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太阳还未苏醒,还在睡梦中的我们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老大佳琪极不情愿的去开门,我揉着朦胧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来人身高约摸1.75米,留着板寸头,身材微胖,正是刚刚研究生毕业就来带我们的辅导员李老师。李老师这个时候的突然造访令我们感到既吃惊又紧张,难道我们“犯事儿”了?仔细回忆起近几日的所作所为,发现还没有能让辅导员这么一大早就跑来的事情,这才稍稍安了下心。可是辅导员接下来的话让我们瞬间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寝室长是谁?清查一下有没有人昨晚没回宿舍的。”
这下,所有人都清醒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失踪了?所幸的是,我们六个货全都完好的待在自己的被窝里。
辅导员见我们人员到齐,又转身去了下一个宿舍敲门。顿时,整个楼道里开始沸腾起来,大家披头散发的奔走相告,有人说是有歹徒潜入了四号楼,也有人说是有女生夜不归宿在校外碰到了意外,却没有人清楚真正发生了什么。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难得的相对无言。这突如其来的不安和揣测占据了我们的心,再也不能安稳的赖在被窝里。
不一会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外面!”宿舍搂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不远处用一块白布覆盖着。有消息灵通的同学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这是一个高年级的学姐,就住在我们宿舍楼7楼,凌晨三点左右从楼上跳了下来,被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样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缘何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旅途,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不堪忍受考研的压力,也有人说是为情所困,还有人说是生了重病无力医治。事情的真相在女孩儿纵身一跃的那刻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留给我们的只是一阵的恐慌和猜想,而留给她家人的则是无尽的悲伤。
天已经大亮了,沸腾的校园逐渐趋于平静,人们如常的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或上课,或工作,或谈情说爱,或吃喝玩乐,不久前发生在这偌大的校园的一角的事件仅仅成为了一件谈资。而我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不安和恐惧占据着我的整个心房。来之前,我对这座美丽的象牙塔有太多美丽的憧憬,这里有晨起唱歌的鸟儿,有迎风飞舞的蝴蝶,有随心的自由生活,有触手可及的梦想,有耀眼的明媚的希望,也有美好的未来。我不知道的是,象牙塔里的生命也脆弱得如同花蕾,经受不起多大的风霜。
夜幕降临得很快,结束了一天的军训,我累得瘫倒在床上,小六子最先活跃起来,嚷嚷着皮肤又晒黑了八度。小婷子也在一旁附和着“乐(热)死了,乐(热)死了”。见我不如往常般活跃,老大佳琪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
“生病了?”
我摇摇头。
“估计是被早上的事情吓到了吧,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小煊说到,“哎,想念我的老公(张根硕)了”PS:那时候的小煊同学正在追《原来是美男》。
“咱们寝室气氛有点低靡,要不我来讲个故事活跃活跃气氛呗?”小六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故事听?等我一下啊!”一直未曾开口的腻腻突然来了兴致。
“艾玛,你要吓死我啊,还以为你不在呢?你要干什么呀,快点的。”
我抬头看了看腻腻的方向,却见她拿出一大袋儿爆米花来,还一边煞有介事地介绍到:“听故事怎么能没有爆米花呢”。这下,大伙儿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纷纷拿了个凳子就坐成了一排——额,吃爆米花。
“能不能尊重一下讲故事的人!”小六子一把夺过我们的爆米花,又扯了扯嗓子:“好了,我开始了啊。话说,有一天到了晚上十二点,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写日记,可是我的日记本已经用完了……
“等等,小六子,你还有写日记这么高雅的爱好呢”。腻腻打趣道。
小六子瞪了她一眼,继续讲到:“我想着太晚了,今天就不写日记了,可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我听到客厅挂着的老式大钟已经敲响了十二下,我终于决定去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一个日记本回来。我穿好衣服出门,凭着白天的记忆寻找小卖部。道路上几盏昏暗发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心里有些害怕,于是便加快了脚步,白天看着明明是很近的一个店,好像就在眼前,这会儿却似乎总也走不完。小店四周并没有别的人家,在这清冷的夜晚,显得更加孤寂了。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小店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盏用了些年头的煤油灯,微弱的火光颤颤巍巍的摇曳,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啪”寝室的灯突然应景的熄灭了,“啊,啊!”听得正入神的我们被吓了一大跳,紧紧抱在了一起。“哈哈,我熄的我熄的”,罪魁祸首腻腻幸灾乐祸道,“看把你几个吓得”。
小六子来了句,“嗯,效果不错,我继续啊,旁边的人只是低着头,裹着黑色的大衣,有顾客来访也没有抬头。我突然感到一阵战栗,很快地挑了一个本,”老板,结账“。。许久,老板才抬起头,那是一张多么瘦弱苍白的脸啊,在暗黄的火光下若隐若现,眼睛却是透过了她,好像在看着她后面的什么东西,”30元“。。我感到特别害怕,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床上,付完钱,转身欲走,老板却叫住了我,”不要打开最后一页“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为什么?”“总之,不要打开最后一页,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又自顾地低下了头,不再看我。。。。这时,墙上的挂钟竟又敲响了十二下,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吗?我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狂奔回家的,今天晚上的一切都那么诡异,小店,老板,老板说的话,挂钟,甚至还有那条路。“