听，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锦城，还家。”

顾锦城，快回来，我在等你，我好想你。

再也压抑不住，胡了蹲下身子，抱着双臂，埋在臂间轻声啜泣。

乐声停止，整个琴房只剩下轻轻的啜泣声。

他起身，一步步走过来。

他弯身将她拉起，她红着眼看他，眼角尚挂着泪。

“怎么哭了？”

泪水再次滑落，她主动抱住他，埋进他的怀里，颤抖着声：“锦城……还家。”

他僵住，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突然明白了什么，紧紧拥住她。

“了了，锦城就在这里。”

他不断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耐心等她平复情绪。

半晌，她轻轻推开他，低着头。

“锦城，我还是觉得像做梦，怕梦一醒，你就又不见了。”

顾锦城心疼地抚上她的面颊。

几天前他们确定关系，虽然多少有些强买强卖了，但他以为她对这件事已经释怀，已经……原谅他了。

可以想象他的离开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怪他，都怪他。

现在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他微俯身，手指绕进她的发间，毫不犹豫地覆上她的唇。

她怔住，双手微微用力抓着他的衬衫。

他温柔的舔吮着她柔软的唇瓣，但不再如第一次一般浅尝辄止。

浅舐变成深吻，陌生的感觉让她瞠大了眼。

鼻间全是他的气息，淡淡的，很好闻。

她缓缓闭上眼，沉默地接受他给予的温柔和怜爱。

他再次拥紧她，轻吻她的眼睑。

“顾锦城。”

“嗯？”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她的脸很热：“我们进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几岁？”

“六岁。”

“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一岁。”

“多少年了？”

“十五年。”

“嗯，十五年，还快吗？”

“……不快。”

静默片刻。

“顾锦城……”

“嗯？”

“学校不允许师生恋。”

“……嗯，这倒是个问题。”

“……”你的口气一点也不把它当个问题。

胡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室友说你在这边。”

“怎么不打电话？”

“等你玩尽兴了再说。”

“……”她没想要来玩的。

他摸摸她的头：“要不要走了？”

胡了摇头：“不要，没有听够。”说着看向钢琴。

顾锦城笑笑，牵着她的手走过去，拉她坐到身边。

她靠着他的肩。

些许忧伤的旋律回荡在耳边，还好，她不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