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城抱着胡了走进卧室,在卫生间门口停下。
“先洗把脸?”他询问怀里哭累了的人。
胡了点点头,松开圈着他脖颈的手臂。
他将毛巾扔进热水里,揉好后递给她。胡了没接,低着头发呆。
他无意识的叹口气,面带疼惜,靠近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她一愣,顺着力道抬头,双眼紧盯着他的脸。
他没说话,力道适中地帮她擦脸,又重新揉洗毛巾,敷上她的眼睛。
“舒服点了吗?”他低头静静看着她。
她点头,轻应一声。
他牵着她坐到床边,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先睡,我去洗澡。”说着站起身。
外衣下摆被小手拉住,他回头:“怎么了?”
她站起身,犹豫了下,纤指抚上他的眼:“还疼吗?”
他先是一愣,而后笑了下:“不疼。”
她咬唇,眼里又闪起泪花:“你做了两次手术?”声音不稳。
他揉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徐梦连这个都说了?”
“嗯。是阿姨告诉她的。”她轻语。
“刚去法国不久做了第一次手术,但没能成功,过了两年多,第二次成功了。然后我去了加拿大休养,期间成立了公司。”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她的唇瓣不自觉地轻颤,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环抱住她,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发:“我一直不告诉你,就是怕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想她难过愧疚,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都怪我……”她呢喃,“如果不跑出去就不会出车祸,锦城也不会……”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锦城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毁了眼睛。
“了了……”他轻抚她的脸颊。
不是胡了泪多,而是事实的冲击太大。她以为是他不告而别丢下她,六年前她甚至不能原谅他。可是呢,不可原谅的是谁?
她心尖上的人,为她差点丢了性命,差点再也看不到光明,而她却一直觉得受伤的是自己,她真的好可恨。
“锦城,我很难受……”她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他无奈又有些苦恼,只能柔声安慰她:“了了,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么多年了,真的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健健康康的站在你面前呢。”
她没说话,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肩:“锦城……”
“在呢。”他怜惜地摸摸她的头,脸颊轻轻贴着她的发。
“锦城……”
她每次喊他的名字都不自觉地拖了些尾音,柔美缠绵,极具眷恋之意。因为刚刚哭过,带着些许鼻音,听来更是让他内心柔软。
他松开她些,在她抬头看他时低头吻上去。
从她的额心,到眼角,然后是脸颊,他的唇轻轻浅浅地抚过,最后落在那两片柔软上。
两唇相触,他极具温柔又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她闭眼仰着头,浅浅地回应他的热情。
末了,他搂着她的腰,额头与之相抵,微喘着气,嗓音喑哑好听:“了了,我们结婚吧。”
胡了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